有时候,真相就是那么残忍。
曲悠悠想要牢牢抓住景厉琛,可是她却忘了,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她。
不管是她跟谁订婚,他都那么平静,曲悠悠悲哀地想,也许她死了,他也不会多看她两眼。
想到这儿,坐在另外一间休息室里的她,眼眶渐渐泛红,不一会儿就蓄满了泪水。
好友劝她:“其实你没必要这样过的,悠悠,这好男人世界上多的是,你为什么非得抓着他不放呢。你得弄清楚一件事,你现在是景飞然的未婚妻。”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曲悠悠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激烈起来。
她红着眼眶,声音有些嘶哑:“你不要提他,他的名字你一个字都不要提!”
那个男人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笨,反而很聪明,就像是一条潜伏在暗地里的毒蛇,在看不见阳光的地方等待着时机。
“好好好,我不提,不提。”好友刚刚也被吓了一大跳,但是想到她经纪人的话,又赶紧来安抚她。
她现在可是当红女星,一举一动都备受外界关注,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曲悠悠埋着头哭了起来:“你看到了吗?刚刚他的眼神那么冷,跟冰块儿似的,好像我们两个从来都不认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难受。
好友微微一愣,似乎也想到了景厉琛的眼神,说起来那眼神真的有点可怕,看似平静,但却暗藏危机。
“好了,不要再哭了,去洗把脸,换换衣服,我们也该走了。”她忍不住催促,外面的雨下的这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
如今看来,这次的晚宴是热闹纷呈。
只不过这些精彩的照片根本不能传出去,记者们心里很苦,本来是抱着拍个大头条的心情来的,结果一个头条都不能传出去。
他们原本以为简溪是可以随便拍的,毕竟她也算个小网红,虽然出道作品只有一两张照片。
结果,他们的相机刚聚起来,简溪的背后就走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看到这男人的眼神,记者们有些心虚。
景厉琛冷声警告他们:“她不是什么艺人,更不是公众人物,你们若是要拍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做好迎接律师函的准备。”
他嗓音清冷,就像是一盆冷水,狠狠浇在记者们的心上。
简溪转头看景厉琛,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会站出来为她说话,她心里微微有些触动。
那些记者人不住在那里小声讨论。
“你说他们会不会结婚?”
“不可能,要结早就结了,我可是听说景家老爷子正急着抱孙子呢。”
“那就是包养的情人了,不过这小情人长得确实很好看,是我我也愿意花钱养他。”
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其他人都是笑了起来,这分明是在这里说大话呢。就像那些上了年纪的中年男人,喜欢在酒桌上吹吹牛,也不管真真假假,只图痛快。
简溪作为“被包养的情人”,此刻是一点觉悟都没有,晚会一结束她就急着往医院赶,而不是回别墅。
这不是一个“情人”该有的职业道德。
“其实你不用送我去医院的,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也没有多远。”
简溪一边说,一边往另一个方向退,叫景厉琛一把拽了回来,他动作干脆利落,直接将她塞进车里,也不说废话,扣上安全带,就开始发动车子。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简溪有点发懵,难不成他是怕自己跑了?
景厉琛神色有些不大好,他总觉得这丫头在躲避他,他越是靠近,她就越退的远。
刚有些进步的关系,顿时有种回到最初相见的时刻,距离很近,心却很远。
到了医院,有人将他们认作一对小夫妻,夸他们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一时间,简溪脸色变红,试着解释了几句,但是别人根本不信,反而觉得他是在害羞,还在那儿调侃她:“小姑娘你不用那么害羞的,我要是你呀,找这么一个帅的老公,鼻子都乐歪了。”
简溪更加不自在,她看向景厉琛,希望他能解释几句。
结果这位大少爷,这会儿就成了难开金口的贵人,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到了病房,护士也误解:“阿姨,这是你的女婿吧,长得可真帅啊,比我看的那些杂志上的男明星还要帅。”
景厉琛坦诚接受了这些夸奖,看着旁边简溪气鼓鼓的样子,他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这会儿变得愉悦起来。
简母看出女儿很有负担,便说:“你误会了,这是我女儿的房东,不过房东先生很善良,这么忙还抽空来看我。”
景厉琛听到‘房东先生’这四个字,眼神发生了转变,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很明显地感觉到,简母突然之间对他的疏离,讲话也是客客气气的,好像他们两个是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样。
简溪却是松了一口气,解释清楚再好不过,不然的话传出去,会让大家误会,到时候又会引来不少麻烦。
护士有点惊讶:“原来是房东先生啊,那医院看房客的房东倒是很少见。”
护工阿姨这个时候去买吃食去了,所以房间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简母看了眼景厉琛,又看向自家女儿:“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景先生要过来,为什么不早点打招呼?”
简溪:“……”
她哪里知道他要硬跟着过来,再看他的脸色,就跟此时的天气一样,阴沉沉的。
景厉琛淡声道:“阿姨你不用这样客气,我就是来看看你,想知道你身体好点了没有?”
简母一愣,随即心里生出一丝懊悔,人家好心好意来看她,说明他心是好的,换做别人,估计连影子都没有,就像她娘家那些亲戚。
知道她生病了,还是那种需要大笔钱的病,他们便开始躲着她。
等到逢年过节,打发自家的孩子送点节礼过来,连面都不露。她也听人说过,说来看过她以后,娘家人还觉得孩子沾了晦气,还特意到庙里烧香。
到后来,更是连面都见不着了,电话也打不通了。
光是想想这些心里都觉得堵得慌。
她沉沉地叹了口气,看着景厉琛,真心实意地感谢他:“我好多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来看我,真的太感谢了。”
说着她又叫简溪:“小溪,搬个凳子过来,让景先生坐一会儿,再给他倒点儿热水。”
简溪愣了愣,怎么还招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