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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陈仓之变

【三】陈仓之变

第二天一早,林梧和林枢坐在酒楼吃早饭,就听见店小二在一旁说着:“嗐!那死状可惨了,直直地掏了心那!”

小二过来给他们添了茶水,正要走就被林枢拦住:“这位小哥,你刚才说谁死了?”

小二将手中的茶壶放在他们的桌子上,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演讲:“就是黄将军的嫡长子黄季成昨天夜里被人掏了心窝子,那死状,可惨了,我今天早上一早从他们家经过,看见满院的官兵,估摸着是想抓住那歹人。”

她啃了一口酱肘子,想着这黄季成她也不认识啊,那小二就又说道:“唉,也是造孽,那黄公子的确是树敌众多,又仗着自己父亲是陈国大将,在这陈仓啊,可是坏事干尽,就是可怜了黄将军,只有他这一个儿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咯。”小二说完就拿起茶壶走了。

“哎呀!事不关己己不操心。”

可是,说完这话她就后悔了,原本她和林枢是本着看热闹的心态去了解这个什么黄家的,可是谁知道,还不过半日功夫,她和林枢就锒铛入狱,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她从小到大没有乱杀过一个无辜,十岁那年,她师父让她去收一个鱼精,当然她都没敢下手的,最后还是她师父出手打死了她,毕竟那妖吃了不少人,当然,那天她十分惭愧,连恶妖都不敢下手的她,就如同废物,所以那天她在河边捏了火术,把那里的鱼吃了个精光。

当然林枢就更不可能了,他一个富家公子哥,除了武功好点,经常打架闹事外,其他可是什么都没做。

但是她就是不能理解,他们才到陈仓一天的时间,怎么就是杀人嫌疑犯了?此时此刻,她就和林枢被关在陈仓官府的大牢里,这是官府的人,他们还不能用武力征服,思及良久,她还是觉得她的南境好,想着等她回了上京就和爹商量商量让她回南境得了!

林枢在她旁边骂骂咧咧,她也没听清他骂的是啥玩意儿,左不过就是跟着她倒了八辈子血霉呗。她也头疼啊,真的是祸不单行,被菖蒲掳到这蛮夷之地就算了,这里的人还那么不好对付,着实令人头秃。

她长到十六年,还没有被官老爷审过,这会儿倒是破例了!留着黑胡子的官老爷就坐在高高的公堂之上,而她和林枢站在下面,本来是要他们跪着的,但是那几个官兵被她踹走了,官老爷在上面指着她的鼻子骂:“大胆刁女,见了本官还不跪!”

“官老爷,我师父说了,我这双腿上跪父母恩师,下跪与我共结连理的丈夫,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恩师,难道你是想做我丈夫?可是你这年纪也忒大了点,我不喜欢。”她说完,堂下的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还在纳闷他们笑什么呢,就看见官老爷的脸好似那没熟透的橘子,白里透着青。

林枢在一旁扯扯她袖子,示意我闭嘴。

“你这刁女倒是伶牙俐齿,快说,黄家公子是不是你们杀得!”官老爷一拍案板,说道。

林枢连忙上前一步,说:“大人,我们也是昨天才来到这陈仓,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可能会认识那黄公子?又何来杀他一说。”

官老爷鼻子一哼,小眼睛突然一睁,说道:“带证人!”

话音一落,昨天吃面遇到的老板娘就被带了上来,老板娘看林梧一眼,眼睛躲闪,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鱼氏,昨天这二人在你那里吃饭时,可是身无分文?”官老爷问道。

鱼氏低着头,哆哆嗦嗦地说:“回大人的话,他们二人也不是身无分文,就是三碗面钱,还差几文。”说完又看了看林枢,那眼神就像是在求林枢原谅她一样。

“这就得了!”官老爷说,一锤定音:“你们上午还穷的叮当响!下午就有钱去陈仓最好的酒楼,晚上还住在陈仓最好的客栈,快说!这钱是不是你们杀人得到的酬劳!”

我去!这么微乎其微的事也能连接到一起,那官老爷也不简单啊!他怎么不去写小说啊,在这当官府真是委屈他了。

“我说官老爷,你编故事能不能先拟个大纲?把人物,前因后果全部写清楚再说?我连黄季成是谁都不知道,我咋杀他?无冤无仇的。”林梧翻了个白眼。

官老爷又一拍桌子:“还在撒谎!你们昨天不是才打了他?”

打了他?我去,想起来了,不会是昨天那个紫衣服的吧?

“哦,他呀,可能应该也许好像是见过,可是我们没杀他,昨天我们是见义勇为!他带着人欺负一个少年,我们才动手的。”她说道,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昨天那紫衣服的死了,现在好了,全赖他们了。

官老爷一摸胡子,问道:“你们见义勇为,倒是说说这人是谁。”

林枢在一旁答道:“刘寄君!”

官老爷瞬间变了脸,私下思考了一阵,想到,这刘寄君可是陈国少主,虽不得宠,可也是皇脉,不管怎样,是动不得的,黄家又逼得紧,没办法,就只有拿堂下的两人开刀了,柿子也要捡软的捏不是。

“你少拿别人来搪塞本官,快如实招来。”官老爷吼道。

林梧往前走一步:“你吼什么吼呀,都说了是刘寄君,之前的酒楼和客栈也是他出的钱。”可能是用力过度,她手上的绳子就散开了,之前在牢里她就解开了,只是刚好牢头进来了,她就又自己缠上了,这会儿她一用力就开了,场面有些尴尬,她对着目瞪口呆的官老爷笑了笑:“都说不是我们了,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官老爷指着挣开绳子的她说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她绑着,真的是岂有此理!”

接着又是好几天,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牢头送来的饭菜还难吃的要死,林枢在一旁将头卡进牢门间,骂道:“我说你喂猪呢!天天就是这汤汤水水的,难喝死了,我告诉你,等我出去了!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牢头回头一笑,露出有些发黄的牙齿:“就你还想出去?等着死吧你,那黄家是什么人?你也敢得罪,死路一条咯你们。”说完就摇头晃头地出了门。

林枢用力地将头扯了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卡住了头,林梧在一旁看着这个傻子,懒得理他。

“林梧帮忙!”林枢叫她,她哦了一声,从腰间抽出软鞭,往他的脖子上套,然后慢慢勒紧,林枢呼吸不畅,伸手去扯她的软鞭,一个用劲就从牢门里扯了出来,林枢猛地呼气,咳嗽了两声,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她耸耸肩:“这不就出来了!”

林枢缓了一会,扑过来掐她脖子:“林梧你差点勒死我!”正打闹成一团,牢头就又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紫衣老头,白头发白胡子,身材魁梧,体型高大,看着他那一身紫衣服,她多多少少能猜出他是谁了,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枢,面无表情:“咱们的大麻烦来了。”

又是公堂之上,她和林枢站在堂下,坐在堂上的那个什么黄将军,他眼神凶狠,好似要吃了她,她向来有些畏惧这样的严肃之人,看着怪瘆人的。

她缩了缩脖子,说:“你儿子不是我们杀的,我们就是看不惯他欺负才打了他一顿,谁知道他回去就死了,而且他是被掏心而死的,你看我指甲我有那么长嘛!”她把指甲伸出来给他看,又示意林枢把指甲露出来。

“大人还没开口,怎么容得你等先开口。”旁边站着的一个黑衣男子冷着脸说道,林梧正想说关你屁事,结果他先上前一步,一个横扫腿,她和林枢就被踢的跪到在地,他说:“见到大人还不跪!”

林梧刚想爬起来,他就又是一脚,疼死她了,可是手又被绑着,外面还有一群官兵,待会打起来也不好,而且这是陈国境内,怎么说都是他们吃亏。

黄将军看着他们良久,才开口说道:“你说我孩儿不是你们杀的,可有证据!”

林枢说道:“我们和令郎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就因为见义勇为就被定罪,这陈国是不是也太不通情理了!”

“那你们倒是说说,你们是为谁而打抱不平。”黄将军话锋一转,将矛头又对准了他人。

“刘寄君。”林枢说道。

远在茶楼的刘寄君正坐在一角里慢慢品茶呢,随从小十拿着佩剑从一边的楼梯上爬上来,对刘寄君行礼道:“主子!黄将军去了,正在审姓林的那两人,已经供出您了。”

刘寄君背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脸上扯起一抹邪笑:“只要这老狐狸掉进我们的陷阱就行,就按照计划一步步进行。”

“姓林的两个人呢?”

“两枚棋子而已,无足轻重,生死由他。”

在见到萧衍和萧恒之前,林梧还火气正大,和那个什么黄将军僵持了好一会儿,他要林梧说是受刘寄君指使才去杀的他儿子,这不做伪证呢嘛!

“黄将军,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刘寄君指使的,我就纳了闷了,你们两父子怎么都喜欢欺负他?”她出声说道。

黑衣男子拔出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忍无可忍,她一个抬腿就将他踢翻,他转身就提剑来砍她,林枢见状,把她推开,那剑直直砍断了林枢手腕上绑着的绳子,这正好帮了他们,堂上乱作一团,黄将军冷眼看着他们。

最后的结局就是,林枢将黑衣男子打倒在地,林梧拖着软鞭想要去打那狗官,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冤枉好人,还没挥鞭呢,鞭子就被人从后面抓住了,她正要开口大骂,回头就看见了一身白衣的萧恒,他后面还跟着一身暗红色衣裳的萧衍和一袭灰衣的宋逸。

坐在酒楼吃饱了饭,萧衍就在一旁摇着扇子取笑她:“我说你这丫头,真是到哪都不得安宁,说说吧,怎么又被关在大牢里去了。”

林梧将他们的故事经过讲了一遍后,萧衍在一旁就又笑了起来:“你们这明显是掉人圈套里了呀!”

林枢抬头问道:“此话怎讲?”

萧恒沉吟道:“这刘寄君可能有问题,你们被抓这么久,也不见来澄清,就让你们被冤枉。”

她摇摇手:“不会,他对我们挺好的啊,看着面善,不像个坏人。”刘寄君的确没有来,如果不是萧恒他们前来相救,他们就要被通缉了,萧恒在官老爷面前拿出令牌,显出身份,陈国本来就臣服在姜朝脚下,对这皇子也十分客气,最后萧恒说他们是一起的,只是走散了而已,然后黄将军皮笑肉不笑地放了他们。

“知人知面不知心。”萧衍说道。

她看着萧恒问:“哎,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被抓在大牢里去了。”

宋逸说:“前些日子就听说黄将军嫡子被杀,说是一对兄妹干的,当时也没在意,今天路过一家面摊时,听老板娘讲起了这事,听见她说可惜了那林姓小哥,年纪轻轻就要命陨陈仓了,一问,便猜测到可能是你们。”

“还好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和林枢肯能要被冤枉死。”她嘟囔道。

萧恒笑道:“还好你天生硬骨,不会轻易低头。”

这话倒是不错,她喜欢。

晚上在客栈的院子里,她靠在柱子上数星星,想着南境山的夜晚,也是这样微风习习,漫天星辰。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萧恒出现在她身后,也和她一样靠在柱子上,抬头看天。

她说:“我在想,天上有多颗星星。”

萧恒眉眼带笑,说:“那你数清了吗?”

她摇摇头,说:“没,那么多怎么数的清。”

“其实,天上有多少星星你自己说的算,因为没有人数清过,所以,你自己做主就好。”萧恒说。

林梧低着头沉思:“你是想说,命运也是一样的,自己做主,由不得他人。”

“果然聪明。”他说着就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她抬头看他,问:“上次,我醉酒,是你吗?”

他眼角弯弯,笑了起来:“你说在淮城啊?”

她点点头。

“是我。”那天她醉酒,他和李卫泽一起,遇到了醉酒的秋景儿和林梧。他笑着说:“那天月亮很圆,你晕乎乎地要我去帮你追月亮。”

她笑着问:“那你追了吗?”

“追了。”一低头便是。

林梧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税:“谢谢呀,可能迟来了点,我记性不好,今天看见你才想起来。”

“不碍事,以后一个人就不要在外面喝酒了。”他说道。

林梧点点头:“知道,以后不会了。”不可能,以后我还敢。

第二日一早,她站在客栈门口伸了个懒腰,眼角一瞥,就看见了从门口进来的刘寄君,他一脸焦急,一来就拉住她说:“前些日子我没在陈仓,听说你们被抓,可受了伤没有?”

林枢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一脸茫然:“这是咋的?”

刘寄君松开手,朝他们一弯腰,说道:“实在抱歉,因为我的事,而连累你们,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林枢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不碍事,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被人欺负,我们当然要相助了,再说了,我们是被冤枉的,而且已经与我们不相干了。”

萧恒他们从一边的楼梯上下来,萧衍用眼神问她:咋回事?

她耸耸肩,她都不知道咋回事。

他们坐到一起吃饭,刘寄君说道:“我是陈君的次子,母亲是姜朝的和亲公主,算来我们也算是自家兄弟。”

姜朝嫁到陈国的和亲公主?

萧恒问道:“你母亲可是可云公主?”

“正是,只可惜,母亲红颜多薄命,五年前,就逝世了。”刘寄君低下头,一脸悲寂。

“抱歉!”

“也没事,就是从小跟着母亲在这陈国孤苦无依的,看见自家兄弟,就更加亲切了。”刘寄君勉强笑道:“你们此次来陈国可是有什么事?”

萧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来游走一番。”怎么可能把真的目的告诉他,他的母亲虽然是公主,却不是真的公主,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宫女替公主出嫁而已。

刘寄君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就说着:“父王也听说你们来了,不如就跟着我一道进宫拜见,也好联谊一下姜陈之情。”

跑不掉了,来一趟陈国,进来牢房也就算了,这会儿还要进王宫,她在一旁扯了扯萧衍的袖子,小声说道:“我能不去吗?”

萧衍对着她一笑:“不行,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别想跑!”

刘寄君,我真是谢谢您呢!

原本她以为吧,这陈君应该也和姜帝差不多,身材高大,不怒自威,带着君王特有的霸气,可是谁知,这陈君,竟是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蜡黄的垂暮老人。

反观一旁的刘寄君,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除了黑了点,长相也是极其俊美的,特别是他那一张薄唇,带着一点风尘气,不媚不娇,这就告诉我们,母亲美貌而父亲丑陋,其基因的强大,才能决定其子女的长相,还好刘寄君长得好看,要是长丑了估摸着她也不会去救他,哎,她这枯燥且世俗的眼睛。

听着他们在一旁说话,她也听不懂,就到处瞄,陈君的右侧坐着他的两个儿子,嫡长子刘吉云,二子刘尚德,陈君这一生就三个儿子,长子和二子都是陈后所生,刘寄君是姜朝和亲公主所生。

等他们说完,天色也晚,陈君就留他们在陈宫休息,说什么再过两天就是陈君生辰,她板着指头算,她和林枢出来前前后后差不多也八日了,离她爹回来还早着,这样想想她就放心了。

话说起来,林梧今年也才刚满十六岁,林枢比她大两岁,个头比她高出一大半不说,皮肤还比她白,她从小长在南境,又喜欢满山里撒着脚丫子跑,风吹日晒的,日积月累,皮肤也就黝黑了,不仔细看,她还当真与这陈国的女子不无差别,只是她身上还带有南方女子的温柔,所以看着也不是那么像,陈国位于北方,女子身材也多粗狂,像他们南方男子,是断不会娶北方女子,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打不过而已。

思及良久,林梧还是觉得林枢也该娶一个温婉的南方姑娘,林枢武功高强,自然是不怕的,可是她怕啊!万一她们嫂姑性格不合,她不一定能赢,果然人都自私,总得为自己谋个出路的。

陈宫开始张灯结彩,挂着一排排大红灯笼,还挂了红菱?陈君这是要再娶一房夫人吗?最后萧衍在一边总结,这陈君长得有点磕碜人就算了,连眼光都这么磕碜,还好三个儿子不似他,长子刘吉云人虽憨了点,但是长相还看得过去,二子刘尚德身材魁梧,除了黑了点,其实也还好。

林梧开始思考,将来她的如意郎君会是什么样的?回头看了看正在廊下和刘寄君交谈的萧恒,她想,如果以后她的如意郎君是萧恒的话,她一定会开心的跳起来吧,到时,她还会去南境抓两只雄鹰来送与他,那他会不会夸她两句?想到这她就哈哈笑出了声,突然一个大脑袋晃进了她的视线,把廊下的萧恒给她挡了个结实,是萧衍那怂包。

“笑什么呢?口水都流出来了。”萧衍抱着一个苹果在啃,一脸贱样,他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嘴角,两指捻了捻,一脸嫌弃地往她衣服上擦:“还真是口水。”

她撸起衣袖就去捏他的嘴,这架势就像是要撕了他的嘴巴,他手里的苹果掉在了地上,萧衍推开她一脸心疼地捡起来,他早上起来晚了,没吃早饭,又不好意思在用早膳,就寻了一个苹果来啃。

萧衍寻着她刚才的目光看过去,刚好就看见了一脸春风的萧恒,他吹了吹苹果上沾染上的灰,问她:“你不会是喜欢我五哥吧?”

小心思被说出来,她一拳就打到了他头顶,力气不轻,估摸着会长一个包,“谁说的,我才没有呢!”。

萧衍眼里含泪,双手抱头,才捡起来的苹果又掉到了地上,萧衍瞪着她,咬牙切齿:“那你打我干嘛?我五哥可不喜欢动粗的女孩子。”。说着又对她补了一刀:“我五哥有治国之智,又是管理政事的治国之才,将来他很可能就是这姜朝未来的姜帝,要娶得定是那才貌双全,倾国倾城的妙女子。”

妙女子?说的不就是她吗?哈哈哈,可是转念一想,这厚脸皮的想法是极其不真实的,那个妙女子,应该就是大姐林晗了吧,她才当真是才貌双绝,精通琴棋书画,就是性子太傲,林梧不喜欢。

“喂!不会说你心坎里去了吧?”萧衍一脸幸灾乐祸。

她笑着看萧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滚!”。

转身离开,懒得和他多说,一脚踩碎他掉在地上的苹果,让你吃!让你幸灾乐祸!饿不死你。

“林枢!你这个坏女人!”萧衍气急败坏,提脚去踢地上被踩的稀烂的苹果渣,结果脚底一滑,直直摔了个仰面朝天,宋逸在廊下惊呼一声:“殿下!”直接翻过围栏去拉萧衍,这下萧衍的脑袋喜获两个包了,可喜可贺。

次日清晨,林梧被一阵管乐吵醒,还没来得及发起床气呢,就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打开门,才发现是一身红衣的刘寄君,还好他长得好,不然这身红衣他当真还驾驭不了。

刘寄君朝她行了礼,手里拿着一套红色的衣裳,说道:“昨天在廊下看见姑娘衣角染了脏东西,便命人给姑娘连夜置办了一身衣裳,我不知道合不合适。”说着就将衣裳递给她。

这红色衣裳她小时候倒是经常穿,只是有一次遇到牛妖,他不明分说就来撞她,她啥也没干,他就是逮着她不放,用他的角顶她腰,后来她才知道,牛喜欢攻击红色,所以后来她就再也没穿过红色了。

“这宫里没牛吧?”她问。

刘寄君一笑,嘴角上扬:“不曾有。”。

没牛就好说,她欣然接受,也不客气,回房就试了,除了衣袖有点长,其他都还好。

出来的时候刘寄君已经走了,穿过回廊,就看见了萧恒他们,林枢看着她的红衣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红衣?”

她将衣袖往上面卷了卷,说:“刘寄君送的,说我昨天的衣裳脏了。”

“哪有送女子衣裳的说法?他莫不是对你心怀不轨?”萧衍在一边酸道。

她白了他一眼:“别人和你不一样,心思没有你龌龊!”

萧衍欲开口反驳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带着宋逸走了。就萧恒夸了她一句:“林姑娘穿红衣也甚是好看呢!”

她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被夸当然开心啊,但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吓着萧恒。

和萧恒一起去了前殿,今日的太阳也是正好的,高高的台阶旁还插着陈国的旗帜,是太阳神鸟金乌的图案,红的耀眼,她在一旁,倒像是一个守卫旗帜的士兵,她的腰间依旧系着我的软鞭,上面还挂着她的杜若铃。

陈国知名将士都坐在前殿,她跟着萧恒走进去,里面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萧恒上前和陈君寒暄几句后就拉着她坐到了一旁,桌上放着炙羊肉,香气扑鼻,看见别人都没有动筷子,她也不好先吃,就在萧恒旁边悄悄咽了咽口水,萧恒侧眼看她一眼,面无表情的悄悄从桌上拿起一块羊肉递给她,说道:“想吃就吃吧!没人会责备你,你要是不好意思,我有衣袖帮你挡着。”说着就真的抬起胳膊,用月白色的衣袖挡着她的头。

林梧看看他,觉得这个办法的确很好,值得一试,然后就低着头悄悄吃起来,果然这世间,唯有美食不可辜负,她还抬头悄悄看了看周围的大臣,她对这些本就不熟悉,看着他们的穿衣打扮,一个个老气横秋的,和她爹倒是像的一匹,在偏头看一眼坐在宋逸旁边的林枢,他今天穿了一袭墨绿色的衣裳,他不插科打诨的时候,也还是像个世家公子的。

坐在对面的萧衍原本是笑着和一旁的人说话,他扭头一不小心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此时的她已经低着头去啃我的炙羊肉了,哪还有精力去看他,他原本笑着的脸渐渐冷了下来,不多时又露出了他的招牌笑容,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萧衍的笑,那应该就是人畜无害这的词了吧,看似人畜无害,其实笑里藏刀。

不知怎的,周围的人突然站起来对着上座的陈君敬酒,她还没搞清状况,迷迷糊糊也跟着站起来,好在她个子不高,人群里也看不见她。

接下来就是各位的祝福时间,那时她还在大口吃着,怎么也没想到她一个个小小的外人也要起来祝陈君,她当时就觉得,在场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我只管吃就好,可是,她可能真的与红色犯冲,以前穿红色被牛追,今天穿红色太显眼,又被陈君看见了,陈君饶有兴致地指着正在吃喝奶酒的她,她正在和萧恒说这酒味道怪怪的,像酒又有奶味。

坐在上座的陈君眯着眼,就看见左边座上穿着月白色衣裳的萧恒旁边一抹红,小小的身子躲在萧恒后面,陈君清了清嗓子,就说道:“五殿下旁边的姑娘倒是有些眼生。”

萧恒拉拉她的衣袖,她停了下来,一脸茫然,咋了这是?

“她是我朝太傅林蔚之的四女儿。”萧恒帮她说道。

林梧在一旁点点头,陈君靠到桌子上,说道:“林蔚之啊,本君倒是见过一次,是个极富学识的人。”

林枢站起来端起酒杯敬陈君,说道:“家父也常说陈君是一代明君,是列国之首望,姜朝与陈国,世代交好,春秋万代,乐享太平。”

林梧在一旁也跟着站起来,还非常不解风情的打了个嗝,哆哆嗦嗦不知道该说什么,萧恒掩面笑笑,林梧低头问他:我该说什么?他想了想,然后扯扯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就祝陈君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林枢已经坐下来,陈君还在夸奖林枢是个懂事的人,她没太听清萧恒的话,尽量低下头再去听他说一遍,萧恒又说了一遍,她皱着眉,抬头就看见了对面的萧衍对着她不怀好意地笑。

林梧从小就没怎么学过这些东西,说起她爹林蔚之,谁人不知他的才学,那可真是学富五车也装不完好吗?可她天生就不是那块料,术法武功不行,连书都没读几本,只能算半文盲,以至于她在听萧恒说:“福如东海长流水”时她完全想的是另一句:“芝兰茂于千载,琴瑟乐享百年。”在她的认知里,乐享百年可不就是祝人长命百岁嘛!

所以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殿上就笑作一团,陈君一脸懵逼地看我,好像是实在难以想象这话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

坐下来,对面的萧衍对着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她不明所以,去扯在一旁假装喝酒的萧恒,他嘴角还带着笑,好像是憋着笑,他放下杯盏,笑着说:“梧儿刚才的话说错了,那不是祝人生辰的话语。”

“那我说的什么意思?”

萧恒想了想,对着她说:“你说的是成亲时的祝语,琴瑟和鸣是用来祝福新婚夫妇的,陈君那么一把年纪了,你还想他再娶吗?”

林梧连忙捂住嘴巴,这话怎么说的?这不是找死吗?

萧恒看着她笑道:“好在陈君也是个大度的人,一是他大度,二是你是我们的人,他也不会动你,最多就是当你没文化,闹剧了一场罢了。”侧面而言就是她丢了她爹的脸。

萧恒又拍拍她的头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不是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你这样刚好。”

林梧嘟着嘴,撇看他一眼,刚才那么丢人的事是她干的,他当然还好啊,所以愤愤不平的她又连续啃了几块鸡腿,她果然还是最钟情鸡腿。

接着就是各方使臣献上贺礼,她就瞧着萧衍离席,站在中央,宋逸双手捧着一个盒子,萧衍彬彬有礼地打开,里面放的竟是一块紫玉玦,两块相连,未经雕琢却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萧衍微微低头,说道:“此块紫玉玦乃是极寒之地所得,灵力旺盛,乃是至宝。”

她在一旁笑了笑,这块玉的确挺好,但是产在极寒之地,相隔几米远都能感受到它的寒气,这算哪门子礼物?放家里还不得冻死人。

萧衍刚放下礼物,就听见门外转来:“王上大寿,怎能不通知臣下呢?”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身着银色盔甲的黄将军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银剑。

黄将军朝陈君行了行礼,说道:“王上生辰,不见臣下,可是生分了,纵然三殿下杀了臣的孩儿,可是,臣与王上,还是君臣呀。”黄将军说完就朝刘寄君看去,眼里带着嘲讽。

陈君冷眼看向刘寄君,问道:“怎么回事?”

刘寄君站起来拱手行礼:“儿臣不知,儿臣与黄将军的嫡子有些误会,前几日黄将军的嫡子不知被什么妖物掏了心窝,现下倒是怪起儿臣来了。”刘寄君瞥了一眼黄将军,轻声说道,这姿态,就是活脱脱一个受害者,被人诬陷。

黄将军走上来,冷哼道:“那看来,殿下是不承认了?”

陈君咳嗽一声道:“刘寄君虽有点小聪明,但是也不至于去杀人,他天生懦弱无能,哪是杀人的料。”这黄将军也算是陈国元老,打过无数胜仗,心也日益膨胀了起来。

“那王上是要偏袒了?”黄将军恼羞成怒。

林梧在一旁看的正起劲,揪着萧恒的衣袖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萧恒抬衣袖掩面道:“无中生有罢了,早闻这黄将军有了异心,心比天高,这将军这位怕是留不住他了。”

“他想篡位?”林梧突然明白。

萧恒点点头,说道:“我们只管看戏,不要插手陈国政事。”

林梧点点头,也是,本来就只是阴差阳错来到这里,插手是不太好,况且姜朝现在自身难保,萧衍和萧恒还是要少惹事。

她也只是发了儿呆,殿上的黄将军突然大喝一声,殿外就响起了一片厮杀声,几个士兵被逼进殿上,叛军进来,手里的长剑冒着寒光,殿上的臣子这才知晓,黄将军今天是想来一场瓮中捉鳖。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君沉声道。

黄将军笑道:“臣下这么多年也算是尽忠职守,可是,臣下之子惨死,王上还在偏袒凶手。所以,臣也不用再顾忌这些了。”

明眼人都知道,黄将军不过是在借题发挥,自己狼子野心,还要借着死去的儿子来说。

转眼间叛军已经蜂拥而至,殿外的守卫军都被砍死。

林梧还保持着一颗看戏的心,谁知黄将军竟然将注意打倒了萧恒萧衍身上,一脸阴狠:“姜朝两位殿下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吧!”说完就使了个眼色,身边的侍从就将刀架在了他们脖子上,萧恒对着她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黄将军命人将他们关进天牢,然后手刃了几个反对他的臣子,那血直直溅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林梧在一旁啧啧啧了几声,好狠一男的,刘吉云和刘尚德站起来,拔出剑,还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黄将军笑着说:“很不凑巧,刚才在殿下的酒里加了一点东西。”

后来的事她就不知晓了,因为她们被推出了殿外,侍从押着他们前往大牢,林梧就觉得吧,她这辈子和大牢这东西太有缘分了,跟回自己家似的,动不动就关大牢。

出了里殿,就是外殿,要下长长的一阶楼梯,那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刀锋利得很,她稍微一动就划破了我的脖子,她“嘶”了一声,侍从就推了她一下:“叫你别乱动!”

林梧被推的往前走几步,刀口离她远了一点,她转身就踹了他一脚,蹲下身时一个回旋踢,萧恒脚步一顿将押住他的人打飞,萧衍和林枢也脱困,她从腰间抽出软鞭,萧衍也从虚间化出了他的苍穹弓,萧衍拉起弓弦,四箭齐发,其中一箭就击中了押着宋逸的侍从,宋逸转身就拔出了那侍从腰间挂着的长剑,挥手斩断了那人的左臂。

几人脱困,纷纷靠在了一起,周围的士兵围了上来,手里的长剑冒着寒光,对方人多,他们就五人,胜算不大。

萧恒从腰间抽出他的折扇,那折扇里藏有致人性命的毒针,萧恒右手一挽,折扇打开,五枚毒针飞旋而出,对方直接倒下一片,不愧是白术宫主的弟子,出手一样快而准,毫不拖沓,干净利落。

很快他们就打倒了一片,萧衍武功不行,神器倒是一大堆,那苍穹弓也是一大神兵,银色的弓身散着寒光,射出来的却是火焰般的烈箭,灼人躯体。

就在他们在外面厮杀的时候,殿内也是热闹非凡,在黄将军手刃了最后一个反对他的臣子后,他满脸是血地提着长剑来到陈君面前,陈君被人押着从椅子上下来,黄将军一步步踩着尸体走上去,最终坐到了那君主才会坐得龙椅上。

“这本该就是属于我的!”黄将军仰头大笑后说到。

刘寄君和刘吉云他们被困在一边,黄将军突然看向刘寄君,一步步走下来,来到刘寄君面前,揪着他的衣领,满眼恨意,咬牙切齿地说到:“我就想知道,你究竟是学了什么妖术,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掏了我儿的心脏!”

“黄将军说笑了,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可能徒手挖人心呢?”刘寄君对上他的眼光,眼底带着笑意,一脸无辜。

黄将军从腰间拿出一块青色的碎布,那是刘寄君残失的衣角,黄将军说道:“若不是那日看见你衣角残缺了一块,我还真不敢相信,你会这样痛下杀手!刘寄君,你好狠的心!我们可真是被你骗惨了,你还真是像极了你那死去的娘,谎话连篇。”

“你没资格说我娘!”刘寄君怒起,瞪起双目。

“没资格?这陈国谁人不知,你娘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怀了你,你可不就个野种嘛。”黄将军一字一句说道。

刘寄君突然笑起来,双手握拳,宫殿的门窗突然自己关上,整个宫殿都被关的密不透风,黄将军闻身望去,心下一惊,在回头时刘寄君已经挣脱了压制,转眼间就移到了黄将军面前,歪头笑道:“你的那酒,我没喝,还有,你儿子的确是我杀的!”他笑着,犹如鬼魅。

黄将军提起剑就朝刘寄君砍去:“贱人!”

刘寄君抬手就接住了他的剑,那锋利的刀直直砍到了他的掌心里,刘寄君反而不以为意,笑着运起术法,震碎了黄将军的心脉,左手直直抓住了他的头颅,一个用劲,头颅里的骨头便碎了。

黄将军倒在了地上,睁着大眼看刘寄君:“你,你,你。”连着好几个“你”也没说出什么。黄将军还没有死,只是心脉具断,头颅已碎,刘寄君冷声说道:“我的确是野种,可是你不照样败在我的手里,你和你那儿子一样,是个蠢货,我要把你切成一片片的,喂给那些跟着你的忠犬们。”黄将军的忠犬就是那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这次和他一起叛变的党羽。

刘寄君又杀了殿上的几个叛兵,徒留下了刘吉云和刘尚德还有陈君,陈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刘寄君说道:“你这是修的什么邪术?”

“父王现下才知道关注我吗?”刘寄君提着剑走向陈君,笑着说道。

陈君还想呵斥几句,谁知刘寄君冷着眼就将长剑刺进了陈君的身体里,血肉撕裂开来,陈君一脸的不敢相信,刘寄君看着他,说道:“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我从小就恨不得杀了你,把你千刀万剐,把你碎尸万段!”

血溅到刘寄君的脸上,他靠近陈君,贴着他的耳朵说:“父王,你欠我母亲的,可是还不清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会禁锢你的魂魄,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刘寄君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还是忍着,因为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男子汉大丈夫,不得流一滴眼泪,所以母亲上吊自杀的那日,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当时的陈君是怎么说的?刘寄君记得,他说:“生于泥潭里的女子,却妄想着高贵。”

说的就是那个叫云玲的女子,那是他的母亲,死时连一场像样的葬礼都没有,一床草席,就是她的归宿。

他的母亲,生于泥潭,却一生高贵。

“你不配做我的父王,是你,害死了她。”手里的剑慢慢拔出来,陈君一口鲜血喷在刘寄君的脸上,倚着刘寄君跪到在地,刘寄君抬脚将他踢开。

转身来到刘吉云面前,按理说陈君身亡,就该大殿下继位,可是这刘吉云与刘寄君从小就不对付,刘吉云高傲,瞧不起刘寄君,若是他继位,刘寄君定还是逃脱不了屈辱,刘寄君冷着眼站到刘吉云面前,刘吉云倒在地上,瞪着眼看他:“刘寄君,你想弑父杀兄!”

“刘吉云,我可记得你说过,我是野种,不是你的弟弟,所以,我也不算是弑父杀兄吧.”刘寄君蹲在他面前,眼底带着阴狠:“我不杀你,但是,我要你求死不能,不能言语,不能视物,和畜生一起生活!”

“刘寄君,你不得好死!呜呜呜.......”

刘吉云的舌头被刘寄君扯出来,抬剑就割了他的舌头,然后又弯起双指,活活戳瞎了他的双眼,眼珠从眼眶里滚出来,刘吉云昏死过去,刘寄君站起来,挥刀割断了刘吉云的手脚筋。

刘寄君从衣袖里拿出手帕,从容地擦着脸上的血,然后一步步朝刘尚德走去。

刘尚德早就吓得尿了裤子,哭着往门口爬,嘴里呢喃着:“别杀我,别杀我!”

刘寄君抬脚踩在他的头上:“我可以留你一命,但是,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

刘尚德神志不清地抱着他的腿,嘴里的口水滴落下来:“好,好,只要你不杀我,别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一定听你的。”刘寄君一脚踢翻他,陈君和刘吉云一朝陨落,国不可无君,而没什么威胁的刘尚德是最佳人选,一个为自己所用的傀儡罢了。

小十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自家主子满身是血,殿上伏尸大片,血水没过了靴底。

“主子,叛军已经皆数被擒。”

刘寄君将脸上的血擦干净,吩咐道:“把刘吉云的脸划烂,对外就说他被乱刀砍死了,然后扔进猪圈里,让他自生自灭,陈君已死,刘尚德继位,至于黄将军,”刘寄君看过去:“把他切成片,喂给他的部下吧!”

小十点点头,退了下去。

这很残忍吗?不,这还不及他们对自己的一半残忍,刘寄君想到,他会一点一点,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萧衍抬起苍穹弓,瞄准了眼前的那抹红,那抹红色身影正挥鞭打着,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自己,萧衍慢慢拉开弓弦,想着,只要松开弦,那箭就会刺向那抹红色,刺进肉体的箭还会顷刻间化为乌有,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是他下的杀手。

想起在神女宫三生镜外,他亲眼看着那个叫林梧的女子,拿着匕首刺进他的心脏,就像是他的父亲拿刀刺向他的母亲一样,如出一辙,这个女人,或许是自己今后最大的障碍,杀了她!萧衍的心里在叫嚣,杀了她!杀了她就没人在会威胁到自己,只要杀了她就好。

就在箭快离弦的时候,林梧突然转过了身,看着对面的萧衍朝她举起了弓箭,那一刻,林梧在他眼里看到了杀意,萧衍要杀她!可是她帮了他那么多,他却要杀自己。

箭已离弦,一支红色的箭朝她射来,箭在她的瞳孔中放大,红色的箭呼啸而来,周围还在打斗的人好似都停了下来,她看见了萧衍眼底的寒意,就在箭快要射到她的时候,她却忘记了躲避,那箭直直地从她身侧擦过刺进了她旁边的士兵胸口,她惊呼一声,回头看见的就是那士兵举着刀,差点就伤到她,只是被萧衍的箭伤到后倒在了地上。

“林梧!你是傻了吗?差点就成了别人的刀下亡魂!”萧衍跑过来对着她吼。

林梧回头看着他,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士兵,她说:“我以为,你刚才要杀我。”

萧衍突然笑起来:“我是有病吗?为什么要杀你?”

“那你会杀我吗?”林梧一脸平静地问。

萧衍张了张嘴,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叹了口气,笑着说:“不会,永远不会。”

萧衍说完,外面就又突然涌进一群官兵,将剩下的叛兵抓住,领头的男子朝他们走来,行了礼,就又朝那座关着的门的大殿走去。

“那是谁?”林梧问道。

萧恒从远处走来,说道:“那是邢十,是陈国的御前侍卫总领。”

他们看着邢十一脚踹开了殿门,没过多久,邢十扶着刘寄君走了出来,刘寄君满身是血,右手还一直滴着血,听说陈君被杀了,刘吉云被乱刀砍死,黄将军被制服,关到了大牢里,这陈国好好的一桩寿宴,最后竟成了丧事。

当天他们就离开了陈宫,后来听说刘尚德继位,整日疯癫,刘寄君也被废了右手。

林梧感叹,这可真是家门不幸,祸不单行。

他们离开陈仓的那天,刘寄君来了,就在城门口,风有些大,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的右手还包着厚厚的纱布。

“听说你们今天离开,特来送送。”他轻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

萧恒上前拍了拍他的背:“不必客气了,此次离开,也不知何时才能在遇。”

刘寄君轻咳一声,笑道:“山前离别,山后也自会重逢。”

萧恒点点头,翻身上马,带着我们离开。

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刘寄君嘴角上扬,邢十在他身后问道:“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

刘寄君笑道:“接下来就要想想,该怎么和他们重逢了!我的好哥哥们。”刘寄君看着已经离开的人,“收拾好东西,我们去趟乃蛮。”

邢十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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