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宁涵柏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但是胃里的感觉还好。她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起来了一般。
当她转头看到陆君衍的脸时,不可谓不受到惊吓,男人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紧紧搂在自己身前,她年龄小,身子也小,就被男人抱在怀中,紧紧的嵌在她怀里,两人契合的仿佛天作之合。
她皱眉将男人的手臂移开,伸手一巴掌拍在男人的月匈前,接着坐起来,伸手抓住男人的肩膀使劲摇,“喂喂,起来了,起床了!”
男人睁眼,双眼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本就松垮穿在身上的白色中衣更是因为宁涵柏的动作而向两边松散开。
哦豁。宁涵柏看着陆君衍此时的样子。
“你昨晚诱朕喝酒,陆君衍你该当何罪?!”宁涵柏一脚踹向他。
男人一时不防,竟被宁涵柏直接踹到地上,他一脸懵逼的从地上坐起,看着床上中衣穿的整整齐齐的小皇帝,扶额叹了口气,“皇上,昨晚你喝醉了之后就抱着臣不丢手,臣没办法只能把皇上抱回了房间,之后皇上挨到了床拽着臣的手叫臣不要走,要抱着臣睡,臣没办法,只能将皇上抱到这里来了。”
宁涵柏嗤笑一声,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她分明记得自己之后靠在韶语身上睡着了,这狗男人对她绝对别有居心,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像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面一样,要先让她喜欢上他,之后皇位是谁的也就水到渠成了。
可是现在系统不知道是不是坏掉了,反正是暂时没了监视她的功能,要是陆君衍敢肖想她坐着的那把龙椅,她就是赌上自己的性命,都要与他斗一斗,若是陆君衍对她坐着的那把龙椅没有想法甚至是不屑的话,这样再好不过了。
“韶语,给朕更衣。”
门应声而开,韶语指挥着几个侍女端了洗漱用的东西进来。
“皇上,这里是臣的房间。”陆君衍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出声提醒道。
宁涵柏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拿过韶语手中的外套披在身上,下了床穿了鞋子就往外走去。
陆君衍独自一人站在屋子中,身上只有中衣,他回想起方才宁涵柏那一副主人家的模样,面上的笑容愈发的深了起来,若是这宅子里面能有第二个主人,那真真是不错的,而倘若那第二个主人是她,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宁涵柏错开韶语的手,自己洗漱收拾好自己,连衣服都是自己穿的,不过因为她自己穿衣服的情况少儿又少,所以难免会有些不熟练,韶语有心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宁涵柏皱眉拒绝了,她心知宁涵柏在气什么,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
宁涵柏自己将衣服整理好,才叫韶语来给她挽发。
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鸦青的发丝间穿梭,看起来端的是一副极为美好的画面。
宁涵柏出声将这画面打破,“韶语,你要记住,你的主子是我。”
韶语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知道宁涵柏这时在警告她。
“不管你之前真的是我母亲身边的人,还是你后来是谁的人,但是掌握你性命的人是我,就算你真的有什么把柄落在旁的什么人手中,我也会将那把柄拿过来,为我所用。”宁涵柏语气淡淡,仿佛她已经大权在握了,“朕说到做到。”
“奴婢记住了。”她低着头仔细将宁涵柏的发髻绑好,喉间有些发干。
韶语个子比宁涵柏还要高一些,尤其现在宁涵柏还是坐着的,所以即便她是低着头,也能看到宁涵柏。
她看到小皇帝对着铜镜端详自己的容貌,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小皇帝,至少,与她心中所想的没有实权只能一味一靠陆君衍的帝王不一样。
“公子,我家公子已经在外面等着您了。”门外传来小厮恭敬的声音。
宁涵柏从铜镜前站起来,“走了。”
丞相府门口,一辆外貌低调但是带着丞相府标志的马车停在那里,陆君衍一身白衣在马车边站着,见宁涵柏来了,他上前去迎,然而宁涵柏根本就不理会。
到了马车边,陆君衍伸手想要扶宁涵柏上车,也被拒绝了,他好脾气的笑了笑。
“本公子不是小孩。”她上车前强调般的说道。
旁边的下人心中了然,这小孩子嘛,都有想要成为大人的心理,越是强调自己是大人的,越是这些小孩子。
陆君衍掀开马车的帘子,也坐了进去。
宁涵柏上车就闭眼似睡不睡,陆君衍坐在她对面,反思了一下自己这几天的动作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毕竟小皇帝看起来像是被吓到了的样子。
“元洲哥哥,元洲哥哥。”
清脆的少女音从马车外传来,伴随着一阵嘚嘚的马蹄声,宁涵柏皱了皱眉,睁开眼,她撩开了一旁的窗帘,向马车外看去,“何人喧哗?”
骑马赶上马车的少女见马车的窗帘被人拉开,笑脸盈盈,“元洲哥哥……你是谁,怎么会在元洲哥哥的马车里面?”少女看到窗口露出来的脸不是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口气不由得有些不太好。
宁涵柏回头看了一眼老神在在坐着的陆君衍,“你的老相好来了。”
她声音不大,但外面跟在马车旁边的少女也能听到,她俏脸一红,“我跟元洲哥哥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宁涵柏仔细打量了少女一番,杏眼樱桃嘴,心形小脸,长相在京城一众贵女中也算是中上了,配陆君衍倒也是勉强可以。
少女的话令她挑眉,元洲是陆君衍的表字,一般不是亲近的人,是不会随便告诉别人自己的表字的,现这女孩儿不仅叫了陆君衍的表字,还叫的这么亲密,想来差不多是有情况了。
想到这里,宁涵柏露出一个和熙的笑,“姑娘不若上来与我们一起?”
少女有些心动,但是透过车窗看到宁涵柏身后的男人不虞的脸色,她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