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听说皇上处死了那先前的韩淑仪?”太后看向乖乖坐在娴太妃身边的宁涵柏,问道。
宁涵柏抓着自家老妈的手把玩着,听到太后的问话,点了点头。
“先帝比哀家大了两三岁,当年哀家不过五六岁的时候,随母亲进宫面圣。那时先帝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哀家不忍心看到他被下人欺辱,就上前帮了他一把,后来……”太后的思绪放空了一下,“哀家看到他骑在先前欺辱了他的下人身上,手里拿着匕首,一下一下的扎进那人的身上。他脸上和身上都是血,他起身转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他杀死的不过是一只蚂蚁。
“皇上要记住,你是这天下的主子,所有人的命都在你手里,你有权利决定他们的生死,让你受委屈的人不能放过,但是你也不能滥杀无辜。这上位者,哪个手里能不沾点血?”太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让宁涵柏坐过来。
她伸手摸了摸宁涵柏的头,“像这一次,皇上就做的很好,有罪之人一定要治他的罪,不然这天下就没有人能遵守法律和规则,世道也会因此而乱。”
陈静娴也怜爱的捏了捏宁涵柏的脸,“皇上长大了,能保护母妃了。”
宁涵柏被这么一夸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脸有些红,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她没想到太后叫她过来只是为了开解她。
她伏在太后的膝盖上,“朕会保护好你们的。”
然而这样一副母慈子孝的的场面没有维持多久——
“陆丞相求见。”
看到陆君衍进来,宁涵柏坐直了身子,“爱卿此来何事?”
陆君衍给几人行礼之后,看向宁涵柏,“皇上今日的奏折还没批阅。”
宁涵柏有些心虚,眼神飘忽,“朕今日要好好陪陪母后和母妃。”她说的理直气壮,虽然心虚,但表面却稳如老狗。
“国事要紧,陛下还是去吧,皇上能记得哀家和你母妃,我们俩就已经很高兴了。”太后推了推宁涵柏。
宁涵柏不情不愿的抓着两人的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陆君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拆散这三人的恶人。
“皇上,该走了。”陆君衍直接上前提了宁涵柏的领子。
宁涵柏一步三回头,两眼含泪,太后和娴太妃都笑眯眯的冲她挥了挥手。看到这一幕,宁涵柏的心里有些郁闷,怎么也不出声挽留她一下呢。
回到勤政殿,宁涵柏看着一摞奏折,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在其位谋其职,她想要当个明君,那这些奏折她就得批。
将手边一堆奏折批阅完,天色已经暗了,点灯的宫人已经把灯点亮,她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子,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的手将她的手腕握住,她惊觉自己身边还有人。
“天暗了,你怎么还不走啊。”宁涵柏看着给她揉捏手腕的男人问道。
陆君衍感受着手下的温软滑腻,看着宁涵柏的眼神有些幽深,“皇上这是在赶我走?”
宁涵柏一瞬间有了一种危机感,她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着陆君衍幽深的眼睛,她抿了抿唇,强烈的求生欲让她一瞬间做出了反应,“没有啊,朕只是在关心你,毕竟夜路不好走。”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臣就留宿在宫中吧。”陆君衍道。
宁涵柏很想拒绝,但是自己的手腕还捏在男人手里,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先放开朕的手。”
陆君衍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不依不饶的问道,“陛下可答应了臣?”
宁涵柏力气比不过陆君衍,她瞪着陆君衍,“你这是以下犯上,小心朕叫人砍了你的脑袋。”
陆君衍看着小皇帝虚张声势的样子,只觉得眼前的人儿可爱极了,“皇上舍得杀臣?”
他声音低沉,宁涵柏觉得像是有人在拿羽毛搔着自己的耳朵,她伸手捂了捂耳朵,“你离朕远些。”
陆君衍欺身过来,“皇上莫不是在害羞?”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宁涵柏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很红,鼻间全是淡淡的雪松的味道,强烈的不容忽视的男性的气息将她包裹起来,她很不自在。
她皱眉,“陆丞相莫要这般无礼,你我本是君臣,又同为男子……”
话音未落,她整个人都落入了男人的怀中,“男子又怎样?若是皇上喜欢,臣便是在皇上身边做皇上的男宠,心中也是极欢喜的。”
宁涵柏伸手推开陆君衍靠过来的脸,趁机摸了一把,“陆丞相慎言,还有,你脸上的油该擦一擦了。”
陆君衍的动作一僵,宁涵柏趁机脱离了他的怀抱。
要说陆君衍脸上有油,其实那是宁涵柏瞎掰的,作为曜国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陆君衍除了颜好身材好,那皮肤也是没得说,至少宁涵柏在他靠近的时候和借机揩油的时候,发现这男人的皮肤居然很光滑,而且还没有毛孔。
“高公公此时应该摆了膳,你要与朕一起去吗?”
陆君衍看到了宁涵柏眼底的得意,不禁有些失笑,破坏气氛之类的,这小家伙最是擅长,不过他今天有些失控,差点把咬饵的鱼儿吓跑了。
他起身跟上宁涵柏,“皇上盛情难却,臣领旨。”
宁涵柏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