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日,正午时分,夏幸收拾好行李,便递给屋外的楚河,马车停在外面,夏幸泽由云烈扶着,慢慢的走着,时不时还聊上两句。楚河拿着行李往车上搬,楚玲则是跟到夏幸身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很是热闹。
北勒厉和封树则在说一些事,脸上表情有些严肃,想来是发生什么坏事了。
“幸公子,听兄长说,您是旅客,这是真的吗?”楚玲的伤看来恢复的很好,精神上的伤害也不大。
“嗯。”夏幸温和道。
楚玲眼睛一亮,“那公子是见过很多奇艺趣闻的事咯?”
夏幸抿唇“在书中倒是见过不少,在下出门游历不足过月,见识倒是增了几分。”
“唉,那幸公子,兄长曾说过,旅客是危险的,家中人大多都不愿自家子弟从事,公子您又是取得家中人遇见?”楚玲句句不过游客。
夏幸听闻,神情稍愣,苦笑道“是啊,不过,我是逃出来的。”
“逃出来!公子,在家中可过的不好?”
“是啊。”,在日光的照耀下,夏幸的脸庞越发白晢,“在下因从小身患疾病,常在床褥,足不出户,再加无人管暇,也是清闲,不过家中书库极大,我倒也读得自在。”
“那为何要出逃,这日子又不是不好?”楚玲疑虑。
“是一般,不过,寂寞啊,要是将你一直关在屋中,无人问津,你可承受的住?”夏幸笑道。
楚玲细想一番,连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怎承受的住。”
夏幸见这反应,倒觉的可笑“那就是如此了。”
云烈听着,心中不泛一些惊澜,毫不料到幸公子竟是此般身世,可正是这样,才造就出这样一个多才知天文通地理的人来,倒也是因祸得福。
“云烈,快些,该赶路了,公子说京都出了些事,我们得快些赶路!”楚河放好了行李,站在马车旁叫唤道。
“来了。”云烈应道,“幸公子,二小姐,我们快些,出了点事,赶路可有些急。”
夏幸摆了摆手,道“无碍,麻烦事早些解决较好。”脚下步伐加快,上了马车,找个舒适位置坐着。
北勒厉,云烈封树骑马,楚河驾马车,从马车的颠簸来看,那事很急。想来不用多久就能到北荒的京都了,到了之后,该如何去从?夏府在北荒也是有家业的,只不过,我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可能回去,不被当做鬼抓回去,就怪了,夏游清那一伙人……算了,想到她们头就疼。要是遇见三哥他们,好吧,我真的是临‘将死’之日不远了。前也不得,后也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公子,公子?公子!”
“嗯?”夏幸回过神来,可说是被楚玲唤回神的,理了理思绪,“何事?”
“公子,到了京都,可有去留?”楚玲不同一般女子娇作,倒是直爽,有些豪气风范。
夏幸摇头。
“若不嫌弃,到寒舍住一宿,可好?”楚玲娇笑道。
夏幸皱眉,“不会打扰到令尊?”
“怎会,公子救了小女,家父感谢都来不及,怎会嫌公子打搅呢?”
夏幸歉意一笑“倒是小生无礼了。”
楚玲悄然一笑“哪有,公子无须多礼。”
夏幸温和一笑便闭上眼小做歇息,脑海中计策谋略飞速的转,今夜歇脚的地方倒也有了着落,可以后呢?楚小姐家定是不凡,就怕和三哥有关联,唉,先前若是想好策略再逃就好了,如此莽撞可真是……
马车内颠簸不是特别严重,想来,楚河倒也是体谅我的伤。这一情一欠的,难以偿还啊!
马车外,楚河努力地控制马车,北勒厉、云烈、封树三人骑马骑得飞快,丝毫不落下一点时间。
“主子,梁丞相这是真的打算谋权篡位?”云烈驾着马问道。
北勒厉面色阴沉,“那老狐狸可不止一次露出尾巴了,看来这次‘女魅’可能是就是他搞得鬼,看来是瞅中本王这次外出寻访的机会。”
“老狐狸!”云烈低声咒骂。
“梁其虎,呵……有这么多的心思,不用在助皇上的方面上,尽用在害皇上的方面上,这可真是可惜了!”北勒厉眼中尽含杀气,“竟然是老狐狸,那就让你变成死狐狸吧。”
“主子,我们是直接回宫,还是潜行回宫?”封树看着北勒厉的背影。
“潜行,先去司法刑部一趟,封树,你去唤阴烬他们,明天,早朝,杀狐狸!”北勒厉嘴角扬上一丝邪笑,妖气逼人。
“是。”封树应道。
云烈犹豫了一会,问道“主子,那幸公子,如何安置?”
北勒厉顿了一下,“他……容本王想想,再做安置。”
连着好几个时辰的赶路,终是在落日时分进了北荒京都。
夏幸掀起车帘一角,就被外面的繁华闹市吸引了,眼睛蓦然发出流光,特别耀眼。
这就是北荒盛世!如此繁华,热闹景象,能有生之年见到,足矣,逃出来并没有什么错,我才不愿当囚鸟,我要当的是在外展翅而飞的凤凰!能自由在外翱翔,这才是我毕生的愿望。
“幸公子,这街市可热闹?”楚玲轻笑声在身后响起。
“热闹!不仅繁华热闹,整条街市都充满一种家的温馨感,比起小生的故乡不知好了多少。”夏幸语气中处处充满兴奋,出夏府的那天夜晚还依兮记得,东夏国的街市虽说繁华,但有一种怪怪的的感觉,冷漠、自私、无情,这些感情在整条街市都商人眼里摆现出来,很是压抑。与这相比天差地别。
“公子想逛,可等明日,今日还是先好生休息做罢,毕竟……您的伤还未痊愈。”
“楚小姐如此关心小生,小生实在是不知如何报答。”夏幸温润的笑两声,道。
“哪有,公子可是小女子的救命恩人,哪来这般多说伦。”楚玲语气中充斥着一丝责备的意味。
夏幸笑而不语,摇摇头。
“吁~!”楚河停下马车,夏幸推开车帘“到了?”
“是的。”楚河跳下马车,扶夏幸下马车,楚玲欲下,被楚河拦住。
北勒厉此时开口“幸夏随本王走,楚河你将楚小姐送回府。”
“是。”
“诶,刚才幸公子可是答应玲儿去府上住一宿的!”楚玲听闻,大声的抱怨着不满夏幸看了眼北勒厉,此时他也正瞅着自己,啧啧…那眼神真是足够冷的,调了调脸上的情绪,笑道“楚小姐,下次有机会必定会去您府上见令尊,如今,还有事,想必令尊担扰你多时,早些回去,甚好。”
楚玲迟疑一会,觉得夏幸说的也有理,才勉勉强强的应了一句“好吧。”走时还依依不舍的看来夏幸一眼,夏幸只感觉毛毛的,浑身发冷。
身后一马叫,使夏幸回过头,马很高,北勒厉本就高,如今坐在马上简直是……要仰着头才能看他,阳光有些刺眼。
北勒厉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幸,眼里翻滚的东西,夏幸看不明。
“这才多久,就使楚家二小姐一心向着你了?”嘲讽的语气,不屑的脸色。
夏幸脸上骤然一边转身也用嘲讽的语气回讽道“怎的?公子这是吃醋了?可惜楚二小姐看不上你。”
“幸夏!”北勒厉沉了沉声,威胁底喊道。
夏幸嘴角微勾上扬一冷漠艳色的笑容浮上,道“小生,在不知公子何事?”
看着夏幸如此笑容,北勒厉竟觉自己难以启齿。
“如若无事,小生就与公子在此想决别。多谢公子一路上的照料,感激不尽。”夏幸嘴角的弧度上扬,笑的肆意。
北勒厉心中顿时感觉辈倍分压抑,一双凤眸死死的盯着笑的灿烂的夏幸。
夏幸果断转身。
“幸夏,你当真无情?”北勒厉语气中带有一丝失落。
夏幸身形顿住,低声笑喃“这话,小生若是没记错,公子是第二次问小生了。”
“既然如此,你也该给我一回复!”
夏幸咬牙,毅然转身,冷淡疏离的笑容看得北勒厉心口极痛。
“公子,小生只是一介流浪之人。恐怕要辜负你的希望了,告辞!”夏幸甩袖离开。
冷漠无情的话落下,北勒厉心中冷气内渗,指尖冰冷,就这样看着夏幸远去的背影,手紧紧地拽住缰绳。
云烈斗胆上前,问道“主子,需要属下去抓他回来吗?”
北勒厉冷厉撇云烈一眼“按原计划行事,不用管他,随他去。”
“是!”云烈领命,看向封树,封树会意,驾马飞奔而去。
北勒厉再次看向夏幸离去的地方,早已不见身影,愣了愣神。,心中不知何处缺了一个口子似的。
“主子?”云烈试叫,北勒厉回了神猛扯缰绳使马转换了一个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