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段安府狂笑着,血迹就从他的嘴边滑出,更增添他的狰狞。
这出乎林远的预料,同时也在欧阳慕白心中升起一股敬佩。
了解你最深的永远是你的敌人,其实欧阳慕白根本就不相信段安府会逃走,如果他真的逃掉,那他就不配叫段安府,也不是段家当年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
明知是死,也不后退,林远忽然明白些什么,对于修行者来说,有些事似乎比生命还重要吧。
如果段安府不选择遁去,那么自己的位置似乎就相对比较危险。
此时必须挺住身形的站在这里,一来扮猪吃虎的把戏还在,二来他既然不选择遁去,首选的攻击对象应该还是欧阳慕白。
郑阿牛已经多次悄悄地拉扯林远的衣角,示意他躲起来。
林远都身形挺立,岿然不动。
甚至面部充满微笑,一副浑然天成的老成模样。
此时欧阳慕白白衣素袍悬挂于高空,段安府黑袍血面满眼充满血丝的矗立在下,背后是紫衣白角的林远,三人呈一线站立。
此情此景仿佛再现多年前,林九渊至今还记着那个场景,神族高手大战魔族与妖族的事,当年的三人也是如此的站立,悬在天空的神族高手与魔族人,立在地面的妖族人。
当时便是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尤其那时也是如此这般的雪夜,时光转瞬便是三十余年。
林九渊不经惊叹时光的轮回景象,竟然是这般神奇,仿佛轮换的一个怪圈。
顾不得多回味片刻,段安府已经再次出手,这次出手丝毫不出乎林远的所料,他没有攻击向自己,只是拼进全力的冲向欧阳慕白。
在段安府的心里,只有欧阳慕白算的上他的对手吧。
林远心知此人阴险,却也没想到他只是痴狂的想要赢过欧阳慕白而为此不择手段。
反观欧阳慕白悬在空中,列阵姿势早已摆好,对付段安府这种人决不能掉以轻心,一者是对方本身实力不俗,二者欧阳慕白从心里尊重这个不怕死的对手。
人生知己恨逢少,有时候懂你的往往是最记恨你的人。
此时这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让欧阳慕白愈发的想要留下段安府的命,因此他虽以列阵姿势,却只是躲闪,没有还击。
段安府用的是一根黑色的刺状武器,长约二尺,宽约二寸,黑夜中隐隐的泛着白光,也不知是这雪夜的光芒反射还是天空的月光闪烁,总之让人心生寒意,望而却步。
这用命一搏,不可谓不壮烈,欧阳慕白终也口中催动心诀,手中便凭空出现一把巨刃,这便是巨灵剑。
巨灵剑出现的同时,身行攒动,向前而出。
光与暗的交锋便在这瞬间迸发,但听砰的一声,冲击波便四散开来。
众人忙运起元力护罩保护自己。
然而冲击波的力道实在是强劲,连同林九渊在内的猎人小队元力护盾全部碎裂。
甚至波及到内伤,众人均是嘴角流出鲜血,眼中充满恐惧的看着空中的二人。
不过下一幕恐惧即被惊讶代替,满眼不解的看着远方丝毫未受伤的林远。
原本的风力护盾早已被冲击波震的粉碎,身上的衣服也因刚才的冲击变得破破烂烂,只有少许挂在身间。
然而在看林远毫无伤痕的站立在那里,背后的郑阿牛和阿牛奶奶也毫发无损。
这简直比空中战斗的二人还要让人恐惧。
如此强烈的冲击波,连九叔都要受伤,为什么林远可以安然无恙那?
在场能明白的有三人,可两人顾不上这许多正在空中战斗,唯有林九渊知晓,这是林远的魔主之身在逐渐成型,此时若是不除之,未来在想伤其分毫更是难上加难。
多年的养育亲情让林九渊犹豫,下不去手,可是错过这个机会,未来在想动手
凭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行。
想来这神魔预言要在自己手中成型,林九渊未免心中愧疚,虽然脱离天慕宗,然毕竟曾是天慕九子,立志维护神族,抑制魔域。
如今眼看着有机会铲除魔子,保护神族免受劫难,却顾忌着亲情难以出手。
正在踌躇间,空中的比拼似乎已有胜负。
两人身上竟然都负了伤。
段安府数个伤口都在淙淙的流血,欧阳慕白也负伤两处,细小的伤口下,白袍再次被染的血红。
“哈哈哈,”段安府一阵狞笑。
“”真是没想到,我竟然可以刺伤你欧阳慕白,你的元力修为下降如此之多,想来鬼修罗的毒物还是有些效果的,让你身体无法恢复,永远的孱弱下去。”
“莫要张狂段安府,你看看你已经遍布伤痕,休要我在动手,这些伤口的血流尽你的命也就不在了。”
“呸!我原本就未曾想着活着离开,能刺伤你已经使我无憾,我段安府是段家的骄子,宁可站着死,岂有苟活的道理,只是你们自诩神族正道,竟然将魔主宿体养在身旁,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被人唾骂为神族败类吗?”
说着眼神转向林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原本的不解与疑惑均在瞬间化开。
林远是魔主宿体,这险些惊掉郑阿牛的下巴。
自己究竟在和什么人比试啊,魔主吗?
神魔大战的传说,整个神魔大陆的种族无论男女老幼都有了解。
魔族的主人,那个曾经杀戮万千神族的冰冷杀神!
想来不禁冷汗直流,腿打哆嗦。
反观林远非常淡然,甚至疑惑的看着周围众人。
神魔大战的故事他听过,不过那是三千年前的事,只是一个传说,曾经糊弄紫嫣妹妹睡觉的小把戏,现在竟然成真,还说自己是魔主宿体,这叫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相信。
他更相信这是段安府的缓兵之计,想有什么阴谋要施展。
至于刚才在冲击波下安然无恙的事,林远认为这是个偶然,碰巧自己的风力护盾保护了自己。
没有比这更合理的解释,然而手臂上的血色光芒再次让他陷入解释不清的境地。
且这光亮闪烁的愈发耀眼,愈发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