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面对峙的欧阳慕白与段安府,林远心中不免生出佩服之情,这两人都算得上当世修行者中的翘楚,尤其欧阳慕白年纪轻轻便名扬神魔大陆,且是天慕宗的入室弟子,这份殊荣可不是常人可比。
学过的神技秘法都是整个神魔大陆最上乘的,在反观与欧阳慕白对抗之人,林远听得他叫段安府,虽然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但从他外露的元力范围,以及他能以个人之身对抗猎人小队以及九叔,就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强者之间的斗争便是如此惊心动魄。
塔林镇百年未逢如此对决。
放眼整个神魔大陆,这都是最精彩的元力对抗。
正与邪的彼此交锋,风漫华天与陨灭好像流星雨散落在初生的大陆,到处都是震撼的爆裂声。
砰,砰,嘶嘶的声音在小范围内自我的萦绕着。
按说这种级别的对抗,毁灭的将是方圆数十里的地方,然而却只是控制在这种范围内,不得不惊叹这二人对于元力释放的把控以及范围伤害的计算,如果单纯地无控制的元力输出,只会将所有人都葬送进深渊,这是两人都不想看到的结果。
段安府内心充满着仇恨,但是却没有丧失最后的理智,他想杀死欧阳慕白一解心头之恨,可是他不想死,真的将此地全部毁灭,对他也没有好处。
林远几人趁着段安府与欧阳慕白比拼期间,已然悄悄的饶到其身后,但林远没有立即出手,而是默默的静观其变,他明白现在出手无异于找死。
这段安府修为高深,若不是借着他与欧阳慕白争斗间分了神,自己等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的到达他背后的。
现在最好的便是藏匿于此,待时机出手,助欧阳慕白一臂之力,或许便可决定胜败。
这欧阳慕白与段安府的比试已经进入关键时刻,两人都处于聚精会神时期,林九渊与猎人小队在一旁也是不敢打扰,入神地看着两人缠斗。
段安府释放陨灭后,元力气息明显减弱不少,欧阳慕白却还是十分的充沛,看似两人依然在对峙,实则段安府以及落于下风,甚至极有可能在下次战斗中落败。
林远看出时机已经成熟,只待段安府再次施展神技,他定会更加的虚弱,到时自己出手便可一击制敌。
适时寒风凛冽,风的呼啸声音愈发的强烈起来,四周随着夜幕降临变得逐渐昏暗,段安府用余光扫过周围,身体的虚弱让他不禁萌发想要遁去的想法,这在他骨子里是可耻的,段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可是家族荣誉不容玷污。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欧阳慕白忽然说到:“你走吧,段安府,你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未落,周围皆是一片震惊,尤以段安府不敢相信。
“你竟然要放我走?难道你认为我段安府会不如你欧阳慕白吗?”
“不,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你心中存有魔障,认为是我阻碍你成为修行大家,成为不世高手,是你禁锢了自己,今日我放你走,不是可怜你,只是希望你回去继续修行,以后再来打败我吧。”
“欧阳慕白!你无须狂妄,今日即使不走,我也照样能打败你,难道你认为此时便是我的全部实力吗?你错了,我要让你看看这么多年我的修行成果,我定能打败你!”
林远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忽然从后站起。
“你这人真是好生有趣,慕白叔好心放你走,你竟然还不自量力,明显元力气息微弱难支,已经不足争斗,却还要死要面子硬撑,难道非要落到惨败身死方能心甘吗?”
“林远,你要干什么?快下来。”
郑阿牛话音已是颤抖,看过欧阳慕白与段安府的战斗,知道段安府乃是尊者,这种战力的元力师顷刻间便可击杀自己,甚至不需眨眼,便可让自己等三人灰飞烟灭。
他不明白林远怎么有勇气站出去,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段安府内心吃惊,这三人是何时来到自己身后的,竟然没有察觉到,探知元力气息,不过是低阶的修行者,怎么会瞒过自己的元力探知。
难道这三人是故意隐藏元力气息?
段安府内心迟疑,林远抓住这点,又大声呵斥到。
“打不过不丢人,丢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没有,又谈什么复仇,还是趁现在速速离去,免得曝尸荒野,无人收尸。”
说着冲着欧阳慕白使出眼色,示意他凝结元力,欧阳慕白片刻会意,风元力源源不断的凝结己身,刹那间便又是元力涌动,似乎下个时刻,即是神技轰下。
段安府本就心生疑虑,再经过林远在背后这一番言语糊弄,心中愈遁去的想法更加的深厚。
林远这招扮虎吃猪的方法不是第一次用,相反已经渐入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一方面佩服欧阳慕白的胸襟,敢于在此时放段安府走,一方面心中早已计划好。
这段安府此时就是惊弓之鸟,只要稍微加点力,恐吓的样式做的足些,就可让其落荒而逃。
多年的元力修为不及人,但是攻于算计的林远,早已是老谋深算,他要的就是段安府看不清自己的实力。
相比郑阿牛在旁的瑟瑟发抖,阿牛奶奶也是极其的淡定,数十年风雨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再加生死早已看淡,甚至略发老年困意,还不如镇里的戏院来的有意思。
此时仿佛陷入一种寂静,所有人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尤以中间黑袍的段安府最为厉害。
甚至噗通,噗通的逐渐的加快,仿佛要跳出来般。
林远与欧阳慕白相视而笑,段安府这片刻般的犹豫已经出卖于他。
眼看着就要大功告成,免于一场毁灭厮杀。
段安府却忽然狂笑起来,这笑声异常的凄厉,甚至仔细听来其中伴着哀怨。
“想我段安府,乃是段门的希望,如今技不如人,内心竟萌发退意,实乃可耻,我二十余年无不盼望着今天与你相决,如是输了,也是我命,段家儿郎宁可头断血流,也不能后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