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克丝带着自己的峡谷连队日夜兼程的在“大帝”飞奔了十三天的后,水石堡已经就在眼前,而这一路上她看到的都是各色旗帜与旗下的武装,这些士兵大部分都属于灰狼公爵,他们也和薇克丝一样在赶往战场的第一线。
在晚宴后的第二天,薇克丝就开始召集了自己的士兵出发了,她吩咐了镇长协助猎魔人的工作,并一次性付清了全部的薪水。
一路上,各种各样得自由佣兵们加入了薇克丝的部队,甲盾剑手,自由骑手,十几人一群的长矛手,甚至还有一个曾经的盗贼团“利斧兄弟会”。这些人听说战争开始后,向着前线蜂拥而至,希望可以在剑与火中收获财富与爵位,而一路上不少贵族们也在收拢着这些散兵,薇克丝就是其中之一,她现在除了峡谷连队这只正规军外外又有了一个长袍连队。
水石堡外,一个巨大的营地拔地而起,超过20000名士兵驻扎在了这里,并且还有各种随军人员。马夫,军仆,铁匠,奴隶贩子,厨师,随军**,这些人将整个营地变成一个哄闹的集市,欺诈,偷窃,打架斗殴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军法官每天都要打断几根鞭子。
当薇克丝走进营地大门时,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大门口等待着她,“薇克丝,跟我来,你的祖父要见你。”亚瑟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因为她不但是一个私生女,还因为她研习黑魔法的行为让自己这个父亲蒙羞,而薇克丝脸上的表情在看到父亲后更是愈加寒冷了。
两人共同骑马走进营地,地上是泥泞与不知名牲口的排泄物,甚至有各种各样的家禽在四处飞舞。这样的地方对亚瑟来说异常难受,如果不是父亲的命令他是不会来等待这个充满污秽与混乱的营地里,他应该躺着水石堡的大床上午睡。而薇克丝却并没有露出一点的不喜,她在九岁之前一直过着与平民无异的生活,处理各种各样的排泄物只是日常工作的一部分。
走入大营的中心,终于可以看出一个军营的样子了,泥土干净,帐篷规整,哨兵骑马在巡视在各地。这里大部分都是一些骑士与贵族们的营帐,还有灰狼公爵的大帐也驻扎在此处,所有在这里的士兵都是精锐之师。
站在一处最大的华丽帐篷外,亚瑟示意自己的女儿进去,然后他就准备离开这处“地狱”回水石堡午睡了。
走进帐篷中,灰狼公爵正在盯着桌上的地图,上面描绘着现在的攻防态势。兰斯洛特伯爵已经带着士兵走出了自己的老巢,南方王国的援兵到了峡海码头,护教军正在沿着朝圣之路驱逐奔狼骑士们。看起来经过第一次的战败后,圣城正式开始了发力,三只军队向绞索一样向着水石堡勒紧。
“看到了吧,孩子。”灰狼公爵指着地图上水石堡的方向,“敌人的指挥官很聪明啊,他打算用堂堂正正的手段逼我在这里决战,我们马上要有30000人的部队,但你也在外面看到了,这些雇佣兵指挥何其的混乱啊,并且质量参差不齐,我们需要的不是这样混乱的绵羊。作为南北交界处实力最强大的伯爵,兰斯洛特伯爵有15000人,护教军只有5000但却更加可怕,而南方王国还有23000人在驻扎在峡海码头,我必须有人带着雇佣兵和民兵去阻挡兰斯洛特伯爵,然后我在这里带着精锐的正规军与骑士在这里与敌决战。”
“所以你需要一个可以丢弃的棋子,这个棋子可以牺牲,只要在决战前挡下兰斯洛特伯爵。”薇克丝明白祖父的意思,“我会去的,但我要带着峡谷大连队,还有我的报酬。”
“薇克丝,记住是我给了你姓氏,也曾经给了你一个机会证明,否则你现在还像一个乡下的妇女或是作为商人的妻子。”灰狼公爵顿了顿,“的确,一直以来亚瑟和你都像仇人而多过像父女,但你现在既然已经是史蒂夫家族的女人,要么就带着士兵走上战场,要么就回领地去嫁个小贵族吧。”
“明白了,但我如果活着回来还是会要我的报酬。”薇克丝说道。
“如果你活着回来我的山民部队全部由你指挥,而且你的爵位会变为峡谷女伯爵。”灰狼公爵在地图又划出了一块领地,“伊斯大山脉外的三个小镇也划到你的名下。”
“既然如此,我马上去收拾一下出发吧,我会把那些雇佣兵整编一下,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4300人左右,有骑兵,步兵,弓箭手,弩手,工匠,和三台锥矛弩,他们现在已经分成了三个步兵大连队了和一个骑兵连队,一个工匠小队。先休息一下吧,你下午去带着他们出发,梅洛勋爵会和你一起去的,他会告诉你去哪里防御。”灰狼公爵走到了孙女的面前,郑重的看着她,“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我也希望你可以活着回来得到它。我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哪怕一点点面包与水就咬着牙可以活下去的蟑螂啊。”
薇克丝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灰狼公爵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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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薇克丝见到了自己的部队,她明白了为什么灰狼公爵要把这些人抛给她了,眼前的这些士兵哪怕在雇佣兵中也是那种最底层的人,大概以前都是农民或者土匪。长矛手没有盔甲就只有一个盾牌和长矛,弓箭手拿着的弓箭射程长短不一,而骑兵有的甚至只有一匹驼马和一把锈剑。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梅洛勋爵虽然年轻,却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军事贵族,他在三天前就对这些人进行了整编与训练,将其中的老兵单独编队,将盔甲集中在一些打过战的人身上并把他们安排在第一排作为剑盾手,重新安排任命,将一些骑士提拔为军法官。这样的安排下,好歹是有一只军队的影子了。
“史蒂夫女爵,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样的军队,所以到时候我会亲自指挥他们,而您可以继续指挥峡谷大连队。”梅洛勋爵非常善解人意的揽下了眼前的麻烦。
薇克丝点点头,她非常满意这个决定,“谢谢,不过现在我们要去哪里防御,我看了下地图,兰斯洛特伯爵进攻的道路上可没有一座城堡属于我们。”
梅洛勋爵的看来一眼女爵,奇怪道:“灰狼公爵没有说吗?公爵大人需要我们攻下奔马堡,然后就地防御,否则就让我们在野地里扎营防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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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一处大道上,绵延不断的士兵组成的队列在向着北方而去,一路上尘土飞扬如同一条黄泥色的巨蟒在沿着圣城修葺的黄金大道爬行。
庞大的军队中,数百杆旗帜被高高的举起,如果有一位精通贵族纹章学与谱系学的老学者站在这里,一定可以从旗帜的纹路中认出很多权势通天的贵族与城邦。
打着白银天平旗帜的约翰堡家族,打着白色风帆旗的佛罗伦萨港,挥舞着铁剑金币旗的雇佣兵……看起来南方不止有一股势力被卷入了战争之中。
科斯塔.克劳狄乌斯就这样骑着马立在一处山坡上,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些接到圣城的命令后远道而来军队,而他也受到了同样的命令,唯一不同的是他是圣城钦定的军队统帅,北伐军的先锋。
而一旁的威廉侯爵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大声的调侃道:“怎么?大名鼎鼎的科斯塔.克劳狄乌斯对这只军队还满意吗?”
科斯塔.克劳狄乌斯叹了口气道:“满意?大部分都是些杂牌军队,要不就是一些拼凑而来的佣兵团,紫罗兰王国那支功勋卓著的王室戟卫队与正规军哪?巴尔托利那十几个精锐骑士团哪?圣.尔沃那几个修道院的武装修士哪?看起来这次战争可能是雷声大雨点小啊。”
威廉侯爵幸灾乐祸的说道:“古典复兴运动在佛罗伦萨港兴起后,圣城在这三十年里威望下降的不是一般的快,而且各个国家的经济和军事实力明显则在不断上升,看起来国王们不再希望自己头上在多出一个上帝了。这次紫罗兰王国甚至直接没响应教皇的北伐命令,而其他强国也是阳奉阴违,调动几只贵族的私军来搪塞而已。说起来我这次可也没有看到你们翡翠公国的正规军啊,科斯塔。”
科斯塔.克劳狄乌斯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翡翠公国的正规军?如果真要把那群大爷们调来才是真正对圣城的搪塞,就是因为翡翠大公如今不想得罪教皇这个支柱,所以我才会带着克劳狄乌斯家族的私人军队来到这里。”
威廉侯爵也哈哈大笑不了起来,“也是啊,真不知道翡翠公国是怎么出了你这样的男人,看起来当初老大公把大女儿嫁给你是个正确的选择,否则他的小儿子恐怕已经戴不稳王冠了。”
科斯塔.克劳狄乌斯撇了自己的好友一眼,说道:“就在这里分别吧,我按之前收到的消息来看,草籽滩一带已经完全被灰狼公爵吞下了,水石堡自南北边界一带现在已经形成了死局了,而后面的几只大规模的援军甚至还要等待着组建,这个时候我们这些老家伙必须要顶上去了啊,看起来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对上老灰狼了。”
从密密麻麻的士兵身上收回目光,科斯塔对自己的老朋友诚恳说道:“老威廉,你去往东线指挥也不轻松,听说金帐篷王朝那里也出现了些不得了的年轻人,现在那边的几条战线全部被压缩到了南北界线一带了。”
听到老朋友的提醒,威廉侯爵苦涩笑了笑,“还好,比起这个,我更加担心这场战争,教会和南方诸国还未踏上战场便开始了互相算计,本来该国力全面压制北地诸国的我们看起来这次也会是场苦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