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眠稍作收拾就到大堂,跟着管家挑选了几个顺眼的丫鬟。
不多不少就四名,看着都老实乖巧。方眠也不想再费心思取名字。草草取名,一春,二夏,三秋,四冬就让芙柳带着下去熟悉事务。
她自己则跟着管家前去谢老夫人那里。
走在路上,方眠就问道:“管家,老夫人是不是很生气?”
管家摸摸两撇小胡子,想了一会,答道:“夫人,这事您也受惊了,老夫人是关心您的。”
方眠也不再追问,老老实实踏进忆合院。
等过传话,方眠才提了气,小心地走进门。
谢老夫人一身宝翠的丝绸外裳,乳白的长裙展露出来,还是一样不作装饰的银发满头,整齐妥帖地梳好,依旧是那只珍珠发簪。
谢老夫人坐在摇椅上,一手执一鹅黄的圆扇轻摇:“来了就坐吧。”
谢老夫人眼角一瞥脚尖朝向的一个圆椅上。
方眠就不做声响地坐下,眼睛盯着脚尖也不敢先说话。
这可是幕后的大佬,不能招惹啊。
谢老夫人开口了:“昨晚的事我也听说了,好在你也平安回来,不然真不知道如何向方陪读交代。”
谢老夫人说着,身旁的侍女适时地递上小巧的果干。
方眠暗地里不屑:听起来就跟昨晚卖的猪肉价钱正好似的。
假惺惺!
方眠想归想,还是不甚感激一般地回答:“是我做错了,让您和侯爷担心了,下次我一定小心,不会让祖母您再担心了。”
谢老夫人细嚼慢咽地吃下果干,圆扇一摇一摇的,终于是偏头看着方眠,加重了语气:“之炎不久就要去参军打仗了,在那之前,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怀上孩子。”
方眠倏的睁大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打……打仗?什么时候?”
机会来了!方眠觉得果然上天听到了她的心愿,就自动忽略了关于生孩子的话。
谢老夫人虚伪地抿着笑:“大约是今年的八月,你可要抓紧时间了。”
门前的湖水被风吹起涟漪,方眠觉得那阵风也吹得自己神清气爽。
她简直想拍大腿:太好了!再熬两个月就可以卷铺盖跑路了!生孩子?让谢之炎自攻自受去吧!
方眠赶紧低头,怕被谢老夫人看到自己高兴的没有一点悲伤的脸,叹了一口气:“是,我谨记祖母说的话。祖母,既然侯爷马上就要去战场了,我可不可以最近常出去买些物品,好替侯爷做些准备。”
谢老夫人一听,觉得方眠对谢之炎一片痴心,便也应允:“去吧,我会叫谢三多派些人跟着你,昨晚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谢老夫人就闭上眼,身体被摇椅慢慢摇着,好似要睡着一般。
方眠达到目的了,也就小声告退后,马上就退了出去。
方眠刚出去才一会,管家就进来对着谢老夫人行礼。
谢老夫人眼皮抬了抬:“何事?”
管家嘴边的小胡子颤了颤:“老夫人,刚才夫人说最近要常出门置办物品,这怕是有危……”
谢老夫人从侍女手里接过一粒澄黄的果干,不在意地说道:“无事,多派些人跟着就好,昨晚的事不用放在心上。”
江鹤这个老贼是不会那么愚蠢的。
谢老夫人心想着也就挥手让管家退下。
管家也只好退下。
与此同时,回到房内的方眠却觉得无比舒畅。
芙柳一看脸上笑的合不拢嘴的方眠,也不觉好奇:“夫人,什么事让您这么高兴?”
方眠却神秘的摇摇头不告诉芙柳。
“快到用饭的时间了吧?来,赶紧吃完,一会我们还要出去呢。”
方眠哼着小曲催促道。
芙柳一脸不解:“夫人,您怎么又想着出去呢?”
方眠坐在床上,开心地摆弄着自己的裙摆和手上的首饰,脱下鞋子,一只脚弯曲踩着床边,一拍另一只的大腿,颇有发号施令的气势:“老夫人说了,多派些人保护我们!芙柳,你别怕,以后我们出去就横着走!”
芙柳叹气,唉,为什么自家的夫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怕是脑子真的有点坏了。
接着带着房内的四个丫鬟去了厨房。
方眠也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心里一片大好美景。
还有两个月,我方眠就可以远离是非,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了。
方眠也觉得自己好像被这个消息冲击的太盲目乐观了点,又细想,逃到哪里去呢?
这是一个问题,还有芙柳怎么办呢?
“果然不会白掉馅饼的。”方眠倒在床上又开始想着这一步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