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方眠的脉象十分蹊跷。”
李大夫此刻站在书房里,明明还是那身大夫的装扮,放下药箱的他,却没了那身平民的味道,倒有点像侠义之士,平平无奇的五官也多了分江湖气。
“我看她脉象全无,竟还能如常人一样,本想看看是否还有颈脉......”
谢之炎停住了,他想起半夜里被他吓哭的方眠的哭包脸,不由皱眉,话锋一转,“李辽,你可看出什么了?”
“侯爷,这方眠是中毒了。”李辽答道。
“中毒?”谢之炎好奇道,“所中何毒?”
“这是一种罕见的奇毒,名无心。此毒极难医治。无色无味,中毒者死的时候无声无息,也不会有痛苦。此毒奇异在被下毒者在死前将会脉搏息弱状若无脉,然后慢慢腐蚀心脉,最后心脉断裂而死。”
李辽说完,又看一眼谢之炎,说道,“侯爷,这方眠怕是命不久矣,最多再活五个月罢了。”
谢之炎展了展眉,点点头道,“算算,也就是今年十月的事了。”
李辽却否定了这一说法,“方眠本就气虚,若是再多受些刺激,怕是只要三个月便没了。”
谢之炎咧嘴一笑,像是在评价无关之人的生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那就是报应了。”
一边的李辽却不觉得这是小事,思索一番还是说出了他的担忧。
“侯爷,这毒极其罕见,武林之中,能认的此毒的也不过十余人,方眠一个弱女子又会得罪什么江湖中人呢?”
谢之炎此刻也不笑了,看着窗外。
是一片大好的光景,阳光透过密绿的树,铺上姹紫嫣红的花,艳艳的晃眼。
此时快到正午,阳光开始刺烈,谢之炎微眯着眼,缓缓开口。
“是啊,她能得罪什么人?又是怎么弄到那晚毒药的呢?“
字眼里丝丝毫毫都是凌人的刀锋,就像阳光下的闪着锋芒的刀剑。
“那晚寺里牵扯到的僧人,再查一遍,特别留意与方府有过来往的人。”
谢之炎命令完,就没有再开口,负手立在窗前,窗外烈阳闪耀的光芒在眼里涌动。
房内的侍卫和李辽互相会意,默默退下。
半晌,门外响起一阵规矩的敲门声。
“进来。”
谢之炎转身就看到谢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秋梅。穿着得体的丫鬟见到谢之炎,低身行礼,说道。
“侯爷,老夫人已经让人备好午膳。老夫人吩咐,为了谢家未来的着想,侯爷再忙也多陪陪夫人才是。”
“知道了,回去告诉祖母,这些事她还是少操心,我一会就去陪她用膳。”
谢之炎略显不耐地挥手让丫鬟退下。
真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谢之炎觉得方眠就是最好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