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面前的部队要从自己眼前走过去了，言立为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
这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再加上言立为之前勤学苦练小有所成，很容易就能跟在他们后面不被发现。
他们兜兜转转走了有一个多小时，便来到了一个大型部落里。
从远处看，整个部落里有大片良田，人人安居乐业言笑晏晏。因为正值中午，部落上方升起缈缈的炊烟，一片宁静祥和。
队伍在离部落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没多一会便看到从部落里出来了五六个人，上前和他们交谈。
因为离得远了，言立为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但能够看出来双方是在交易，最后部落里牵出一头两人高的巨形蛮牛和几大筐的粮食换走了这些女人。
看得出队伍中领头的男人有些不满意，但不知对面跟他说了什么，他还是点点带着自己的兄弟走了。
言立为想了想继续跟在这些人身后。
“你想干嘛？”幺幺九问他。
“我要跟过去看看这些人的贼窝在哪，有机会惩恶扬善一下。”言立为道。
“且。”幺幺九表示了一下不屑便不出声了。
因为没有了女人的负担，这些人走的快多了。
言立为想要跟上去还有些吃力。
看得出这些人很警惕，他们在外面逛来逛去，几乎到天快黑了才回到他们的老巢，一个不大的部落。
言立为坠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进了部落，便爬上了身边的一颗大树，藏在粗壮的树杈里继续看着。
这个部落的人里只有二十多个人，但言立为发现他们之中只有男人，一个女人也没有，甚至没有田地也没有牲畜。
他们仿佛就是靠交易女人来填饱肚子。
言立为足足盯了他们一天。
这些人白天一部分人留守大营，另一部分人出门游荡在其他部落之间，抢掠女人，有时候也会抢掠男人作为新鲜血液。
他们使用的气劲颜色和言立为之前看到的淡白色不同，是裹着一层浓郁的灰色。
“邪神教徒。”幺幺九忽然道。
“什么是邪神教徒？”言立为问道。
“他们信仰的是邪神，这些神也叫堕落神，因为犯了天条被关押在十九层地狱里。”幺幺九回道。
这下言立为惊讶了，“还有十九层地狱？”
“当然了，前十八层是收凡间灵魂的，第十九层也是专门负责看押堕落神的。”幺幺九理所当然。
“其他神需要的是纯粹的信仰，而邪神则需要的是罪孽。每一个邪神教徒的必修课程就是杀戮。”幺幺九进一步解释道。
言立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不是说神骄奢淫逸吗？还能怎么堕落？”
“怎么说呢，可能在你眼里那叫骄奢淫逸，但在神这一层面的高度来看，那叫享受生活，被条条框框拘束着才反而奇怪。不过神做事也是有章法的，否则世界早就毁灭了。那些所谓的自由就是在不违规的情况下可以做任何事，堕落神违背了神之间的规则，被众神联手拘禁。”幺幺九道。
“那有办法干掉他们吗？”言立为道。
“这些人并不强，你看他们的气劲是灰色，真正纯粹的邪神教徒气劲是纯黑的。”幺幺九道。
“那就是说？”言立为眼中忽然迸发出无限热情。
“不，不可以，不行。”幺幺九闭着眼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哪怕再不强，也是二十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想要正面刚过去，怕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一个对一个还勉强，就别想那些热血青年的梦了。”幺幺九又是一盆冷水。
这也不怪言立为，就算这半年在幺幺九的压迫下，他勤学苦练，但在此之前他也不过是个和平社会中体力弱渣的大学生，好在天赋还不错，但实战经验为零。
“哎，偷袭远非君子所为。”言立为一边叹着气，一边给自己画出一套军绿色的特战服，“以前就想圆一个特工梦了，嘿嘿嘿…”，脸上还露出一个痴汉笑。
言立为换完衣服，便又趴在树上，等着黑夜的到来。
午夜时分。
月亮还没露出头便被云彩遮住，一道道微弱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显得夜更加的幽深。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树林特有的香气，偶尔响起几声鸟叫和虫鸣，一切都那么的祥和招人入梦。
守夜人坐在篝火旁，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皮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总也不肯分开。
言立为紧张地握住手里的刀，脚下更是轻柔地不得了，生怕闹出声响引起反扑。
但直到他把刀划过守夜人的脖子，一切还是那样静谧无声。
第一次杀人的言立为，内心十分紧张，但却没什么罪恶感。
他仿佛是一个找到新玩具的孩子，眼睛里充斥着残忍的兴奋感。
当刀子插入最后一个人的咽喉后，言立为累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手几乎抖得连刀都拿不住。
“感觉怎么样？”幺幺九道。
“我这算不算以恶制恶？”言立为喘了一会气道。
“你可以说叫替天行道。”幺幺九正色道。
“且…”言立为嗤笑一声，他在地上躺了许久，直到东方吐白，晨光照射在他的脸上。
言立为躺的差不多了，就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我好像觉得我更厉害了。”言立为甩甩胳膊有点纳闷。
“我都说了，你这是替天行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杀了他们你能得到信仰。”幺幺九得意地说道。
“什么？”言立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快拿走！我不要！”
幺幺九：………你是个傻子吗？
“本来我是芸芸众生中的一粒沙，人家再看不惯我也不至于特意来碾死我，现在可好了！我虎口夺食，这多大仇多大怨啊！”言立为急得直抓头发。
幺幺九都气笑了，“你现在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就可以立马删号重来。”
言立为叹了口气，“哎…天妒英才啊。”
“你可别在自己脸上贴金了。你顶多算是捡了人家的剩饭，还虎口夺食…”幺幺九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言立为瘪瘪嘴，不跟他狡辩，他揉揉肚子道，“我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