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在晁露殿如坐针毡,他想快点回去,跟女人相处真的太麻烦了。可是无论怎么解释,李行云就是不懂这些简单的术法。
叶泽还能不知道她的意图吗?他灵力弱,不学无术是出了名的,李行云偏偏找他,这不是玩吗。傻子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叶师兄真的不喜欢行云吗?”李行云红着眼,卑微极了。
叶泽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认为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长痛不如短痛。
“你也不要打我主意了,你很好,只是我不喜欢。”叶泽说完,也顾不得李行云哭得梨花带雨的,起身就走。
李行云哭了一会儿,眼里闪过一丝阴戾,晁露殿的修士对她都是求之不得,可叶泽竟然拿自己不当回事。
叶泽回来客栈后,拿着扫帚到处追着沈清打。楚衡一动不动的坐在楼下喝着香茗,一下子沈清的鞋子落到了他桌子上,一下子沈清的忘越飞了过来……楚衡无奈的挪走了自己的茶,换了个位置。
他不打算帮沈清,叶泽这个人多不喜欢和自己不乐意的人相处,他是知道的。沈清这样帮李行云留下叶泽,叶泽不可能善罢甘休的。楚衡随他们闹着吧。
颜如玉面无血色的站在楼上看着,不说话,也不动作。
楚衡发现了颜如玉的不同,回来之后的颜如玉和原来的颜如玉判若两人,感觉这个颜如玉行动很笨拙,像……像提线木偶。
可是楚衡拿灵符试过了,没有什么异样啊。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如果是有人用了魂控呢?”叶泽瞥了眼楼上的颜如玉,他闹完了,坐在了楚衡身边,喝了杯茶水。他知道楚衡在想什么。
沈清赤裸着脚,到处找鞋子,没有注意到叶泽和楚衡的谈话。
楚衡又沉思了一翻:“那魂控者就在我们身边。”
魂控,就是通过术法控制活人或者死尸,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意识行事。既然要操控,那就不能离被控制者太远。
现在颜如玉就是个傀儡,没有用的,若是灭了,若她是死尸还好,如果是个活人,岂不是滥杀无辜。
叶泽和楚衡的意思都是留下颜如玉,想方设法引出这最后的操控者。
这几日,各殿的修士都在姣城,助晁露殿灭活尸。
暮含笙委托楚衡查出阎郎,因为还是有新娘子不断的失踪。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楚衡和沈清都去了失踪新娘的家中,他们把这些新娘子的各个部位拼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女版叶泽啊。看来真的得让叶泽出嫁了……
叶泽被不怀好意的沈清拿到了房间,这里面有几个隔壁妓院的姑娘,拿着各种各样的修容工具……
“这又是想干什么?”叶泽感觉到了什么,但又不确定。
楚衡知道他心里苦,退出了房间,站在门外。
“叶顺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上次你自己同意的。”沈清忍不住笑笑。
叶泽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眼的不可置信。难怪那天总觉得楚衡和沈清怪怪的,这敢情是真玩自己呢。
叶泽咬牙切齿的望了眼门外的楚衡,希望他能帮帮自己。
“早死早超生。”楚衡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知道身为男子,谁愿意走上这步呢。
叶泽一脸绝望的看着沈清拉来的喜服,楚衡都不救他了,现在都站在门外拦着了,能跑得掉吗?
沈清一定是不敢动楚衡,就拿自己开刀。叶泽越想越气,恶狠狠的瞪着沈清,希望能把他瞪穿。
“死沈清,咱们走着瞧。”叶泽极不情愿的坐着,让那些姑娘在他脸上画着。
“是是是,叶小娘子。”沈清笑得不行,拿喜服的手都快拿不稳了。
一翻折腾下来,叶泽都被眼前的叶泽惊叹到了,这不是个小家碧玉,温婉居家的小娘子吗?完全没有违和感呢,沈清瞥了楚衡一眼,心想叶泽都这样了,若是楚衡,那不得倾国倾城,清雅娇媚?
楚衡莫名其妙的看着沈清,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着自己咽口水。
“我是拒绝的。”叶泽真的感觉生无可恋了。虽然铜镜中的自己他都有些心动了,但那是另外一回事。
“新娘子是要笑笑的,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沈清打趣着叶泽。
沈清对往生殿没有什么可惊叹的,唯一让他惊叹的就是往生殿修士的容貌,个个都感觉是精挑细选的,都怀疑是不是只有好看才能进往生了。
“天呐,我叶泽第一次成亲,竟然是要嫁人,而且还是个男人。”叶泽都有些可怜自己了。
沈清忍着笑,给他盖上了盖头。楚衡早就发消息出去了,说是扶苏殿魏曦嫁人,就是想引阎郎出来。
魏曦本来是不同意的,她个黄花大闺女,无缘无故就被嫁了。但奈何人家是玉衡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想往生殿少殿主还得扮女装,也没有什么的了。
就这样,叶泽在晚上出了门,这本来就奇怪,但为了方便阎郎行动,不得已如此。
楚衡和沈清商量好了,晚上就悄悄跟在叶泽的轿子后面,等阎郎来了,就一起伏击他。
夜里,楚衡悄悄的和沈清跟着送亲队伍……
“小心点。”楚衡转过头看了眼,惊到了。
只见颜如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了,冲着楚衡诡异的笑着,便消失不见了,不止是她消失了,沈清也不见了。
这下楚衡慌了,这可怎么办,颜如玉什么时候来的?离自己这么近他都发现不了,无非是控制者就是附近,现在还带走了沈清,还是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莫非真是练尸人?
楚衡看着远去的轿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了。先救沈清,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叶泽感觉到了不对劲,轿子外面突然起了大雾,那些请来的送亲人开始四处逃窜。现在楚衡和沈清都没有出现,一定是他们那边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是靠自己的时候了。叶泽还在想着对策。
突然轿子的门帘被轻轻的撩开,叶泽从盖头下瞥见来人一席红衣,其他的就看不到了。
那人伸宽大修长的手掌,握住叶泽的手,小心翼翼的引他下来,他握着叶泽手的力度很轻,很轻,生怕弄疼他似的。
叶泽自己都奇怪了,为什么不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