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泽也不知道自己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如果颜如玉不是修邪人,那到底是谁,下这么一盘大棋。
“什么时候让叶泽去引阎郎?”沈清坐在楚衡的床上,悠闲自在的摇摆着自己腿。
楚衡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沈清,对于沈清,怎么办才好?
“等等吧,阎郎娶妻,修邪人夺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关系。”其实楚衡就是不想让叶泽去冒险,他虽然聪明,但灵力弱,若遇到了什么危险,怕他应付不过来。
“哇哦,你床真的很软呢。”沈清知道楚衡的意思,就是不想叶泽冒险,他干脆整个人躺床上了,不打算起来了。
楚衡嘴角上扬:“你喜欢,就给你睡好了。”
沈清双手枕着头,偏过头看着楚衡:“你真好,真的。”
楚衡避开了他水灵灵的眼眸子:“好哪呢?”
“不知道,反正就这么觉得。可能是不好的时候太多了,偶尔一次,就觉得特别好了。”沈清有些感慨。
楚衡不知道他说的并不是自己,而是他沈清自己,一个人不好太久了,稍微好点,就觉得特别特别好了吧。
楚衡以为沈清打算睡床上了,但不一会儿,沈清有些不舍得的从床上爬起来:“床虽然舒服,可终究不是我的。”
楚衡知道,明面上沈清和自己是嘻嘻哈哈的,但是楚衡清楚,沈清心里总是和自己划分得很清楚,他从来都不会接受楚衡的任何给予。
“无事,想怎样随你。”楚衡对沈清都是无限的纵容。
一大清早,楚衡带着沈清和叶泽去了晁露殿。前来通报的修士说这是禁笙长老的意思。
晁露殿主殿在姣城,它不似它殿那么严肃,道像个富丽堂皇的宅府,七殿中除了往生殿,就属晁露殿最有钱了。
沈清还是有些怕暮含笙的,总觉得他对自己充满了敌意。真不知道是哪儿惹着他了。
“楚衡,来了就快入坐吧。”暮含笙指了指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
楚衡犹豫了片刻,便坐在了暮含笙的对面。暮含笙只是有些失落的笑笑,没再说什么了。
沈清端了杯酒,不安分的四处偷瞄,瞥见了台下冲他微微招手的魏曦,沈清有些得意忘形了,伸出手用力挥挥。
沈清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对上了暮含笙清冷的眸子。尴尬的挤出来个微笑,安分了不少。
楚衡心里偷笑着,沈清连自己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怎么会怕暮含笙这个温温柔柔的人呢?
沈清也不是怕暮含笙,就是觉得暮含笙对自己不怎么友善,感觉一丁点儿事情都可以惹着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呗。
“禁笙长老,今日叫我等前来晁露殿所谓何事。”台下说话人将暮含笙紧盯着沈清的目光引了过去。
沈清如释重负一般深深吸了口气,楚衡对于这样的沈清真是毫无办法。但又止不住的喜欢。
“各位都有所耳闻,千机殿被活尸攻下,如今已是潦倒不堪,如残花败柳一般,现在灵修界就只有六殿了。但如今我晁露殿所在姣城已经有异动,阎郎娶妻,新娘剥皮,城外时不时出现活尸……”
“禁笙长老的意思是让我等替晁露殿看家了不是?”台下说话人的口气火药味十足,一脸怒气。
素闻晁露殿和扶苏殿不和,但也不知道是哪门子的恩怨情仇了。
魏曦瞥了眼那不知死活的大师兄,真是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暮含笙笑笑,也没有生气,不打算和他计较。
众人心有怨言,但不敢心直口快的说出来,毕竟楚衡还坐在台上呢,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暮含笙得罪了倒也无妨,他脾气好。但楚衡就不一样了,他那早已经传得乱七八糟的脾气是出了名的。
当今修灵者谁人不知暮含笙和楚衡的关系。
“看门人?这话说重了些,不过是场面上的互帮互助罢了,今日是我晁露殿有难,明日怕是你扶苏殿出了麻烦。谁说得清楚呢?”暮含笙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笑的,感觉大度,不斤斤计较。但看久了,便觉得这笑很奇怪,有各种各样的意思。
魏曦拽了拽有些尴尬的大师兄,如果任由他这么闹下去,坏的不过是扶苏殿的名声罢了,得不到什么的。
沈清挺佩服魏曦的,礼节这事拿捏得很准。
台下安静了不少,似乎是觉得暮含笙说的也在理。
“今日玉衡长老也在,各位听他说几句。”暮含笙温柔无比的看着楚衡。
楚衡愣了一下,这关他什么事啊。楚衡缓缓站起来:“我尽力而为……”
“说完了?”
“这么草率?”
……
暮含笙挥挥手,笑着让他坐下了。
叶泽也是服了楚衡,话少可不是虚传的。
话少?沈清从未觉得楚衡话少啊,跟自己一起的时候,不也挺爱说的吗,现在这不善言辞又怎么回事。
“楚知臣,你说完了?”沈清努力的憋着笑。
楚衡对沈清的表现感觉莫名其妙,说完了啊!难不成还要说些什么?楚衡自己也纳闷了,为什么大家都是这副表情,是说得不对?还是说不明白?
楚衡点点头,也实在是不解。
他对于他话少这事是不承认的,好比世人传他貌似春风,温婉如玉,他觉得自己很普通啊,也不怎么惊为天人啊,就是比常人精致一点点啊。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得去死啊。
沈清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了,就是随便问问罢了。
要回来的时候,叶泽被李行云拦了下来,说是有什么修灵术要请教他。叶泽想脱身的,奈何沈清在一旁帮倒忙,叶泽不得不留下来,真不知道沈清到底站那边的。
“为何要助李行云留下叶泽。”楚衡一脸茫然不解。
沈清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听见楚衡问这个问题忍不住嘲笑他这个木鱼脑袋:“你是真傻吗?看不出来李行云喜欢叶顺诗啊,你们往生殿的人个个都是六根清净的,难得有喜欢的人,我这是帮叶顺诗呢。”
楚衡抿唇,眉眼微低:“从来都没有。”
“没有什么?”沈清瞥了眼忧伤的楚衡。
楚衡加快了步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从来没有什么?从来没有六根清净,心里无时无刻都被一个傻瓜占着,融入了血肉之中,无法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