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沐,不过是一个觉醒了白色星海的废柴。”
何修仰头又喝了一大杯酒,狭长的双眼流露出不加掩饰的杀意。
嘭!
酒肆突然大门爆开,木屑横飞,厚实的木板崩裂成几大块,朝着何修一桌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找死!”
何修体内法力涌动,瞬间就将酒气全部蒸空,而后转身拍出一掌。
这一掌并无章法,只是涌出浩瀚澎湃的法力,将那几大块木板掀飞。
能把店铺开在上医宗的老板,自然不是凡人,只是他还未曾有所动作,就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庞大力量禁锢住了,仿佛泰山压顶。
而且不仅仅是酒肆老板,以酒肆为中心,方圆几里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笼罩,除了何修,其余各人,动弹不得。
“纪沐?”
何修看到门口处杀气腾腾的纪沐,不由得怒极反笑,真以为自己穿上蓝衣,就是一个人物了?不要忘了,我何修还是紫衣弟子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闯,那就怪不得我了。”
何修狞笑一身,一步踏出,便是出现在纪沐身前,而后一指点出,赫然就是那一招拈花指,玄阶初级法技。
纪沐脸上无喜无悲,待到那一指就快按在自己的胸口,他才动了。
砰!
何修的手指在离纪沐的胸口只有一寸的时候,顿时止住,双眼瞪大,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自己堂堂一个黄金召唤师,居然没能看清楚一个觉醒白色星海不过两天的召唤师的动作?
只见纪沐右手捏着一枚小巧的印章,稳稳当当的印在何修的额头之上,禁锢住了何修的所有气机。
“一拳抵一指。”
纪沐收回印章,右手五指紧握,手臂上青筋凸起,如老树盘根。
“定山海!”
纪沐在心中大喝一声,而后将蓄势已久的一拳浩浩荡荡的推出。
在何修眼中,那一拳就如同是一轮耀阳大日在朝自己缓缓碾压而来,自己在其面前,就像是一粒沙砾和一座山岳的区别。
“不,不。”
何修眼中露出惊骇和绝望,怎么可能,一个青铜召唤师怎么可能有此威势?
“少主,注意分寸。”
典韦的声音在纪沐的耳边响起,然而纪沐不管不顾,依旧坚定的朝何修的胸口递出那一拳。
不得已,典韦只得在何修的身前凝聚出一面薄薄的光膜,倒不是为了保护何修,只是单纯不想何修在纪沐这一拳下,魂飞魄散。
毕竟,何修身为紫衣弟子,就证明其身后一定还站着一个身处上医宗高层的师傅,若是何修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他那位师傅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他典韦不惧,但总归麻烦。
轰!
如平地惊雷,震耳欲聋,何修被径直轰飞近五丈,期间不知道砸翻了多少张桌子,若不是最后砸在酒肆的巨梁之上,还不知道要飞多几丈。
饶是如此,何修也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胸前凹下了一大块,若不是典韦出手护了一道,怕现在早已胸膛破碎,心脉不保。
“好自为之。”
纪沐扫了一眼刚才和何修一同举杯畅饮的那一桌人,神色冷漠,然后转身离开。
纪沐走出酒肆,深深吐了一口气,自己的体内仿佛存在着一道天地封印,将自己之前的修为力量和现在完全区分开,就像是水不遇火一般,所以先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使不出一点气力。
但自从觉醒了白色星海,自己体内稍微拥有了一股气,再结合老师蔡邕的研究与秘法使用,使得自己能够短暂借用自己先前的纪皇道果。
而且老师蔡邕推断,只有当自己将两个世界的修为融合在一起,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少主,冲动了。”
典韦从虚空之中踏出,来到纪沐面前,若是纪沐拥有黄金召唤师的等级,或者只是白银等级,那今天这件事也不会如此棘手,可是,纪沐只是一个刚刚觉醒了白色星海的青铜召唤师啊,要怎么给上医宗的高层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除非……
典韦双眸翻涌出一层血色。
纪沐摇摇头,而后眼睛一翻,整个人便是没了知觉。
典韦叹了口气,轻轻一掌拍在纪沐身上,纪沐立即被虚空所吞没,下一刻,就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
“既然如此。”
典韦右手虚握,一把血腥狰狞的巨斧凭空出现。
“不可。”
典韦还没开始下一步行动,一个消瘦的中年男子身影就从暗处走了出来。
“姜原?”
典韦看着一身衣袍洗得都有些发白的中年男子,心里掂量了一下。
姜原,上医宗五大长老之一,排名第五,也最为低调,传言是五大长老之中实力最弱的一位,但话虽如此,姜原的实力也达到了钻石五星!
不过,上医宗人专研于医学,所以战力比之同等级的召唤师,可以说是垫底的存在,毕竟,适合救人的法力就证明了其不太适合伤人,这世间,终究得失平衡,不会有十全十美。
“典韦。”
五长老姜原看了一眼典韦,又看了一眼酒肆,然后伸出右手,朝着典韦的位置扭动了一下。
“掌中世界。”
姜原的右手看不出任何法力波动,然而典韦已经被一所满是日月星辰的奇异空间所包裹。
“小道尔。”
典韦内心毫无波动,只是双手握住巨斧,简单粗暴的从上往下直直劈下。
哗啦啦!
奇异空间瞬间破碎,典韦依旧站在姜原的身前,纹丝不动。
“你走吧。”
姜原古井无波,身体动了动,朝着酒肆走了过去。
“凭什么?”
典韦没有让开道路,还是如同拦路虎一样挡在姜原面前。
姜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其身后出现了一大片恍如佛国的彼岸风光,将整个夜色照耀的熠熠生辉,同时还有无数佛陀的诵经声似清泉一般咚咚流出。
“最弱?可真有意思。”
典韦居然破天荒的露出一丝笑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往后退了一步,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