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该我出场了。”
修执事为卫斯理稍稍修理仪表，陪同着他走出忏悔室，慢慢走向教台。
在教台上，早就有一个少年在等待。
那是夏米，他三个月来似乎又成长了不少，稚嫩的面庞上目光坚毅沉稳如是经过岁月的淘洗。身着匹身的执事长拖尾长袍，英俊挺拔不乏作为统帅者的锋芒已然微露。
他现在像是一把锋利的剑而或夜神教的执杖，为夜神教的红衣主教所鞭策驱使。
“夏米，近日学习状况如何？”卫斯理走到教台，对少年轻声发问。
看架势像是家长在关心自己家孩子学习一样稀疏平常。
“非常好主教大人，我现在已经可以带领三支执行者队伍。”夏米握拳于下颌，对卫斯理禀答道。
卫斯理满意笑道：“不愧是基因属性近乎满分的人才啊夏米，相信我，在我的栽培下你终将成为大人物，执剑者也将死于你的剑下。”
“不会让你失望的主教大人。”
“嗯，随我一同观摩吧，观摩我儿子洛无期的订婚礼。”卫斯理重拾目光，看向教台之下。
“洛——无——期。”夏米一字一顿，自我陈说。
没人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因为大厅内已然宾客入座，人声鼎沸，乐器演奏的曲音也曼动而起。
三个月来，夏米经历着夜神教来自红衣主教卫斯理的特殊照顾，他先是以圣选者的身份破格进入奉神阁学习教义，接着在短短两周时间内成为为夜神教清理琐事的执事，再然后又在一个半月后惊为天人的升任为执事长。
夜神教旧成员无不向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投去赞许及羡慕的目光，他们心中也有困惑，不知道这个少年究竟凭着怎样的天赋得到红衣主教的青睐和培养。
不少夜神教管理层面的信徒都见风使舵开始倾向于将心思花费在这个成为卫斯理得力助手的夏米身上，而不是卫斯理前段时间收养的所谓义子洛无期。
洛无期几乎成天在外抛头露面，还不学无术，对其阿谀奉承的信徒没少在他那投入心思却毫无收获。
宾客来自霍普城上等居民区各行业杰出者之中，这只是相对精英的一部分，但绝对是最为权贵的一部分。届时卫斯理养子大婚之日将是真正的宾客云集的日子，到时候霍普城主席，市政高官，商会领袖，科研代表……皆如朝圣的信徒一样潮水似的涌进主教廷。
不为别的。
只为自己的地位更加牢固，只为在即将变天的霍普城站稳脚跟。
新的作为霍普城权力框架的参天大树将会是夜神教！
“各位信徒们，诸位贵客们，请大家保持安静。”修执事清了一嗓子，宽敞的大厅内声音由扩音器材传开。
所有宾客闭上了嘴巴，大厅鸦雀无声。
红衣主教卫斯理站在教台上仁慈的微笑着，说道：“各位，首先在我儿子洛无期婚礼开始之时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我身边的少年，夏米。”
夏米稍稍诧异了一下，便连忙脚跟更加相贴，站得更加笔直了些。
“夏米是下等居民区的孩子。”
此言一出，刚刚安静下来的不少人有了私语的苗头。
“可是夏米不同寻常，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位基因优秀到让上等居民区的诸位恐怕都折服的程度。至于有多高呢……”卫斯理卖了一个关子，随后等在场的人都期盼得到答案时说道：“达到了能力者的层面，这可不是像我们霍普城科研部后天激发出来的能力者士兵，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能力者！”
坐席上炸开了锅，达到了至此的沸腾点。
他们完全忘记了大主教卫斯理的存在，交头接耳，震惊而谈。
卫斯理对于这样的反应似乎非常乐意，他就是要让坐席上的佼佼者有敬畏之心，让他们知道，霍普城最优秀的人在夜神教，为他们夜神教所用。
这更是卫斯理的计谋，让一个失去希望的少年重新获得希望，那么权力和名声将是最适合男人的礼物。
夏米的表情发生了一些变化，他第一次受到这样的热捧，台下的人都在讨论着他，都在朝他投来尊敬的目光。
等台下再次安静，卫斯理又说道：“诸位也是知道的，霍普城近期发生了大危机，执剑者暗中行走，别国间谍大量渗透，我夜神教为霍普城解忧排难从而接受霍普城主席颁布的紧急令并开始加入执法层面。不时，我们夜神教提供的方案也将加入议会讨论行列，其中智囊团成员之一即是我身边的执事长夏米。”
掌声雷动，无人敢质疑。
直到掌声突然由一记枪响戛然而止。
“夜神教图谋不轨，欺人太甚！企图颠覆我霍普城国家大权，这是不可饶恕之罪！”一个座位最前排的男人振臂高呼而起，朝天空已经开了一枪的他这次将枪对准了教台。
“砰！”
子弹脱膛而出，疾驰的子弹击往的方向是卫斯理。
大厅呼吸凝滞，如是宇宙的无声空间。
“嗒——铛——”
子弹离奇诡异地忽然失去了力度，作自由落体在半空跌落在离教台半米远的地面上，子弹的弹壳碰击在由黑色晶石打造而成的地板上发出鸣脆的滚落声。
夏米缓缓收起一只抬起来的手臂，平静入水地从教台前方退居卫斯理身后。
台下所有人恍然大悟，这便是卫斯理刚刚介绍的夏米所拥有的能力者力量。
枪手没来得及开第二枪，执行者已然用执杖将他打趴在地，嘴巴里渗流着因牙齿分蹦而形成的血液。
“主教大人，这人如何处置?”大厅内维持着异常的安静，修执事的声音打破寂静向教台上的卫斯理请示。
卫斯理仁慈的脸上柔软的眉目冷漠的上拧，“修执事，这种事本就由执行者自行处理，你该问的是你们的执事长大人，而不是我！”
卫斯理转过身去，走向幕后。
“对不起主教大人。”修执事看向了夏米，“夏米执事长，请问如何处置这个人?”
“夏米，杀了他。”卫斯理走到幕后之前，丢下了这句话。
声音细微，只入夏米的耳朵。
夏米虽然表现得仍是处惊不变，但心中其实已经是忐忐忑忑，他缓缓走到了之前卫斯理站的主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