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亭镇坐落在迎风港南边的山坡后面,这里和迎风港一样,人来人往,如果说迎风港是去岕溟灰帝国的港口,那么鱼亭镇就是去欧燬地索尔城的渡口,它们的作用其实是一样的,只是方向不同而已。
“我们买完了早点回去啊。”姬怜夏看着缓缓埋进山里的夕阳有些担忧,她感觉从迎风港开始就有人一路尾随他们,只是她怎么都找不到那个人,可能是多心了吧。
“知道啦,老板,来六个酱鸭。”雪岚哀终于找到了他们打听的那家味道最正宗的酱鸭店。
“小客官,你来晚了,现在就剩两个了。”老板娘一位消瘦的中年妇女。
“两个就两个吧,多少钱?”姬怜夏从钱袋拿出一枚银锭递给老板娘。
“十两,诶,小姑娘是哪家大商户的小姐啊?”老板娘随口问道,这么大的又完整的银锭肯定只有大商户才敢用啊,这鱼亭镇龙蛇混杂,一般人是不敢这样露财的。
“两位看着有些面生啊?跟家里人学做生意来了?”一位手执香檀木折扇的华服青年走过来问道,跟着他的是四个彪形大汉。
“关你什么事?”姬怜夏提着酱鸭准备走。
“好大的胆子,我们少爷跟你说话你竟然这样无理。”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开口了。
“你也知道他是你们的少爷,又不是我少爷,我需要客气么?”姬怜夏冷哼一声。
“姬怜夏,等等我啊,我起码还是你少爷吧。”雪岚哀追了上去。
“正好,把他们两个带回府上。”华服青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正好,带回府上就不用拐弯抹角了,他关注姬怜夏有一段时间,像她这样脱俗的美人胚子在迎风港基本上是见不到的,就算是那个什么龙族公主也比这个少女要逊色几分吧。
“要打架吗?酱鸭我帮你拿吧,别弄脏了。”雪岚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
姬怜夏叹了口气,雪国怎么会有这样的皇子呢。经过这段时间和上弦涉的切磋,她成长得比之前快了许多,现在可以一下子使出四次井中月,加上她有六阶灵格的底子,瞬间击飞那四个彪形大汉不算很难。
可周围的人却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身材纤瘦的少女怎么会这么厉害,那四个彪形大汉随便一个人体型都比她大两倍有余。
“这样就完了?”雪岚哀手里捏着一根鸭腿,嘴里边说边嚼着,意犹未尽地看着那个双脚发抖的华服青年。
“这是什么人呐?这么厉害?”
“看着也不像是巫师啊,就算是巫师可这么小年纪怎么会…”周围人都在议论着。
“你们快回家去吧,那个少爷是繁氏商会的人,我怕他们还会找你们麻烦。”老板娘提醒道,倒不是她好心,只是怕连累她的铺子。
“走吧。”姬怜夏瞪了一眼雪岚哀。
“等下,你们是谁!”华服青年不甘地问道。
“我叫雪岚哀,这是我的侍卫,姬怜夏。”雪岚哀扔掉了手里的骨头,跟上姬怜夏的步伐。
“你们给我等着!”华服青年咬了咬牙,他在迎风港还没有这样丢人的时候。
天空最后一抹云朵都烧完了,而雪岚哀他们还没有找到回去的路。
“都说了出鱼亭镇往左边走,你非不信。”姬怜夏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对这个不靠谱的皇子真是没办法。
“慌什么?找人问问路不就好了。”雪岚哀碎了一句,其实慌的人是他自己,虽然聒噪的蝉鸣要好了很多,可不知为何这森林透着一股说不清的诡异。
“你觉得这附近会有人吗?”姬怜夏冷冷地说道,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了。
“奇怪,刚才人还挺多的。”雪岚哀挠了挠额角。
“是很奇怪,我们明明没走多远,为什么会找不到回去的路呢。”姬怜夏警惕地环顾四周,空气仿佛又冷了一大截,“前面有人。”
“先生,请问一下迎风港要怎么走。”雪岚哀好像看到了回驿站希望,他可不想在这荒郊野岭露宿。
“我身后就是迎风港。”黑袍青年握着一柄脊骨形状的冰蓝长剑,面色阴翳,“不过你恐怕是没有机会回到迎风港了。”
说完青年便一挥衣袖,几根半透明长针刺向雪岚哀。
“小心。”姬怜夏使用井中月瞬移到雪岚哀身边,本来以她的速度是完全躲开那些飞针的,可地上凝结的寒冰大幅度减缓了她的速度,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没有把握能接下所有的飞针,情急之下姬怜夏一把推开了雪岚哀。
“怜夏?”雪岚哀一脸懵地看着姬怜夏。
“冰菱花针?”姬怜夏奇怪地看着黑袍青年,这是岚刺之岸的暗器!冰针遇血即融,上面淬着的冰菱花毒会以最快的速度流动到被刺者的五脏六腑,虽说冰菱花无剧毒,却有着匪夷所思的麻痹效果。
“别多管闲事。”黑袍青年扬起手中的脊骨冰剑砍向姬怜夏。
“住手!”雪岚哀怒吼道,可他的双脚却被迅速袭来的寒气冻住了。
雪域一号。
源瑾儿换了一身浅黄色长裙,手里端着一杯葡萄酒,坐在甲板的靠椅上沐浴着皎洁的月光。
“你还挺淡定的,这么悠闲。”洛明邪走到源瑾儿身边,语气透着一丝疲惫。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能让人好好享受一下啊。”源瑾儿挑眉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现在突然又没有了。”洛明邪叹了口气。
“怎么现在突然在意了?和皇子失踪有关?”源瑾儿戏谑地看着洛明邪,笑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洛明邪问。
“我答应过别人不参与这件事,所以我不会回答你什么的,倒是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皇子已经不在迎风港了。”
“这么短的时间能去哪里呢?鱼亭镇?”洛明邪想了想,问道。
“这次谁都救不了他,可惜了。”源瑾儿那惋惜的语气和她那副笑面如魇的嘴脸格格不入。
“只是能救他的人不想救而已。”洛明邪的脸色很难看。
“不,我是个守信的人,我记得你房间还有一盒桂花糕吧?想尝尝了。”源瑾儿一口气喝光把那杯葡萄酒都喝完了。
“你记得?我可不记得你今天来过我房间。”
“进门右手边第一个柜子最上面的抽屉里边,说错了,只剩一大半了,算了,我对别人吃剩的不感兴趣。”源瑾儿闭上眼睛说道,说到最后皱了皱眉头。
“变态!”洛明邪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