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香森林是一个战争多发的地方,在战国时代之前,古顿迷蓝琪帝国策划了消灭精灵族的计划,历史记载,纪荒4217年,苡香森林燃起了持续九个月的大火,一支被称作神王安奥尼尔后裔的种族,精灵族从历史舞台退出。
战国时代,梦域公国占领南方欧燬地索尔城,不屈服于梦域公国统治的部落多数都迁移至与南方环境差不多的西北,那时从古顿迷蓝琪帝国分裂出的由寒诠兮分家领导的波蓝袭尔帝国一直处于内乱,因为统治大陆千年的古帝国的寒诠兮分家数目太庞大了。
“到今天还能隐隐约约闻到焦土的味道啊。”烛栵看着城墙外边的巨型石像,这是一个棱角分明的短发青年模样,他的左边脸庞有一条长长的疤痕,能当成标志性建筑屹立在苡香森林的门口,除了他们的冥王还能有谁呢,这是一个让烛栵十分好奇的人,他作为黑白之役的最高指挥官之一,却一次都没有在战争中露过脸。
“是吗?先生这是要去哪?”石像旁半靠着一名黑底紫龙长袍的青年。
“禁夜城。”烛栵沉声回答。
“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劝先生还是回去吧。”青年放下环在胸口的双手,目光移向了城中最高的建筑,那是一座黑色的塔。
“你是冥牙之府的人?”
“我叫蒔熵。”
“果然想进禁夜城没那么简单。”烛栵唏嘘道。
“我猜想先生的古斯塔夫之魂在短时间里是召唤不出来的,特别是刚才受了爔下的那一击。”蒔熵笑道。
“你说得没错,我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了,但我要进城你还拦不住,现在的苡香森林能拦住我的恐怕只有两个人。”
“先生小看苡香森林了。”蒔熵的紫龙长袍无风而动,地上缓缓出现了一个庞大的黑色六芒星法阵。
“苡香森林的巫师都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巫术了?”青纱女子扣起的无名指上萦绕着淡淡地荧光,原本晴朗的天空莫名地下起了无比冰冷的小雨。
“这可不是什么花里胡哨的巫术,这是迦图木山的灵契术,以一己之力拖住雪国小五皇的蒔熵靠的就是这个术。”芜红绫笑得媚眼如丝。
“泷雨妖青缕?碧水阁天的芜红绫?妖帝墓碑?南方三大妖主齐聚苡香森林的大门口是要干嘛?”蒔熵轻轻挥手,黑色法阵里走出了一只巨大的独眼恶魔。
“这是魔丑吧,听我哥说过,魔王栔拉夫曾召唤过的魔物。”芜红绫不改笑容。
“你们要干嘛?我不记得我和诸位有过什么瓜葛。”烛栵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这三个人,身为南方人他自然是听说过南方四大妖主,只是今日在波蓝袭尔帝国境内一下子看到三位心中难免觉得奇怪。
“我们的任务是护送先生,直到先生踏进禁夜城的大门。”墓碑摸了摸背上的石质巨剑。
“你们是打算四打一吗?”蒔熵说话间手指正在飞速地变换指决,独眼恶魔深深吐出了一口黑色的烟幕,片刻不到黑烟便融进了空气中。
“注意,这黑烟有毒。”烛栵捂住鼻子说道。
“是幽狼花毒。”芜红绫脸色煞白,幽狼花是几十年前白荫妖山妖帝幽狼发现的,因为它太稀有所以不是很出名,甚至有很多人怀疑根本没有这种毒花存在,传闻这种花又叫做彼岸花,是死灵界特有的植物。
“该死,已经来不及隔离这些黑烟了。”擅长结界术的墓碑咬牙说道,肉眼几乎是看不到那些瞬间就融进空气的黑烟的。
“泷雨术,雷隐。”青缕扣起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冰冷的雨中夹杂着青蓝色的电弧。
“听说南方四大妖主各有所长,墓碑主结界和封印,樱十七主幻术和暗杀,芜红绫则是你们最大的战力,而你青缕擅长感知和控制战局,你身边的雨是沾不得的。”蒔熵挥手的同时身体四周亮起了一抹猩红色帷幕。
“可惜晚了,在我结印的一瞬间雷隐之雨就已经落在了你的身上。”
“雷隐之雨?”蒔熵的额头冒着冷汗,猩红色帷幕顿时化成一团碎片,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了。
“雷隐之雨?说得那么花哨,通俗说来就是一种麻痹术,只是它能够麻痹神阶巫师。”芜红绫冷哼一声,她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因为她吸入了幽狼花毒,如果不用灵格花毒倒不会那么快入侵,可一旦使用她自己都不知道后果,更让她担心的是青缕,中毒还敢使用这样消耗灵力的术。
“来了吗?”青缕原本白皙无暇的脸庞上陡然染上了一层寒霜。
“不愧是圣十大第三的巫师,能够把这样庞大的灵压控制地如此稳固。”烛栵的声音有一丝激动,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蒔熵身后的黑袍巫师身上。
“教皇布璃泽说过,神圣十大巫师前三名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单挑剩下的七个人,如果灵术世界有架天平,他们三个人足够站在一端而撑起整个灵术世界,巫师之神千目尘埃和祭安城的布璃泽我们了解得多点,都是活了几百年的大怪物,而栔拉夫年纪不过半百,论实力他目前或许不是大陆第一,但他是这个年代的灵术世界最有可能飞升的巫师。”芜红绫咬牙说道。
“您谬赞了,若是放在战国时代,我也就是泛泛之辈,青王川狱痕飞升的时候才八十岁,珺忧破天门而不入的时候也不到百岁,我与他们隔了好几个大坎,有的坎花百年时间也不知能不能跨过,就像我的恩师千目尘埃大人,他在神七阶停留了三百年,虽说他是历史上最强的神七阶,可谁知道那是不是句讽刺呢。”栔拉夫黑袍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红龙,他左手撑着一把大黑伞,泛着黑色荧光的右手搭在蒔熵的肩膀上,面无表情地说着。
“但是放眼一千年多年的时间里,只有你敢和他们两个比较,就算再有一个千年,可能也只有你。”烛栵手里的烽枭枪发出了剧烈的颤鸣,这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战意了,而是历任烽枭枪主灵魂的悸动,能与这样强大的巫师战斗是他们的一种荣幸。
“别忘了我们还是敌人,你再怎么欣赏我都改变不了的。”
“是的,在我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件事,而且我很期待与你一战。”
“你会死的。”
“有时候活着还不如去死。”烛栵的眼神里突然流淌着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