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香森林是波蓝袭尔帝国的王都,那么对于这个国家来说禁夜城则是它的心脏,因为这里是冥王寒诠兮橘写的居所,君王固然在国家占据着更重要的位置,但没人愿意承认君王是国家心脏,因为更换君王很简单,所想要更换心脏恐怕就很困难了,但在波蓝袭尔帝国的子民来看,冥王寒诠兮橘写就是波蓝袭尔帝国的心脏,是不可替换的存在,因为他是帝国的建立者。
“哥,有贼潜进来了。”栔拉夫的双黑瞳没有一丝杂质,身上是黑貂绒织成的袍子,脸上是一副懒洋洋地笑容。
“妖帝墓碑,火狐芜红绫,泷雨妖青缕,沉月楼阵容强大啊。”橘色短发青年背靠着庭院的围栏,笑容明媚。
“你已经知道了?”栔拉夫有些惊讶地看着橘发青年。
“很奇怪吗?”橘发青年笑道。
“没有,只是哥你每次都比我快,下次再有什么有趣的消息我可不告诉你了啊。”栔拉夫此时的语气确实是像一个弟弟对哥哥说的语气,只是,从这个男人的嘴中说出来总是会让人觉得奇怪,毕竟他是魔王,寒诠兮栔拉夫,神圣十大巫师排名第三的巫师。
“有趣的消息?你知道沉月楼派三大妖主来苡香森林是要干嘛吗?”
“雅森流联盟国现在可是处于一个很敏感的时期,他们在南方这样肆意结盟,完全不在乎三大帝国的感受,现在公然派南方三大妖主来我们苡香森林,不管他们要干嘛都已经将我们波蓝袭尔帝国的脸面看轻了。”栔拉夫的声音略带一丝寒意。
“答非所问,其实你猜不到吧,毕竟我们波蓝袭尔帝国和雅森流并没有什么来往。”
“猜不到,但我们可以问问啊。”栔拉夫意味深长地看着橘发青年。
“自然有闲不住的人愿意帮我们问的,我们只需要等答案就好了。”
“也对。”
“话说回来沉月楼这段时间还挺活跃的,里涧花渊从苍篱手里刺杀了格尔雷特羽止,并且毫发无损地回到了雅森流,是个人都感觉有阴谋。”橘发青年瞥了栔拉夫一眼。
“你是指沉月楼还是雪国?”
“当然是雪国了,虽然比不上白王时代,但不可否认,雪国艾斯珪诺目前依旧是大陆第一国,他们的阴谋才可怕,沉月楼也好,雅森流也好,都是一盘散沙,不足为惧。”
“下个月雪国艾斯珪诺会召开议会,我有预感那将是雪国最后一次议会。”
“因为会议长格尔雷特羽止被刺杀而雪王泉弥木却置若罔闻?你是不是觉得雪国会废除众议院制度?”橘发青年笑道。
“是的,这就是泉弥木的阴谋,这样他才能独裁统治雪国艾斯珪诺。”
“只是他要独裁统治雪国艾斯珪诺干嘛呢?一个人管理一个国家很累的。”
“泉弥木不会得逞的,雪国还有千目尘埃呢。”
“雪国三王之一的千目尘埃吗?他太老了,老得几乎被所有人都遗忘了。”橘发青年摇了摇头。
“我倒是很期待他再次站在世人的眼前是以何种姿态。”
大陆的灵术世界里有这么几个组织已经站在金字塔的顶尖了,雪国艾斯珪诺的岚刺之岸,南方祭安城的安恕茵拉教会,和波蓝袭尔帝国的冥牙之府,他们都有竞争第一组织的潜力,岚刺之岸胜在他全面,若单单比起暗杀这一条,冥牙之府是大陆公认的第一。
此时的北海岸上停留着一艘巨舰,巨舰上插满了黑色枫叶图案的旗帜,这是古顿迷蓝琪帝国的国旗,也是寒诠兮一族的族徽,冥牙之府之所以将这种图案沿用过来做组织的标志,是因为冥牙之府多数都是寒诠兮一族分家的遗孤,他们会以此图案来鞭策自己不要忘记顿迷蓝琪帝国的耻辱。
甲板上带着斗笠的消瘦老人坐在石凳上,手里握着一根鱼竿,面色苍白。
“他们失败了?”寒诠兮影玺坐在老人身旁,手里抓着一串葡萄,边吐皮边问。
“是啊,没想到烛栵这么强,彦回,月即和爔下三人都拦不住他。”消瘦老人咬牙说道。
“古斯塔夫之魂,真是有趣,可是我们为何要拦他进苡香森林呢?该着急的是那两个人,我们应该在一旁看戏会比较好吧。”
“烛栵来苡香森林肯定是为了王妃,他既然会为了王妃替雪国守二十年的城门,那他肯定也会因为王妃而坏了我们的计划。”
“先静观其变吧,橘写的情敌打到家里来了,我现在倒是想看看他那家伙的表情。”寒诠兮影玺放下嘴边的葡萄,笑道。
“说到底王妃终究是个碍脚石,得想个办法除掉最好。”消瘦老人眼神阴翳。
“我自然会有办法的,这段时间苡香森林会很热闹啊,叫你的人做事小心点,别让人抓到了什么把柄。”
“时间到了,你差不多该回去了,影玺大人。”消瘦老人抬头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有些不耐烦地说,尽管寒诠兮影玺是他的上司,可真要干扰他钓鱼的雅兴他是不分人的。
“知道,上次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吗?”寒诠兮影玺笑容邪魅。
“可以,现在开始?”消瘦老人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了。
“嗯,开始吧。”寒诠兮影玺淡淡说道。
“你想清楚了?我一把老身子骨是死是活已经无所谓了,可你身份尊贵啊。”
“从我们第一次秘密见面的时候,你告诉我我的真实身份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我了,再尊贵可没人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橘写和栔拉夫固然不好对付,但只有我寒诠兮影玺才配做寒诠兮一族的家主,他们两个只不过是血统不纯的分家人,先祖肯定会庇护我的。”
“那好,我这就吩咐下去。”消瘦老人握鱼竿的手微微颤抖着。
“今天的北海格外安静啊。”寒诠兮影玺站起来趴在甲板上,周围是淡淡地咸腥味。
“看似安静,里边的暗潮涌动会让人窒息。”消瘦老人收起鱼竿,叹了口气。
影玺侧头瞄了一眼老人脚边的空鱼篓,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