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幻影狩一紧张地看着里涧花渊身后被染红色的紫色鸢尾。
“任务结束咯,回家吧。”里涧花渊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空泛衣,苍白的脸庞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羽止死了?”幻影狩一继续问。
“当然。”
一小时前.....
“剑神前辈,你用所有的灵力铸成这座囚牢就不怕万一困不住我?”里涧花渊每一步都激荡起了一层波纹,只是那些波纹一接触到苍篱的青色剑罡就弹了回来。
“如果它困不住你那我也只能认输了,我研究过你们雾妖里涧一族,说你们是所有物理类攻击巫师的克星丝毫不夸张,但也有能克制你们身法流极致的东西。”苍篱依旧是盘腿闭眼的状态,他在一步一步修筑着这座青色囚笼,显然这是极其耗费心神的工程,他爬满皱纹的额头上汗珠直往下流。
“所以你带了青河木麟?”里涧花渊吸了口气,他心里自然明白雾妖里涧一族的弱点,只是这位老剑神即使占据上风也丝毫不敢大意,这让他离开的机会又渺茫了许多。
“看来你很懂青河木麟?”苍篱问道。
“能克制雾妖里涧一族的是精神力量,恰好青河木麟里面的木麟剑魂本来就是一种精神力量的神物,你以青河木麟为介,动用你全身灵力铸成的囚笼,说实话,晚辈没有一点办法。”里涧花渊叹了口气。
“那我倒是很难想象得出来你是怎么从泉弥木的手里逃出来的,他的幻术冠绝大陆,而幻术也是一种精神力量。”羽止一身黑金色长袍,笑意浓烈。
“运气!”里涧花渊说道。
“运气?”羽止冷哼,“是泉弥木派你们来刺杀我们的吧!”
“他为什么要杀你们?”里涧花渊轻笑。
“你随我去众议院指控泉弥木,我就放了你和你的同伙,既然你们沉月楼是为了钱财,泉弥木出多少我翻一倍。”羽止甩了甩长袖,双手负后,一脸傲视地盯着里涧花渊。
“你就不怕我途中杀了你?”
“当然怕,所以你得戴上退灵锁。”
“那还是算了,万一我戴了退灵锁你却出尔反尔,我该怎么办,更何况你们雪国艾斯珪诺是一家人,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设计了什么圈套,毕竟我是雅森流的人。”里涧花渊白了羽止一眼。
“这可容不得你选择,东墨已经去找你的同伙了,帕克里特,交给你了。”羽止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是,羽止大人。”帕克里特虽然境界上比里涧花渊低上不少,但现在的里涧花渊已经是瓮中之鳖,只要自己不进苍篱的囚笼,他无论如何都摸不到自己,而是刚好自己擅长幻术。
“幻术,三千凤尾。”帕克里特身后亮起的两阶金色灵格,幻化成无数道金色凤羽射向里涧花渊。
“一上来就下杀手?”里涧花渊咬咬牙,飞速变化指决,随着指尖萦绕的微红色光芒,身体瞬间散成浓雾。
“幻术,雷光遁。”帕克里特脚下悄然爬出了一抹白雷,待它破土而出的时候幻化成了一条浑身雷光的白龙。
“噗。”里涧花渊吐了口鲜血,他的红色大袍隐隐还在流淌着白雷。
“怎么样?其实你也不像传闻中说得那么恐怖嘛,相反我倒是觉得你有点可怜。”帕克里特不屑地笑了笑。
“怎么可怜?”里涧花渊抬头问道,此时他披头散发,苍白的嘴唇泛着一抹猩红,一脸玩味。
“堂堂圣十大被我打得不能还手,难道不可怜?去死吧。”帕克里特再次变幻指决,他最讨厌别人用那种眼神看他。
“剑神前辈应该知道圣十大为何是圣十大吧。”里涧花渊扭头看向盘腿而坐的苍篱,咧了咧嘴角。
“羽止大人,此人留不得了。”苍篱好像是记起来了什么,他站起了身子,青河木麟悬浮在他胸前,剑柄升起了幽幽青色的剑灵。
“啊!”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帕克里特浑身冷汗直冒,他结印的双手生生被什么给被扭得变形了。
“木麟之魂布下的精神囚牢果然强大。”里涧花渊全身赤红,散开的头发和长袍一同无风乱舞。
“赤鬼。”苍篱咬了咬牙根,青河木麟顿时失去了光泽。
“剑神前辈你不该以对付雾妖的方法对付我,我跟他们有很大的区别,比如我的赤鬼之心,比如我的师父,比如我是里涧花渊。”
“苍篱,救救我,来人呐,救救我!”羽止瞳孔的焦距放大,一边跌跌撞撞地后退,一边恐惧地嘶吼。
“噗。”里涧花渊扶膝半跪在地上,吐了一口腥稠的黑血,强行冲破苍篱的囚牢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啊,若不是赤鬼之心足够强硬,恐怕自己一秒钟都坚持不了。
“快杀了他,苍篱。”羽止有些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确认了里涧花渊不是假装的之后立马喜笑颜开。
“月神流。”里涧花渊鬼魅般地走到了羽止的身前,将手中的雾吹紫月推进了羽止的心脏。
苍篱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见里涧花渊轻轻把脚挪动半步,怎么可能就这样出现在羽止的身前,是脚下的明月吗?苍篱轻轻地迈来了一步,地上那轮突然出现的明月荡漾着水波纹。
“这是瞬移类巫术吧?明月为介,你可以瞬移到明月的任何角落?”苍篱咽了咽口水。
“你可以这样理解。”里涧花渊笑了笑,抽回了雾吹紫月,地上的明月赫然猩红无比,像是深渊般随时会吞噬掉任何人。
“里涧花渊,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执意要杀羽止亲王吗?”
“这是一个秘密,说出来只会害了你,一是让你觉得恶心,二是会让你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我说得很直白了,你也别在这件事情上有任何好奇心,我记得你有个孙女叫苍滢。”里涧花渊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依旧是那副欠打的笑容。
“威胁我的家人?”苍篱语气很冷。
“是麦柏尔那家伙教我说的,我哪知道你的家人是谁,他劝你别牵扯到这件事里,雪国艾斯珪诺十有八九会变天,你愿意的话沉月楼欢迎你。”里涧花渊脚下的猩红圆月消失了,跟随他一起消失。
欧燬地索尔城自战国时代开始就被誉为天下第一城,以历史悠久和繁荣昌盛著名。
如今的欧燬地索尔城是雅森流联盟国的王都,大街小巷都是川流不息的人,近两年新建的沉月楼生意虽惨,但仍在这个寸土寸金的欧燬地索尔城坚持了两年不倒,这是街坊邻居乐此不疲的话题,究其原因是他们家的酒菜价格昂贵,就算老板娘长的再绝色倾城又如何,别人劝他们如果把价格稍微降一下兴许生意还能好起来,老板娘却是不予理睬,生意不好已经习惯了,清闲点也好。
今天沉月楼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老板娘立马关门,挂在门锁旁的牌子上写了三个字,午休中。
“大早上还午休?这女的怕是有病,这么大的酒楼不知道好好经营,真是浪费。”
“里涧花渊疯了!三百万赏金就这样还给泉弥木了?”身穿白色龙纹袍的女子拍了拍桌子,满脸怒火。
“是啊,现在沉月楼又正是用钱的时候,真让人不省心,下次这样的事千万别叫他。”青衣女子娥罗多姿地走向龙纹白袍女子,给她递上了一杯上好贡茶。
“不能这样让他任性了,等他回来我必然会惩治他的,你最近倒挺悠闲的啊。”
“我?”青衣女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还是为我来的。
“青缕啊,你教的徒弟都那么优秀,为何你自己却是,看看沉月楼,一天下来进来的才几个人,吃饭的才几个人。”龙纹白袍女子叹了口气。
“吟沫优秀也不是我教的啊,我只是不理解雪都君来楼凭什么酒菜那么贵生意还那么好,要我降价来招揽客人是不可能的。”青衣女子撇了撇嘴。
“好吧,最近有烛栵的消息吗?”龙纹白袍女子瞬间就不想跟这个一根筋的女人谈论生意了。
“我反正是没有,您可以去碧水阁天问问,不过那只臭狐狸应该也不会有,烛栵的消息从他进了苡香森林就没了,估计是被冥府给害了。”
“黑色之魂啊,我曾敬仰的大英雄,怎么可能悄无声息就被害了呢,继续查吧。”龙纹白袍女子声音有些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