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听课的成功，意味着我们的学生一下子增多了，也意味着每个老师带的学生也多了，也意味着，新的课程要正式开始了。
9月的第二个周末，我们的各个课程都要开课。
周末之前的这五天，我们要忙碌地进行开课前的准备。
备课、研讨课、配备教材、给家长发开课通知、教室物品配备及整理……每个学生放学的点还得出去宣传。总而言之，开课之前，如果没有很强的统筹能力很强的领导来安排，一般的专业组都是很凌乱的。
南组长不属于那种统筹能力强的领导。她一般都是忙自己班的事情，只在学校组织或者提醒干什么事情的时候她才会组织我们去做一下。所以，有时候几件事情一股脑地来了，就让人手忙脚乱。
王娟一天几次地抓狂。
一天中午，南组长约我一起吃饭。
我们一坐好，她就唉声叹气。
我问她怎么了。
“我可能干不多长时间了。”她说。
我很惊讶，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打算好好地调理一下身体，准备要个孩子。你看咱们的这种工作强度和压力，根本没法调理。”
“那你的班级怎么办？你带200多个孩子呢！”
“嗨，这咱就多虑了，老板人家自有解决的办法，不可能因为走了一个我，人家学校就塌下来了。”
“但是，必竟会让学校和学生很被动呀。一换老师，学生还得重新去适应。”
“我也给我老公说了这个顾虑，但我老公说，这也是我们左右不了的事情，能顾好自己就不错了。”
我在心里暗暗吃惊。
“那作文组怎么办？你走了，组长就没了……”
“你不是来了吗？”
她好像等着接这句话好久了。
“我?……”
“你没看出来吗？我们都看出来了，栗校长早就想把组长这个位置给你了。”
我已经大体感觉到她的想法了。或者说，我已经大体上明白她的心思了。
或者，她根本不是真心不想当这个组长，也不是真想离职，而是，她在以一种温柔但又有杀伤力的方式来表达她近期对我的不满，对栗校长的不满。
我说：“从各方面考虑，你还是慎重选择吧。”
虽然这句话是在挽留她。但是，我心底有一种明确的预感，她留在作文组组长这个位置上，对这个组的发展，未必是好事。
晚上下班前我给栗校长发了个信息，告诉他南组长透露给我她想离职的事情。
栗校长回复我：晚上一起吃饭。
我们是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餐馆吃的。
我问栗校长南组长的事情怎么处理。
他说：“你觉得呢？”
“我？”
“嗯，你觉得？”
“我……如果说实话的话，我就不会留她。”
“为什么？”
“具体说不出来。但我心里有对一个有能力的领导的标准的样子，以目前来看，反正我觉得差距很大。”
“嗯。”
“能力在其次，但是心，很重要。”
“心？”
“是的。心，我觉得是最重要的。心里想着的是为这个组好，是为了让组内的老师更好，还是只是从自己的利益考虑和处理事情，心是不一样的。”
“你考虑过当这个组长吗？”
“没正式考虑过。”
“那你考虑一下吧。”
……
在回去的路上，我想：这一步路其实是我迟早要走的路，只是，它比预想的来的要快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