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其意料的是,叶好学竟然得到了修复水塔的邀请。
具体来说,是派带星得到了。
叶好学摇摇头,无奈的点击了拒绝。
如果没有平凡女,他一定会兴致勃勃的出发,但既然她提供了身份,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
赵洛同一时间接到了这个消息,但并未感到惊讶。
“果然拒绝了。”赵洛摸着下巴。
关可很快把他的性格侧写交到赵洛手里了:“轻易答应,说明容易被说动,意志不坚;断然拒绝,再加上他这么多年在上林毫无声名,显然是个不善展露自我之人。
总的来说,是个被自身天才驱使的普通人。”
对这个结论,赵洛很认同。
不然无法解释他拥有如此惊人的械阵天赋却毫无作为。
可惜了,心智不坚之人,纵然自己强行捧起也是扶不起的烂泥。
叶好学拒绝后毫无心里负担,又投入到械阵的研究当中。
目前还真是没别的事可干了,等着用平凡女给的“钱蛹”身份去修复水塔就完事了。
在械阵上面,叶好学也进入了瓶颈期,若还要在械阵上精进就只能靠着水磨功夫了。
小系看着叶好学专心致志的样子:“有点无聊吧。”
他看得出来,叶好学的热情已经消减的差不多了,对械阵他已经完全入门了,知识对他已经是按部就班学习得到的工资。
叶好学把笔一抛:“还能咋办?又没别的事干。”
小系:“咳咳,那个,那个遗迹里的书,没事可以看一看嘛。”
他真有点羡慕这小子的运气,身怀宝藏和天赋却随意挥霍,哪怕是系统在这些挂面前也有些抬不起头的样子。
叶好学很懒散:“算了吧,没必要逼着自己牛逼起来,当个小韭菜也蛮舒服的。”
一方面,他想要有趣的生活,另一方面,只要没有动力他就会维持最省力舒服的生活状态。
小系本攒了一肚子的说辞,可还是放弃了:“行吧,那就等着尚阵来接你呗。”
叶好学忽然坐起来:“对了,你还记得鹿风朔说的‘博物苑’吗?”
小系顿了一下才想起来:“哦!我有印象,你想去看?”
叶好学已经出门了:“那不是废话么?”
在和鹿风朔聊的时候他就想去看了,身为艺术品大师,他自认跟本世界的艺术家们算半个同行,自然不能错过免费鉴赏的机会。
博物苑说白了其实就是博物馆,里面藏着的虽是古物,但实用价值非常低,多半是书画器具之物。
没办法,在秘术世界里,强弱是非常具体可感的指标,对艺术少有鉴赏敬畏之心。
叶好学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上林唯一一家博物苑,看地方还是挺大的,足有三四层楼的样子。
果不其然,冷冷清清,就一个老头守在门口抽着杆烟晒太阳,还穿着守卫的制服。
“大爷,这是博物苑呐。”叶好学打了声招呼。
小系也充满热切的看着大爷。
按常规套路,这种地方的门卫大多是隐世高手,现在越老越邋遢,以前就越帅越强势。
大爷勉强睁开一只眼皮,不耐烦的摆摆手:“要看就麻利点。”
“嘿,还挺横。”叶好学心里嘀咕着,也不恼,走进博物苑里。
里面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是情侣,正勾肩搭背一件件看着画。
巧的是,男的他认识。
路空礼。
厉望路嘉这些人总拿路空礼未婚妻说事,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这货没几天就搭了个美女,也是有手腕。
路空礼也认出叶好学,高兴的挥挥手:“叶兄,好久不见呐。”
叶好学堆笑走上前去:“路兄,多日不见,风采更甚往昔呐。”
路空礼立马摆手:“哪儿的话,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周雅秀,这位是我在上林认识的朋友,叶好学。”
原来是未婚妻,错怪他了。叶好学恍然。
周雅秀是个落落大方的姑娘,面色秀气,眼光澄明,定然是出身大家。
她含笑着向他点点头,叶好学也点回去。
“你怎么来这了?”路空礼对叶好学笑道:“我是陪我家的宝贝,你可还是......你怎么来这了?”
叶好学也笑:“我是个艺术品爱好者。”
路空礼握着周雅秀的手:“那可太巧了,雅秀也是如此呢,我本来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对这些老东西你们反倒有的聊。”
叶好学立马摇头:“我只是有点兴趣而已,还是前不久才知道上林有这个。”
周雅秀忽然插口:“为什么这没什么守卫呐,要是有人偷窃怎么办?”
路空礼一脸无所谓:“估计就等别人偷呢,这些东西偷回去用不了,顶多欣赏,又不能挂家里,谁偷呐。”
周雅秀环视一圈,忽然指着上面角落道:“看吧,这有投影械阵。”
叶好学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路空礼答道:“看大小载体,估计是最普通的投影阵吧,就是能把这里的景象投映到另一处的械阵。”
就是监控器吧。叶好学点头。
几人聊了几句便分头走开了,叶好学也独自一人游览起作品。
叶好学一窗窗看过去,也不禁赞叹起来。
以他的目光来看,器具多是俗物,上面纹理脉络都蛮粗糙的,哪怕是地球也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但书画作品却显出很独特的气派,毕竟执笔者都是秘术师,运腕使力之处就天然比普通人更强。
在一处画作前,他突然停住了,脸上竟显出了惊悚的神色。
“这,这是。”叶好学抖抖索索的扶着窗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作。
画里构图绘色都十分简单,一个男人正对前方,猛力挥拳。
画中定格住了他挥拳的那一瞬,拳头描绘的极细致精到,其他一切都虚化渲染。
这不就是遗迹里的那副画作吗?
他还根据背景的光影变换推测出了,挥拳之处是风车旁的屋子。
画中的男人盯着叶好学,或是一切敢于直视他的生物。
那铁沉沉的目光里积累着壮阔的孤独,不自禁带着睥睨四野的漠然神情,可以想象画师是以何等战栗惊惧的姿态描摹出那样的情绪。
“叶兄,看什么呢?”路空礼拍了拍他的肩。
叶好学回头,看到这个年轻人脸上玩世不恭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