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几个公司总经理的Email以后,梧桐坐直了腰伸了一个懒腰,就在他伸懒腰的那一瞬间,梧桐看了一下窗外。他看到窗外那不远处山腰上的树叶隐隐的黄,和那透过黄叶的夕阳的暗暗的红。梧桐发现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好到难得的没有霾,甚至于可以清楚的看见蓝天――当然还有那不多的白云。不过梧桐马上就发现即使是这样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他的窗前还是显得那样的单薄和无力,用心去感觉梧桐看出了阳光里暗红中透着的那一点微黄。哦,已经是深秋了,梧桐于是明白,虽然今年的秋天气还没有凉意――甚至还比较热。梧桐是喜欢这样的秋天的,于是干脆背靠着大斑椅看着窗外元山上那暗红中透着微黄阳光照着的微黄的草,他在感受秋天。突然梧桐想到在这样的天气应该去看看林墅,想到这梧桐便一刻也没有耽误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就在梧桐准备关门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应该和林墅和两杯,于是他便走到餐厅去拿了一瓶30年的茅台,和一包中华。
当奔驰在郊外的乡村公路上行使的时候,梧桐感觉到似乎还有什么准备工作没有做好,梧桐一边开车一边这样隐约的觉得。想了大概有5分钟,梧桐终于想到应该把手机关了,于是梧桐腾出一只手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关了。
当梧桐靠着林墅的墓碑坐下来的时候,梧桐看了看周围,除了不远处的那些不知道是谁的坟头以外没有一个人。秋风吹着坟头的那枯黄的野草,野外显得格外悲凉。梧桐把茅台打开先往坟头倒了大概有半瓶,然后自己对着瓶子喝了两口。喝完两口以后他便就这样看着远方随风摇摆着的枯草坐着,一会他点燃一支中华抽着,抽着的同时过一会会抓起地上的茅台和两口。他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他不需要说,林墅在地下能够知道他心中所有想说的话和感觉。梧桐每年都会来看林墅,而且每次都在秋天,因为他觉得只有在秋天、只有在象今天这样的深秋的黄昏来到林梳的坟前才能体会出那份凄凉的美感。因为这样的氛围才切合他对林墅的记忆。
在烟雾缭绕中,梧桐看见林墅向从坟堆里走了出来。于是梧桐跟着林墅一起走啊,走啊!走过了坟场,走过树林,走过了山岗……
他们一直走到了秦淮河的边上,在那个卖田螺的顾姓老者的田螺摊前坐了下来。顾老爹赶紧给他们盛好一蝶田螺,拿上酒。他们虽然不是经常光顾顾老爹的田螺摊,但是顾老爹对他们的印象却特别深。因为其它人来一般最多吃个一两蝶田螺喝一两瓶酒,但是他们最少要吃五蝶田螺喝八瓶酒。那个时候他们还喝不起茅台,吃田螺的时候,喝的只是金陵本地的金陵乾啤。
在八瓶金陵乾啤下肚以后,他和林墅便有说不完的话。从***到金陵赶考时看到的那个坐在秦淮河畔、徽式建筑映衬着的小窗前的美艳女子,到下午在新街口看到的抱着路人腿要钱的小男孩。
……
在梧桐在烟盒里掏了半天却没有掏出一支中华,原来一包烟已经被抽光了,茅台瓶也空了。梧桐也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发现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升起来了。
“秋天的阳光是黄色的,但是秋天的月光却是这样的白”梧桐在心理这样感觉,这样的坟地月色原来也不比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