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止我在飞行公司的仓库大骂。
开工已经三个月，李牛在飞行公司的楼下仓库架设了实验室，用来验证测试交换机。
李牛说交换机已经初步可用，止我看资料看得心烦，就下来试试。
止我用实验的电话打对面的电话，电话倒接通了，但只坚持了五分钟，就自动被挂断。
“老板，这只是实验品，正常现象，能打通就说明流程走通了”，李牛过来不紧不慢说道。
“咱们多久能完成推出？”
李牛侧头想了想：“大概还要一年吧”
“对了，老板，你看看这个”，李牛递过来一份产品目录。
止我知道又是要买的设备和实验工具，推开道：“你找周夷，买东西的事我不管”
“找过了，他说公司钱不够了，让我找你”
止我倒抽一口冷气，这才三个月，止我已经找牛大安要了五百万。
怎么现在钱又不够了。
“李牛啊”，止我用微颤的双手接过李牛的资料，“咱们公司现在没生意了，赚不到钱，有些东西能不买是不是可以省省”
“老板，这些东西都是非买不可，能省的我都已经砍了”
完了，按这进度，三个月五百万，一年还不得两千万。
止我已经向牛大安要了三次钱。
牛大安虽然语气还是很客气，有求必应的样子，可是给钱的速度却是一次比一次慢。
最后一次还让胡威武跑了一次牛大安在深市的办事处，说是财务要求签字。
虽然牛大安一开始说最多可以投到两千万，可是止我觉得牛大安未必肯真给到两千万。
看到止我的表情，李牛安慰道：“老板，开头买设备钱肯定用得多一点，以后就不会这么花钱了”
止我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快点啊，老板，这些东西都急用”，李牛在止我身后喊道。
止我上了二楼办公室，用资料贴着脸走到柴信面前。
“老板，没脸见人吗？”柴信问道。
不用看脸，看身形也一眼就知道是止我，现在整个公司最闲的就是止我。
周夷一看止我进来，悄悄收起桌上东西，溜出办公室。
柴信眼尖，觉得周夷行迹可疑：“周夷，你干什么去”
“啊，抽根烟，马上就回来”，周夷答了一句，快速逃出办公室。
他干什么逃，柴信心中疑惑。
还有，老板为什么蒙着脸过来。
“柴信啊，你认识牛大安吧”
你不是开玩笑吧，牛大安是咱们投资人啊，公司谁不认识。
柴信有点怀疑这人难道真的不是止我，只是身形有些像，开始伸手想扯开止我面上的资料。
止我闪开了柴信的手。
“你管财务的，李牛又说要买设备材料，周夷说钱不够，你去找牛大安要笔钱”，止我道。
“这事不是老板你亲自负责的吗？”
按正常估算，公司的钱还能撑三个月。
不过如果李牛要买东西，这钱能用多久就不好说了，估计这次买的东西特别花钱。
“我最近牙痛，不想出门”
“以前不是打个电话就行了吗？”
“废话那么多，让你去要就去要就是了，对了，我也出去抽根烟”
看着止我的背景，柴信陷入了疑惑，老板好像是不抽烟的，难道被周夷带坏了？
等止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柴信正在打文件。
“事情怎么样，钱要到了吗？”止我问。
柴信把打好的文件递给止我，语气冷淡道：“老板，签字”
“这是什么？”
“代理人委托书”
“我什么时候要委托你做事了？”
“牛大安那边说要去他们办事处的财务签字盖章，你是公司大股东和法人，你不去就要委托我去”
柴信终于知道为什么止我不愿给牛大安打电话了。
柴信对牛大安的印象还停留在三个月前那位豪爽大气的牛老板。
刚才一打通牛大安的电话，一自报身份，牛大安就骂开了。
那边似乎在打麻将，牛大安语气很不好，似乎输了钱。
“你们三个月已经要了我五百万，我当初说最多给你们两千万，你们是不是真的打算要我两千万？”
“牛老板，我们正有一批设备材料要买，不然现在的钱能再撑三个月”
“设备材料，是不是不买你们的开发就要停止，这是讹上我了”
“牛老板，我们是签过投资协议的”
“别拿协议来威胁我，我背后有人，再给你们三百万，要是拿不出东西来，吃我的都给我吐出来，找我财务拿钱”，牛大安说完就挂了电话。
止我发现柴信脸色不对，试探道：“牛大安骂你了？”
柴信无声点点头。
“不对啊，按我估计，他至少要一千万以后才会骂人，对了，这次他给了多少？”
“三百万，还说这是最后一次”
止我扯过委托书签字，边写边说：“亏了，既然说最后一次，你应该要到五百万，湊个一千万整数”
“那你自己怎么不打？”
“你这就不懂了，要钱要换着人要，下次我来要，放心，至少还能再要个几百万”，止我把签好字的委托书递给柴信。
“那我就放心了”，柴信拿着委托书出了门。
这时周夷悄悄走回了办公室，坐到办公桌面前。
“周夷，你过来”，止我坐在柴信的办公桌上向周夷招手。
周夷乖乖过来了。
止我看办公室其他人都在侧耳倾听，把周夷拉进了会议室，关上门。
“你对技术比我熟，据你估计，李牛那边开发还要买多少钱的设备？”
“这个我也不懂，太专业了，我估计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波，老板，你应该再找牛大安要点钱，或是重新找个投资人”
“刚才柴信已经找牛大安又要了三百万”
果然，周夷深深为自己的机智所折服，这烟遁用得值。
“三百万我估计还不够？”周夷摇摇头。
“你觉得还要多少？”
“我听李牛自己预估，说要一千五百万”
止我心里松了口气，一千五百万，还好，估计这个数字还不会让牛大安翻脸。
却见周夷又摇摇头：“这种开发我见得太多了，尤其是新组合，李牛说一千五百万，那就至少翻倍三千万才能完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