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传功开始过约一盏茶的时间,那些有炁感的孩子也逐渐开始心神分散,慢慢失去对炁的感知,纷纷结束运功。一直在边上观察的杨仲守、杨叔力二人也开始入场分配起每个人的归属。
悟性高的多数被分配到虎狩,身强体壮的多归属熊飞,而剩下的则统一归入蛇盘,包括一些现在仍在努力爬着坡还未到场的......让乘风有些惆怅的就是那位曾经和他在同一个地方发生过冲突的家伙也有能力进入虎狩营。
“从现在起,各位就算正式成为崎城守备军的一员了,一切规章皆与正规军相同,望诸位令行禁止,莫要怠慢。若对配营不满者,可在年后申请再试。若有懈怠不努力者,各自好自为之!若无故缺席报名不到者,重罚!若无故离城不报者,同逃兵,斩!”杨仲守在队伍分配好之后通告着,然后各自带着队伍离去。
乘风随着众人被带到属于虎狩营的校场,那些师兄都自觉在场内练功。在乘风看来他们的练功方式很诡异,有踹墙的、有趴墙上不动的、有在木桩上乱蹦的、还有边上一群人排着队在砖上跑、最奇怪的就是还有人挖了个深坑跳进跳出......当那些人看到杨季隐出现,都停下动作排好队跑来。
“你们各自找一位师弟带,教他修炼流程。除了他。”杨季隐挥手散了队伍,让他们去一旁自主练习起来,只留下乘风。
“你就是乘风?辟尘新收的弟子?”杨季隐迫不及待的发问。
“是。”
“那你从哪里学的功法?哪门哪派的,能否告知功法名?”
“村里最好的功法,叫‘太一诀’。难道这功法很厉害?”
“不,除了名字,其它看起来都很鸡肋。”
“......”乘风无语。
“你的功法里难道没有提到除了任督二脉以外的经脉修行方法吗?”
“任督二脉是什么?”
“......”这次轮到杨季隐沉默,不得不和乘风解释起来:“你现在运功,炁是不是由鼻开始顺着人身体中间一路下行到丹田,在向下到脊柱回升到头顶最后回起点?基本上人正面的路径为任脉,背后为督脉。运行一周被称为小周天。”
“哦,这样啊,功法就讲了这些,没别的了。”
“你要知道任督二脉是主掌身体根本的经络,打通了它们就算是开启了蕴藏在人体内的藏宝库,每次运转一周天宝库内的炁便充实其一分,而你现在就算已经打通了任督二脉。
但是,这些炁现在只能被动的保护你的身体,你现在需要的其实是一条甚至是多条能将炁往外面运的路。你看我给你示范。”说着,杨季隐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平放在朝天的掌心上,手掌不动,石头自然跳动起来,最后一下石头飞出数米高。
当石头落下时,他手上接住手指慢慢握合,石头化成粉末被随手抖去:“怎么样?在这里只能算外围弟子,学不到高深的方法,正式拜入我们‘无极门’下,你就能获得崎城全力培养,还有更好的修炼功法。”
“不要。”乘风果断拒绝。
“为什么?不用顾忌辟尘那边,他不会在意门户之见的。你要知道杨家枪法冠绝西域,无极功更是道门顶级功法,练至上乘可窥得道之本源混......”乘风太果决的回复,显然让杨季隐始料未及差点将门内的一些核心机密都透露出来。
“我不喜欢这名字。”乘风说出了一个朴实无华又让人无法辩解的理由。
“......”杨季隐被这理由噎的说不出话,“你......。”他恨恨的一脚踏前,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瞬间被踏出一个大坑扬起尘土无数,抒发着自己的不忿。引的周围弟子投来疑惑的目光,有些正在走桩的更是出现踏空摔下来的情况。“唉,罢了。好好在这里的练六桩功,有空自己去丹药房找姜仁学点经络的知识吧。”终究还是不忍心毁了一个好苗子,说完,便拂袖离开。
乘风随后找了一个面相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师兄请教该做些什么。那位师兄显然想偷懒少练会功,在互通了姓名后,欣然接受乘风的讨教,开始向乘风讲述今后每日要做的功课:
主要是轻功和桩功
一、今后每日早上会像今天一样全员绕城跑上一圈,只不过在虎狩营有额外规定,需要在脚上负重,并习惯只以脚尖点地奔跑。
二、跑完去校场,站桩半个时辰,只能用托天式。桩式共有六种托天、摘星、振翅、倒拽、卧虎、龙探。托天为基础,其余自行找时间练习。练桩可以通手足经络,炁化劲力通过经络发出强大的攻击。所以六式也代表六种劲力。
三、站桩也是为了恢复体力,在恢复体力后不习惯脚尖点地的人就需要去踩桩,由于柱面较小,迫使他们学会用脚尖点地。习惯后的人则去跑砖头,直到跑动时石砖不会与地面发出声音,然后去另一边练习在竖立的砖上跑,分别为了练习脚上发劲轻、准。最后就是上墙、跳坑等特殊的发劲方法用来面对未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三部分用一个上午自行练习,虎狩不收偷奸耍滑没有自觉性的人,向来无人督促,只是一年后考核,通不到只能怪自己不够努力或天赋不够。要求至少能寸劲碎薄砖,踏平砖于无声。乘风吐槽是不是和砖过不去......
当被问起轻功的名字时,他自豪的说出一个江湖人士都知道的名字:踏雪无痕。至于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技能乘风表示出深深怀疑,但是跑了这么多砖至少飞檐走壁、落地无声肯定还是能做到。
下午则会由东洲大儒陆千机先生教授军阵兵法,或是杨季隐亲自来传授操演枪术战阵。
最后乘风打听了一下另外两个营会练些什么,提到熊飞的时候那位师兄的脸上露出怜悯的表情,回答说:“熊飞的兄弟们最惨啊,他们不练轻功,每天就是挨揍,揍完在药缸里泡着,好了接着揍,以后出来后个个铜皮铁骨....蛇盘的要是不打算换营的话,就没事操练各种器械,排排军阵,和一般军士无异,不比这边自在,督查的很严。”
......
一天直到傍晚,乘风都在提防冯武的报复(早上名册赶出来点名时乘风才知道他的名字),终究还是等到了。只是这次除了之前的两个跟班以外还多了两个虎狩的师兄高明、刘藩也加入进来,乘风刚从书院出来就被三人包夹住,生怕乘风会叫喊引来什么人逃脱,一人直接用手封住乘风嘴巴一边对乘风说:“反正你也跑不了,老老实实跟我们去校场了结。”乘风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嘴示意他放手。看到乘风这么冷静,那人也是一愣随即松开手,一路无言,四人走向校场,而冯武的两跟班刘喜、马笑被分配在蛇盘,此时也在校场那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