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看着这个阵势,还有一点慌乱,听着声晚说出的话,再看看声晚这酷似爱人的眉眼。
还有什么不明白了。
眼泪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哭的那叫一个柔弱,那叫一个凄美。
可以,这个小白莲段位比唐晴幼高。
至少哭起来是真的让人心疼
“……好。”
顾曼眼泪掉完,哽咽着说出这句话。
声晚一愣。
这么容易?
那我拿的那些药品成分分析,还有雇过来这个专家怎么算?
都不用劝说的吗?
声晚很好奇,但是这个时候,气势不能掉,冷着脸,点点头,挥手让人收拾东西。
顾曼年轻的时候能冒着风险和有妇之夫生下殷袁,心底肯定是有期待的,就算是最后赌输了,那也是一个人精。
老了,也是一个老人精。
儿子换了自己的药,就算是顾曼不了解这些东西。
那效果她总算是可以感受的到吧。
有没有用她总是知道的吧。
儿子什么心思,能瞒得过她这个当娘的吗?
憋着不说,只是一直不想打草惊蛇,吊着一口气,时刻准备逃跑。
顾曼计划的很周全,但是施行起来困难太大,身份证明银行卡都在殷袁那里,出去了也没钱,治不了病也是死。
顾曼都快绝望了,每天煎熬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随时担心儿子把自己闷死了。
声晚来了,能不和她走吗?
亲儿子都要杀你了,管什么其他呢。
由于顾曼的配合,出院手续很快就办完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收买的医生想问声晚要带着病人去哪里?
“她现在的情况很严重,不建议转院换医生,A市治这个病最好的就是我们院,你能带她去哪?”
五十多岁的医生一脸油光,把那身舍己为人悬壶济世的态度拿出来,还真的有点唬人。
如果声晚不知道殷袁的阴谋。
可能真的会回答。
然后医生就知道了声晚带着病人去哪?
但是,
我就不告诉你。
声晚让人带着顾曼先走,毕竟她现在这个状态比声晚想的虚弱多了。
还真要仔细着。
其实不是,声晚想的多了。
殷袁就是计划着让殷父来远远的看一眼顾曼,所以饿了顾曼几天。
看上去更惨不是。
趁着顾曼睡着,找个会感染之类的理由,让殷父远远的瞧一眼,不是更加心疼嘛?
虽然很卑鄙,但是很有用。
送走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声晚回到这个医生面前
“殷袁给了你多少钱?”
直接,干脆。
医生瞬间就明白了。
看看四周人散了。
医生刚正不阿道:“你不要用你恶心的用心来揣测我,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你知道殷袁的身份吗?看着人模人样的,其实拿的还是我家的钱?”
声晚指了指自己,手机百度出殷氏集团,翻到自己的照片。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我能给你更多的钱。”
医生冷哼一声,声晚就把手机戳到了医生的脸上。
上边是一个张扬自信的女孩子。
好看的很。
资料上写着殷氏集团继承人。
在往下看,声晚就把手机拿走了。
其实真人比照片好看。
医生还在犹豫,声晚也不等医生回答。
“你和殷袁交易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给顾曼用的药,可都还在顾曼那里,你说,要是医院的人知道你换了病人的药,会怎么对待你?”
医生顿时后背一凉。
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医德有亏,收取贿赂。
会被开除。
会记入自己的简历,会被其他医院拒收。
会被同事唾弃,被学生戳脊梁骨。
会没钱。
医生的思绪还在继续,声晚打断,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做经纪人的,认识很多媒体,我可以让无良医生的新闻,带着你的名字,你的照片,火边A市的大街小巷。”
医生神情一冷,赶忙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声晚心底呵呵。
果然靠钱收买的,给更多的钱就可以。
但是声晚不放心,这种利益关系,还是不靠谱。
先把人威胁了,让他认清楚主次关系。
殷袁还不知道顾曼已经被转移了,继续雷打不动的站在声晚楼下。
到了下午的时候,天上飘起了细雨。
慢慢的变成大雨。
大暴雨。
路人趟着水过马路。
路边的小树被风吹到。
殷袁唇角微勾,这次天气预报总算是没说错。
你瞧,老天都在帮我。
殷父透过窗户悄悄看一眼楼下的人影,思绪跑到了十几年前的大学时代。
没等殷父从浪漫的回忆中出来,汽车的鸣笛声就戳破了殷父一屋子的粉色泡泡。
同时,还溅了殷袁一身的水。
被溅了一身水是什么体验。
反正很爽就是了。
殷袁咬牙切齿:“殷访雪你是故意的!”
两只脚完全湿透的殷袁本来就有火气,现在头发什么湿了,至少不脏。
声晚过去,各种污水都溅了上去,小石子和泥巴还溅到了殷袁的脸和衬衫上。
这下一点也不凄美了,就是惨了。
声晚开着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走过了,再下去就很没有大佬的面子了,直接开着车进了殷家大门。
大门自动关闭。
被无视的殷袁牙齿咬的嘎吱嘎吱响。
殷袁一直都生活在别人无视的眼神里。
最讨厌的就是自己被无视。
声晚这完全不认识的态度更加让殷袁生气。
凭什么我从小就活在她的阴影下,她连我是谁都不认识?
殷袁气的要炸,同时还提醒自己要冷静。
要沉住气。
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一定要谦卑。
声晚回来的动静不小,一进门,就看到楼梯口冒头的殷母。
殷母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披着温暖的外套,就这么露半个头,目光直直的看着声晚,也不出声。
声晚刚换完鞋,一抬头看见殷母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每个人都要吓她。
“妈,你不会一天没去公司吧?”
声晚看着殷母这一身和早上那会出门没什么变化,果然殷母回答:
“没有,我不放心你爸。”
声晚惊讶,这是什么发展:“你两个一天都在家里。”
“嗯。”
殷母点点头,抱着猫咪转身走了,脸上的神情让声晚想起国民党特务接头的时候,那个镇定又凝重的样子。
不对,我们是正义的,这什么比喻。
正义的声晚决定拯救这两个纠结的空巢老人,一脚踢开殷父的房门,用她今天被保镖带出来的二米八的气场,冷酷道:
“爸,我有事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