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前世恋人
可是该去哪里呢？对了，离开之前最好先去洛城看看吴月吧，毕竟二十年没见了，既然回国了，还是去墓地看看她吧。
他简单收拾了行囊，在皮箱里放了些金条，然后放进去惠子和樱子的骨灰盒。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在腰间别了一支枪，穿着一件很普通的衣裳偷偷从家里逃了出去。
他为了避人耳目，坐着黄包车去了火车站。他在车站仔细察看了四周，并未发现异常，但是心却还是跳动得厉害。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有惊无险地坐上了火车，长吁了一口气，想道：真是难熬啊，逃生的日子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当他到达洛城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他迎着晨光观看着洛城的新模样。
已经二十年了，洛城早已不是原先的样子，比先前繁华了许多，真是物是人非啊。他在心里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如果二十年前，洛城就这样繁华的话，自己大概也不用背井离乡了吧。
他经过一夜的煎熬，实在疲惫，便找了一家看上去干净清爽的客栈，想先去休息一下。他看到房间布置的还不错，心里很满意，躺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看来自己实在是太累了，居然睡了一天。也难怪，毕竟那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如今又经过一番旅途，就更疲乏了。
他在客栈匆匆吃了点东西，又在街上买了点上坟用的东西，想要向墓地走去。此时他才想起来他根本不知道吴月的坟头在哪里。
他记得非儿说过，吴月是在瘟疫中被活活烧死的，而且那时非儿还小，那么一定无法去搜集吴月的骨灰。非儿后来又一直在洛城生活，而且要经常去祭拜母亲，那看来吴月的墓地应该在洛城。只是那大概也只是个空坟而已。
不过坟地一般都在郊外，那自己去了那里再找吧。毕竟吴月苦苦等了自己那么多年，还把非儿抚养成人，真的很不容易。自己去找找她的坟头又有什么难呢？
他雇了一辆马车，自己赶着马车向郊外走去。
当他达到郊外坟地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知道必须要马上找到，不然天黑了就看不见了。
他找了很久，终于在天黑前的一刻找到了吴月的墓碑。虽然是空坟，可是却没有一丝杂草，看来非儿来清理过。
他摆上贡品，点上香，呆呆地站在坟前，用手轻轻抚摸着墓碑。此时他和吴月一起的生活的点点滴滴都涌到眼前，那时其实他们也很快乐。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非要去外面打拼，以至于家破人亡，非儿又这么恨自己。
唉！他长长叹息一声，正暗自悔恨着。
突然他的耳边也传来一声叹息。
咦？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人，是谁？他惊恐地望着四周，却看不到半个人影，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他安慰着自己，也许是太累了吧，所以才产生幻听了吧。
唉！又是一声叹息，这叹息声听起来十分哀怨，而且像是女人的声音。
难道是吴月？
司空言轻轻喊了一声，“吴月！是你吗？”
那声音抽泣着，似乎十分悲伤。司空言害怕极了，却壮着胆子大声喊道：“到底是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告诉你，我不怕。”
其实他真的很怕，但是此时他只能用大喊来掩饰自己的恐惧。
那声音又从哭变成了笑，不管她是人是鬼，总之像个神经病，司空言在心里暗骂道。
“祁郎，还记得可可吗？”那声音充满幽怨却又满含情谊，似乎像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久别重逢。
“什么？你认错人了吧。你说的人我压根没听说过。”司空言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颤抖，他想自己一定是遇到了一个神经病。
可是这个人不现身，他还是抑制不住感到害怕。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恐惧，因为太莫测，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女子又大笑起来，似乎真的有些神经质，“祁郎，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呢？你可知道我苦苦等了你多久，唉！久得连我自己都忘记到底有多久了。”
司空言的身子渐渐向后退缩着，腿突然撞在身后冷冰冰的墓碑上，痛得他大叫起来。他跌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腿，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似乎从见到非儿的时候，霉运就连连不断，难道他是自己命中的克星？
他眼前突然飘过一个白影，一阵凉意袭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惊恐地望着停落在他面前的女子，这女子真美，他由衷地赞叹道。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以前他一直觉得惠子已经算是美人了。但是自从樱子长大后，他就觉得樱子是世界上最美的女孩，至今他都还没见过能超越樱子的美人。
但是樱子和眼前的女子相比，真的太稚嫩了。这女子的风情不是现代的女子可以相媲美的。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女子，身形飘逸，容貌自不必说，绝对是倾国倾城的。最难得的是在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和风情。想来古代的四大美女也不过如此吧。
如今上海交际圈的那些女人和眼前的女子相比，简直就是粪土。
司空言完全忘记了恐惧，只是静静欣赏着眼前的绝世女子，感叹着造物主怎么会造出这样的美人？
那女子也任他瞧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他想起什么。她也饶有趣味地观察着司空言。
那女子叹息道：“转眼间就四百年了，可是物是人非，我成了一个孤魂野鬼，而你却转了四十世，如今竟然变成了一个糟老头。”
司空言心里惋惜着，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子，精神似乎却有些不大正常，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明白。”
那女子轻轻一笑，向他逼近几步，轻叹道：“那是因为你喝了孟婆汤，所以把你的前世都忘记了。四百多年前，你是我的夫婿，我叫可可，而你叫祁轻岚。咱们本来就要成亲了，可是我却被当时的昏君正德皇帝朱厚照抢去了。被他玷污后，我就自杀了。你为了替我报仇，便冲进宫殿刺杀他，谁知你却在混战中负伤身亡。我一直在等着你，可是你居然转世了。”
司空言听完后，大笑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编这样一个故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不要以为你长得美，就想骗我。”
可可大笑起来，满脸悲戚，“我在骗你？那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我既然这么美，为什么要骗你一个无钱无势的糟老头呢？”
司空言无言以对，可是可可说的这个故事也未免太离奇了吧。他是怎么也无法相信的，但是看她的神情也不像骗人啊。
再说她的确没有骗自己的理由，难道她是日本人派来的？她是来捉拿自己的吗？
司空言心内的恐惧再次涌上来，他试探着问道：“你是谁派来的？是日本人吗？”
可可一脸茫然，“日本？那是什么？”
司空言以军人的敏感看得出可可并不是装的，他在心里吁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日本人就好。
在他看来日本人是世界上最难对付的人，因为他们实在是行事太狠毒了。他以前都是领教过的，自己如今杀人如麻，也是被日本人调教出来的。
他微微一笑，说道：“可可，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吗？我的前世真的是你的恋人？”
可可有些恼怒，杏目圆睁，“怎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以为我是在编故事骗你吗？祁郎，你真让我伤心，不仅你的容貌变了，就连性情也变得这般可疑。你从前是从来不会怀疑我的。”可可委屈极了，几乎就要哭出来。
司空言忙道：“可可，对不起，不是我要怀疑你，实在是这个故事太离奇，我一下子接受不了。你千万别生气。”
可可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你是来祭拜吴月的吧。不过吴月的魂魄早就魂飞魄散了，你是不可能见到她了。你知道是谁害的她吗？”
司空言疑惑地摇了摇头。
可可轻轻叹息道：“上官沧海，吴月怨念太深，成为厉鬼，时常骚扰上官沧海，所以他就请了一个茅山道士除掉了吴月。”
司空言有些气愤，没想到整天和自己称兄道弟的上官沧海竟是这样一个小人，竟没有对他提起一点关于吴月的事情。原来是因为心里有愧，难怪他不敢说起呢。
不过可可怎么知道呢？他诧异道：“可是你又怎么能知道呢？这不是只有上官家的人才知道吗？”
可可轻笑道：“那是因为我是上官沧海女儿的属下。上官沧海的女儿上官芊芊和上官沧海是仇人，十年前，芊芊杀了上官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惹怒了天庭，便玉帝便将她封印起来。而我也曾经被神仙禁锢，幸好遇到你，我才凭着意念破解出来。”
司空言更惊诧了，“真是无法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可可神秘一笑，冲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你也许还会遇到更惊奇的事。”
司空言简直惊呆地说不出话来，难怪上官沧海提起女儿来，总是恨恨的，原来他女儿竟然是这样一个恶魔，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好奇道：“上官沧海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杀掉全家人呢？而你为什么又会服从于她呢？你可是是四百年的女鬼，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你臣服于她？”
可可浅浅一笑说：“问的好，不过这些不是一句两句都说清楚的，以后我慢慢告诉你的。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你儿子司空非。对了忘了告诉你，司空非就是咱们前世的仇人正德皇帝朱厚照。”
司空言惊讶地嘴巴张得大大的，“什么？我儿子居然是我前世的仇敌？”
这一天晚上，司空言觉得自己像是老了几百岁似的，一下子突然听到这么奇怪的事情，一时间还真的无法接受。
可是可可由不得他多想，就拉着他走向自己来时赶来的马车。
可可将马鞭交给他，：“司空非如今去幡然寺找了然大师了，佛门圣地，我无法进去，所以只好让你代去。”
司空言问道：“可是你知道幡然寺在哪里吗？”
可可飘进马车说：“知道，快赶车吧。在路上，我会慢慢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这样一路大概也就不会寂寥了。”
司空言一听就来了兴趣，他实在是太想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现在可可已经完全将他的好奇心提了起来。
他立马坐上马车，用马鞭在骏马的身体上狠狠抽去，马儿迅速飞奔起来。
可可又是幽幽一声叹息，继而才娓娓道来，“十二年前的一天，我一如往常一样飞出去寻找我前世的夫君和仇人。可是谁知竟然碰到了一个三岁女童，她是个阴阳脸，其实如果不是左脸有遭到诅咒一般可怕的伤疤，一定也是个美人。”
“但是她浑身散发着诡异邪恶的气息，让我们鬼魂都感到一阵心慌，会不由得对她想要膜拜。她只要稍稍施法，我们就束手就擒了。可是我当时觉着自己是个几百年的鬼，仗着自己有些本事，便不将她放在眼里。而且当时我一直是被阴间的一个很可怕的老鬼控制着。
“可是她只微微一抬手，我就坚持不住了，感觉自己的魂魄几乎就要消散。我知道自己真的遇到高手了，虽然她只是个三岁孩童。但是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跪下求饶，因为我还不想消散，毕竟我寻了几百年夫君还没找到。我不甘心，所以我必须先要生存下来。”
司空言想着可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竟然微微有些疼，问道：“那她放过你了吗？一个小孩子居然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无法让人相信。”
可可赞同道：“是啊，当时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当时也没来得及多想。也许她也看着我是个几百年的女鬼吧，觉得我道行比较深，就放过了我。还分给了我许多属下，让我做了一方之主。谁知她虽然只是个小孩子，却被魔鬼城的主人看中，选作继承人。而且魔鬼城的主人莫非和阴影夫妇很有野心，竟然想要控制三界。
“但是别说要控制三界了，就是先要控制冥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他们又不是正经神仙，只是有些修行罢了。但是他们的长处就是行事心狠手辣，这样的人注定能成就一番事业的。随着芊芊的年龄增大，势力也增强了许多，而我渐渐也真心为她做起事来。因为芊芊将那老鬼也收服了，还封了我管理一方的鬼魂。
“因为她答应我要替我寻找夫君的，况且她虽然心狠，但是对她的母亲却是很好的，而且对我也很好。我想能为这样一个人办事，有了实力，寻找起人来也总是容易些。谁知，十年前，魔鬼城和冥界一战，两败俱伤，莫非和阴影被天庭软禁起来，芊芊被封印在长白山的天池，而我也被幽禁在冥界。
“当时只有莫非的儿子莫清愁逃过一劫，他被一个神仙藏匿在幡然寺。如今司空非去那里就是为了找他。”
司空言感到很惊讶，“你既然被幽禁在冥界，又怎么会知道非儿的去向呢？”
可可神秘一笑说：“因为我在冥界安插了眼线，他们会为我送来最新的消息。”
司空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可是你如今逃了出来，就不怕被冥界发现，再次把你抓回去吗？”
“我自然有法子，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以前一直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可是因为被那老鬼控制着，没办法出来找你。可是后来竟觉得你的气息越来越弱，后来我自由的时候，却怎么也寻不到你了。直到最近我才又感觉到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可满脸的疑问。
“大概是因为我在二十年前去了日本的缘故吧。因为太遥远，所以你就无法感受到我的气息，如今我回国了，你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吧。”司空言解释着。
可可点着头说：“也许吧，可是为什么你要去日本呢？”
司空言叹息道：“当时我也是被骗到日本的，可是没想到一去，就定居在那里，直到最近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