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布兰登为了把局做得尽善尽美请来不少名流,现在这些人却成了绊脚石。
沈瑾拿下风尚大赛的特奖后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的采访,她新奇的构思和无与伦比的意志力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一开始她穿得太低调,进场时间也晚,很多人都没看到她。
这时不少人凑过来看热闹,布兰登知道不能强来,沈瑾可是女王的座上宾。
于是说道:“只是想增加点难度活跃气氛,要不咱们换一个玩玩?”
两排试管里只有那一支不是酒,偏偏被她随手选中了,再玩下去意义不大,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好捡她的尸体。
一道凌厉的视线从不远处的楼梯上落下,沈瑾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装作在找新游戏。
实则她早将楼上的芙洛拉看得一清二楚,心说鬼扯的平民王妃,芙洛拉的养父是平民不假,但她的生父亚当可是亲王,布兰登的侯爵放在亲王面前跟平民没什么区别,看来亚当在比赛中没机会对自己下手,就指使布兰登找场子来了。
“都是些小孩玩意儿,没劲!你不是拉斐尔皇兄的好朋友嘛~难道你不知道他最喜欢什么?”
布兰登被沈瑾手指戳在胸前顿时脸色一暗,两人确实是在拉斐尔那里认识的,但他和拉斐尔的关系一般,除了知道拉斐尔喜欢枪械和骑马,别的真是不太清楚。
“枪嘛,那得去靶场啊!今天太晚了,你喜欢明天我带你去圣约翰靶场去玩,他那儿有几百种枪械,保证你玩个痛快!不过,现在咱们就挑点眼前有的玩吧~”
芙洛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个布兰登到底会不会讲话?亏得亚当在她面前拍着胸脯保证,说布兰登决定能狠整沈瑾一番,让她在欧洲社交界颜面尽失。
“就那个吧,距离最近,分胜负也容易。”
沈瑾随手一指,不太高兴地埋怨道:“就玩一把啊,上次玩还是十多年前呢,你让我有种中学没毕业的赶脚~”
两句话说得布兰登脸都绿了,他们这圈人以前干过什么好事,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忘记。
只不过沈瑾虽然有了名气,毕竟是个外国人,不然那些名流多少会给她一些暗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袖手旁观。
沈瑾指的飞镖布兰登玩的一般,但基本规则还是知道的。
只是他觉得她不会采用三镖一轮的计分制,于是状似随意地问:“打算怎么玩?”
“美酒当前,不喝是犯罪~咱们就赌酒!每人12支镖,最后谁的镖留在镖盘上最多就算谁赢。
1镖1杯,但如果败方12支镖都掉了,就得喝一整瓶!怎么样?敢不敢跟我玩一把啊?”
这个玩法足够新奇,饶是心里有鬼的布兰登也被吸引了,他就不信自己玩不过一个黄毛丫头。
侍者将飞镖准备好,算上沈瑾正好十二个人。
“有新人啊,那正好再加点难度吧!”
沈瑾随手抓起一把飞镖掂了掂:“咱们打12点靶怎么样?”
12点靶这个玩法布兰登没听说过,旁边有人给他解释,就是不打红心,改为命中镖盘边缘1到12的数字,想要最多的飞镖留在镖盘上,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人手上的所有飞镖都只命中一个数字,这样能最少出现爆镖的问题。
布兰登听完直咧嘴,于是转向沈瑾:“既然不是正规赛,是不是不用考虑爆镖之类的问题?”
沈瑾点头:“没错,只要最后的镖数够多就行啊!”
之前她还担心这帮纨绔里没有研究过规则的,现在布兰登主动上套了她当然乐见其成。
布兰登给同伙使了眼色,自己一方先动手抢占最好的位置,不久后72支飞镖全部掷完。
39支上靶,平均每人脱手四支,其中21支集中在1到6之间,和沈瑾预计的差不多。
沈瑾深吸一口气,抽出一支飞镖,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规则是我提的,我最后,你们先请!”
剩下的五人里四个都是凑手的,只有10支镖打中了7到12。
最后那人径直走向沈瑾:“我叫维克多,希望沈小姐能记住我。”
说完,他走到红线后开始投掷,12支中的9支打入布兰登等人的1到6内,剩下的三支则握在手上,转头对沈瑾道:“轮到你了。”
沈瑾凝神去看,他的飞镖正好补全了之前的间隙,看来他相当清楚她想做什么。
当即也不跟他客套,站在红线后一口气将12支飞镖全打了出去。
随着几声闷响,数字1到6终于镖盘终于被镖尖扎断开裂,先后掉了下去。
这样一来布兰登等人最后一支也没留在镖盘上,沈瑾剩下的6支飞镖则分别正中7到12。
布兰登狠狠瞪了一眼维克多:“你也别想跑!”
维克多耸肩,拿出手上的三支:“我最多喝三杯,你不一样,你要喝一整瓶。我看餐台上都是将近一升的大瓶,祝你和你的跟班不醉不归~”
说完将三支飞镖齐发,同时命中红心。
沈瑾浅笑,这家伙是故意的,骗酒来了!
“下次灌酒,记得选个人家不会玩的~侯爵大人,我还有要事在身,今天就不奉陪了~”
众人哄笑声中,布兰登俊脸涨得通红,可他是主办方一甩袖子走人也不行。
沈瑾没管他要怎么善后,从餐台上选了一瓶没开封的波尔多递给维克多:“罚你的!”
“那你得监督我喝完~”男人从餐台上拿了两个酒杯。
“好啊,你有酒我有故事,今晚一定是个愉快的夜晚。”沈瑾笑着挽住他的手臂。
心里想的却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化险为夷的巧合?
一出庄园大门,她就放开了他:“谢谢你今晚帮我解围,我不想知道请你出面的人是谁,如果……”
“那不是秘密,我是祁芫的合作伙伴,喏,他的电话。”
男人的手机适时响起,沈瑾接过来:“哥?”
“我不是跟你说要过来住一段时间吗?我刚到你就飞了,怎么,又和陆天麟吵架了??”
听声音祁芫累得不清,而且不知为什么正在气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