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饿死的王金生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机遇,因为他知道,一旦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如果今日无法说服韩天佑,韩天佑离开安乐城后即使真的要兑现养这些人的承诺。他知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办到的事情,不要说几十万人,就单单这几万人,如何筹集粮食,如何分配粮食,怎么把粮食送进来,乃至于怎么把这些人从这安乐城弄出去,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就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着喝到韩天佑那碗稀粥,都是个未知数。不!是自己一定活不到那一天,他几十年的经验告诉自己,自己的存活就在这一线之间。
韩天佑听到王金生说还有其它办法,一心想办成此事的他,转身又坐了下来。
王金生捋了捋思绪,讲道:“益州城主几年前,城主府曾经张榜,征选宣抚使,将流民迁往天水城,一方面可以安置流民,另一方面还可以耕种天水城外几百万亩的荒地,此外还可以起到增强戍边实力的作用,可谓一举三得。”
“那为何没有实施呢?”韩天佑不解的问道。
“谈何容易啊?城主一不给钱二不给粮,只给一个七品的官职,虽然城中富豪不少,想借此进入官场的人也不少,可是先不说怎么养活这些流民,光是那天水城外紧挨西南蛮族,弄不好连命都丢了。”
“既然那么多人都办不成这件事,先生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韩天佑不解的问道。
王金生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韩天佑。
“难道先生的意思是我来办这个事?”韩天佑惊诧地问道。
“你本来不就在办这个事情吗?”王金生回道:“此一时彼一时,有了宣抚使的官职在身,那天水城外那几百万荒地就不要钱。至于西南蛮族,你看看这安乐城里的人们,连死都不怕了,还怕那些蛮族?”
“只是,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城主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不知道公子有没有什么门路。”王金生沉思道:“原先我还有些门路,可以接触到城主府的一些管事,如今也都形同路人了。”
“这个先生勿忧,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找城主。明日再来拜访!”韩天佑说完一拜,转身便走。
王金生和刘思勤听此一惊,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来路,城主是说见就可以见的吗?见韩天佑离去,两人呆站着不知道该如何,跟上吧自己又出不去,毕竟每人得十两银子;不跟上吧,也不知道韩天佑这一离去,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两人相视一眼,尴尬一笑,索性听天由命,就在这安乐城等着吧。
谁知,走出去几步后,韩天佑又转身回来,对着王金生和刘思勤说道:“你二位今日就跟我出城吧,这件事情今后还要仰仗二位多多襄助!”
“谢公子提携!”二人听闻,喜不自禁,慌忙俯首拜谢。
在那负责护卫的队正指引下,一行人顺利出了安乐城,直奔城主府而去。一路上王金生和刘思勤纵有一千个疑问,也只好忍着不问,毕竟两人和韩天佑带来的众人并不熟悉,那队正一脸严肃,那白衣女子梅映雪更是冷艳的近不了身。
一行人顺利地进了城主府,那队正将王金生和刘思勤带到了独眼龙陆大勇、刀疤脸李如文所在的小院,韩天佑带着梅映雪直接去找城主李如虎。
王金生、刘思勤和陆大勇、李如文相互寒暄后,不难猜测,这陆大勇和李如文应该是韩天佑的亲信,王金生便将今日之事详细讲与二人听。
听完后,陆大勇和李如文心里颇为震撼,没想到看起来平淡无奇的韩天佑,竟然有胆量做这么大的一件事。圣教虽有救济万民,天下大同的宗旨,这几百年来却只是隐忍低调并未真正做什么利民之事,韩天佑初登圣主之位,若是能做成此事,即可借机增强圣教实力,又能凭此大功在教内服众,可谓一举两得。
至此,陆大勇和李如文对望一眼,彼此明了,这件事不管怎样,都得尽力协助。于是便主动和王金生、刘思勤商量筹划起来,如何调配人手、如何规划路线、如何提前安置住所,乃至于如何设置防卫,众人激烈讨论,逐条整理后记录下来。
这边,韩天佑见了李如虎倒也不客套,直接说明来意,希望授予自己宣抚使之职,负责安置流民到天水城戍边。
李如虎疑惑地望着韩天佑,“佑儿五个月后和婉儿大婚,大婚之后就要去天都城太学府学习,学成之后朝廷会授予五品官职,为何这时要去陷身这流民之事?”
看李如虎说地真诚,韩天佑倒为难了,总不能说是因为被两个丫鬟羞辱,自己天真地想搬去安乐城报复两个丫鬟,结果去了以后良心一软,头脑一热,夸下海口,要管这几十万流民饱饭?
想了想后,一本正经地回道:“承蒙义父厚爱,天佑寸功未建,深感惶恐。安置流民即可救益州几十万百姓于水火,又能增强益州抵御西南蛮族的实力,更可为李家积累福报,天佑愿为此事鞍前马后,为义父分忧!”
李如虎盘算了一番,韩天佑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只是此事确实牵扯众多,极难成功。不过,好在成败与否,倒也无大影响,而且还会为天佑、为李家搏得一爱民的美名。况且,当初计划将流民迁往羽林卫驻守的天水城外,本就是祸水西引,将包袱丢给羽林卫。
想到此,李如虎便准了,让韩天佑回去候着,这就派人去办。
韩天佑拜谢后,兴冲冲地赶去告知众人。众人听后,也都激动万分。看到事情如此顺利,王金生忍不住问了陆大勇一句,“公子倒底什么背景,为何这般厉害!”
陆大勇意味深长地回了句:“城主义子,也是城主未来的女婿。”
王金生听闻,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