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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依旧是错综复杂

我从阿里衮口中得知,袁总管是嘉嫔的远亲,此人耳目众多,做事也是非常谨慎,并且又很会见势行事,对高位的嫔妃都极花心思讨好,因此,他的后台非常硬。

嘉嫔能知道真假陈玄月的事情,看来多半和袁总管有关,这内务府到底是奉谁的命令,要掩盖陈玄月死因的真相,难道他们会是真正凶手的爪牙?我心中再次确定陈玄月的死和嘉嫔有关。和阿里衮告别后,我回到景仁宫内。

我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内,正思考着以后要如何应对之时,齐墨突然翻墙入内。我说:“谁?齐墨,哎呀,你干嘛?唔唔……”齐墨从背后一把捂住我的嘴巴,以防我发出声音,我剧烈挣扎。就听外面一个太监喊道:“给我搜,那闯入嘉嫔宫殿的贼人,一定在这里。”眼看着他们就要闯入这里,齐墨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帮我。”齐墨向我求助,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帮他,等人找来了,一定会以为我们俩是同伙。我点了点头,齐墨才放开捂住我嘴巴的手。外面滴人眼看着就准备闯进来,我打算先让他藏起来,外面滴人已经堵住寝殿外,齐墨根本就出不去。我说:“你赶紧先躲起来罢。”齐墨往衣柜那走去,却被我拦住。我说:“笨蛋,这衣柜太明显了,一定会被搜的。你这人修理机器那么厉害,怎么不把你这不会转的脑子修一修啊。”齐墨:“那你告诉我应该躲在哪里?”齐墨很无奈的话让我迟疑了,这房间那也就衣柜和床底下还能躲个人,只要脑子不是傻的,就一定会去搜寻。我说:“现在只能这样了。”我掀开被子,一把拉住齐墨,两人跌入被中。齐墨脸部胀红想要挣扎,却被我一把抱住。我说:“危机关头,就别想那些男女授受不清的八股思想了,就当上次我还你的,好歹也一起共患难,你往后遇到我别这么冷冰冰的就行了。”齐墨无语看了看我。我赶忙竖起食指阻止齐墨再次说话。“轰……”的一声门突然被打开,一群太监闯了进来。小路子:“小主,奴才和明湘拦不住他们。”我说:“大胆奴才,深夜闯门是要作甚。”那名带头闯进来的太监说:“嘉嫔娘娘寝宫闯入贼人,为了小主安全,还请小主配合奴才们搜寻。”听到贼人两个字,刚刚还怒气冲冲的我瞬间泄气,装作一副非常紧张的样子。我说:“贼人,这可怎么办,你们突然闯进来,我只穿了里衣不方便起来,你们周围赶紧仔细看一下,哪些藏人的地方可得多瞧瞧了。”太监们看我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对我没有多做怀疑,赶紧搜寻衣柜和周围,最后把目光锁定床下。那太监道:“小主,这床下……”我说:“你不是怀疑我这床下面藏了人吧?”那太监道:“还请小主配合。”我点头默许,太监渐渐靠近床铺,我明显察觉到齐墨身体紧绷,紧张的屏息。太监查看之后没发现任何身影,只能失望离去。我说:“明湘小路子,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当门关上,齐墨听到远离的脚步声,立即掀被而起,察觉到我身上的衣服有些乱,立即转开视线。我说:“可能是刚刚弄乱的,你也不用太在意。”齐墨:“此事你有恩于我,往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之处,定当全力报答。”齐墨说完便翻窗离开,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倒是齐墨今天的举动让我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看来他来宫中和我一样有别的目的。

几天后的下午,风和日暄,此时寝宫殿内,却没有往日的宁静。艾兰迪:“豌豆小姐,你不要乱来呀。”我说:“是你说的,只要我答应当你的专用模特,你什么都会答应我。”艾兰迪:“那,那你对我可要温柔一点。”我向他眨眼说道:“放心,我会好好疼惜你的。”此时墙外的一名拿着药箱的男子和一名太监经过。太监道:“世风日下,这朗朗白日竟然……顾大人,我们还是赶紧走吧,稍候我一定会告发……”艾兰迪:“豌豆小姐,你骗我。”艾兰迪糊着一张白色的面膜,冲出宫殿门口,直接迎头一撞,把太监撞开,手中的药箱也摔在地上。太监道:“大胆妖人,竟敢在宫中撒野,连顾大人的药箱都摔坏了。”我看着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的药箱,还有散在地上凌乱的药,心想这是我造成的应该立即道歉呀。毕竟是我不小心把艾兰迪的眼睛糊住了,才会造成现在这种状况,于是连忙道歉。太监道:“一句对不住就过去了,这顾大人可是特意从宫外请来的给公主治病的,你们将他药箱弄坏了,这公主要怎么办?走路不长眼呀,真是应该教训。”我说:“这位公公,现在可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应该想办法解决问题,这位是……”那名男子道:“我叫顾离,这药箱摔坏了倒是不打紧,太医院里应该会有替换的药材,稍候就要麻烦这位公公帮忙准备一下就好,只是公主并不喜吃药,这病症怕是难以痊愈。”我从顾离口中得知,公主如今也不过总角之年,正是讳疾忌医的年纪。这几天我在面膜的制作中,怎么都达不到理想的效果,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古代有一种叫玉容散的药粉配方,可以配置成中药面膜,我需要顾虑的帮忙。于是我说:“顾大人可以试试将药掺和在糕点中,常有怕苦之人喝了药吃蜜饯,想必甜点也未必会影响药性,女童都嗜甜,只要闻不到药味,便不会抗拒。”顾离:“药膳听说不少,倒是第一次听闻能把药掺合进糕点的,说不定是个好方法。”顾离对我的方法点头称赞,而我也趁机将我要制作玉容散告诉他,他列出了十几种药材清单,将其细磨成粉干湿都可以涂抹,可达到嫩肤生肌的功效。我得到了配方,很是兴奋地和顾离挥手告别,而在一旁冷落已久的艾兰迪看见我兴高采烈的样子,反倒是不满起来。艾兰迪:“豌豆小姐,真是偏心呀,我这么热心帮忙,你都冷眼相待,倒是对那个路过的,你却是热情的很啊。”我说:“好啦,知道你对我好啦,来,我帮你洗脸。”艾兰迪听到我要亲自为他洗脸服务,屁颠屁颠地上前,伸出脸。好不容易拿到了玉容散的药粉配方,这次我一定要成功。既然袁总管和嘉嫔是一丘之鹤,这次内务府亏空的事情,自是不能让他们小看。

玉容散进入调制中,为了确保途中不掺和多余的杂质,细磨成粉之后,操作的分量以及调和,全部都是经过我重重把关。袁总管见我有模有样的进行安排,并且已经稳妥,怕我中途出错,得罪各宫嫔妃,主动前来检查。眼看着一盒盒玉容散准备放入锦盒中,突然袁总管拦住其中一名准备装盒的宫女说道:“这盒玉容散为何是泥状?”我怕袁总管做出什么手脚,连忙赶在宫女前面儿解释。我说:“这是玉蓉膏,和玉容散同一种材料,但是多加了面膏调制而成,比玉容散效果更佳。”袁总管听了之后,便把它放下,并且叮嘱嫔妃们娇贵,切勿出现意外。

富察皇后以赏花为由,将各宫嫔妃集合在御花园,我换好了衣服,带上玉蓉膏和玉容散准备前往。却没想到衣服被做了手脚,衣摆刚走了一段路便“嘶啦”裂开了。我心想: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有人过来呀。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一转眼就对上迎面走来的弘历。弘历:“为何你每次见到朕,你都衣衫不整,不是掉鞋就是衣服裂开。”虽然弘历对我话中带刺,却一把将我带入怀里,替我遮挡裂开的衣摆。弘历:“你们都把头转过去,找人带件衣服过来。”明湘:“奴婢,这就给小主准备衣服。”明湘匆忙离去。我此时还靠在弘历的怀里,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我的身上,让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我说:“皇上,他们都转过去了,嗯,先放开臣妾吧。”弘历:“朕的嫔妃如此失仪,断不能被他人瞧见,不然朕的脸面往哪搁。”我们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明湘带来衣服让我更换。等更换好衣服之后,我和弘历一同前往御花园,瞬间成为全场焦点。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愤恨的,各式目光交织在一起。我心想:如果目光能杀人,我估计已经被千刀万剐了吧。这个乾隆皇帝总是坑我,怕不是与我有仇吧。

富察皇后:“皇上,您终于来啦。”弘历:“看来皇后真是用心良苦,说是为了和朕赏花,却是为了她将朕骗来这里。”富察皇后:“看在那孩子这么努力的份上,皇上你就让臣妾骗一次吧,而且这花也可一并观赏。”因为皇上的到来,原本不大乐意前来的嫔妃也不再抱怨,甚至还越来越多。

皇上和皇后在一旁举案齐眉,其他嫔妃眼里都快烧出火来,我赶紧将她们的目光转移,将我制造好的玉容散玉蓉膏摆出。宫中嫔妃觉得我置弄得东西寒碜,纷纷不予理会,继续将目光放在皇上弘历身上。富察皇后不想我难做,赶紧拿起盒子,仔细瞧了起来然后说:“这就是玄月你准备的玉容散和玉容膏,它们有何效用?”我说:“回皇后娘娘……”我本想接皇后娘娘的话,却不想弘历先我一步说:“听闻这玉容散乃是十几种中药配方而制成,不仅可以让皮肤白皙,还能消斑玉肌,可为何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富察皇后接道:“内务府因为瑞贵人一事,亏空的厉害,今年红妆脂粉又比往年劣质,所以玄月才想到这两全其美的办法。”弘历:“开源节流的同时还能如此为他人考虑,想不到你这人如此莽撞,想法倒是巧妙,这玉容散朕甚是喜欢,宫中应该大大提倡才是。”有了皇上的认可,各宫嫔妃争相应和。玉容散效果出众,各宫反馈很好,这脂粉红妆省下的开支,刚好弥补了内务府亏空的部分。

本以为事情会顺利的进行下去,这天下午,慧贵妃却围着纱巾,直眉怒目的样子冲了进来道:“陈玄月,该死的,你这贱人竟然竟然在本宫的玉容膏中下毒。”我说:“贵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你先冷静下来,说说清楚。”慧贵妃:“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看看我的脸。”慧贵妃掀起面纱,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又红又肿,很快抓出血了,此时我在傻,也知道有人要陷害我。材料是我亲自监督,不会有问题。但陷害我的人他是怎么做到的?看来这件事已经很明显,是有人陷害我。我心中也大概猜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是我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慧贵妃:“难道本宫会如此蠢笨,会拿自己宝贵的脸,去陷害你这个不受宠的嫔妃不成。”我说:“这当然不可能,请贵妃娘娘先冷静下来,此事臣妾一手安排,这要是出问题了,首先怀疑的便是臣妾,而且这药立竿见影,臣妾断不会这么愚昧。”慧贵妃:“狡辩。”我说:“这件事有些蹊跷,还望贵妃娘娘能够让臣妾将功补过,查明一切。”慧贵妃:“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三天内,找不到人,你就等着吧。”如今这局面要对付我的人几乎不用细想,可我目前需要证据呀,才能将他公之于众。玉蓉膏经由我监督层层把关,根本不可能有太多时间下手。明湘:“奴婢询问过太医院的人,他们翻看最近药材记录,开出的药材都不具备让人皮肤红肿的情况。”我说:“这玉蓉膏制作才一两天的功夫,也根本不够用让这下毒的人离宫找药,这让人脸部红肿的药物,一定是出自宫中。”小路子:“奴才检查过接触玉蓉膏的人,全都没有异样。”各种猜想下来,全都毫无线索,因为想得太入神,我肚子饿的发出咕噜声。明湘:“每次小主想事情,想得入神总是忘记用膳,还好我提前准备了食物,这是最近贡品荔浦芋头做的芋头糕,小主尝尝。”我说:“荔浦芋头?明湘,宫中可有听闻,有人拿着芋头树当盆栽?”明湘:“有,听闻这芋头树长得翠绿,袁总管还特地命人,用花盆种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说:“那天处理玉容散都是净手之后的宫女,除了这些人外,其实还有一个人,明湘你去通知贵妃娘娘,就说我找到下毒的凶手了。”

我带领着慧贵妃闯入袁总管的院落,果然在角落里,有一盆翠绿的芋头树。袁总管没想到我会和慧贵妃一行人怒气腾腾的冲进来,震惊之后恢复冷静。袁总管:“参见慧贵妃,参见小主,不知两位前来所为何事。”我说:“我为何前来,袁总管怕不是心知肚明吧,贵妃娘娘,他就是在你玉荣膏中下药的不轨之人。”慧贵妃:“是你。”袁总管:“小主,你这是要冤枉奴才,这口说无凭……”袁总管还没说完,便被我制止,走到旁边芋头树旁,将装有芋头树的花盆一脚踹了过来。我说:“这就是证据。”袁总管:“小主冤枉呀,这只是普通的芋头树。”我说:“事到如今还在狡辩,这并不是什么芋头树,是和芋头树相似的滴水莲,汁液带毒可让人肌肤红肿溃烂。”我走向小璐子使了个眼色,小璐子立即扣住袁总管的手。果不其然手指红肿不堪,皮肉溃烂,指甲还有些外翻。我说:“袁总管那天接触过玉蓉膏,想必是指甲里掺了毒,才会如此。”袁总管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惊恐跪下求饶。袁总管:“奴才要针对的不是贵妃娘娘,请贵妃娘娘息怒,看在奴才平日里用心伺候的份上,饶过奴才一次吧。”

慧贵妃:“证据确凿,没想到平日里袁总管对本宫阿谀奉承,却有这样的歹心,来人拉下去,让人在大理寺,好生照顾。”事情结束之后玉容散很受欢迎,成功填补了之前瑞贵人贪污的银钱,内务府的人对我也另眼相看。

我来到大理寺,袁总管已经被折磨的面目全非,看见我的到来,他激动的想要扑到牢前。我说:“是你告诉嘉嫔,我是假冒的陈玄月?”袁总管:“呜呜呜……”我看见袁总管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想必已经被毒哑了。我说:“是嘉嫔做的?”袁总管激动地点头,看来嘉嫔是怕他泄露什么直接封了口。我正想继续打听,察觉有一股视线一直盯着我看。我四处张望,果然发现不远处黑衣人的身影,这一次他甚至懒得藏匿身影,直接和我四目相对。黑衣人的出现,嘉嫔和陈玄月的死因绝对脱不了干系,这断开的线索,似乎再次接上。我再次看着地上的袁总管,说了一句憋在我心里很久的话:你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今不就报应在你的身上了。你说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我走之前,给他扔了一把锋利的刀。

看见如今的袁总管,我不仅想起了瑞贵人,她被送到大理寺不久,听说就死了,我想一定是她那个好侄女纳塔青涟送了她一程。人啊,果然不能做坏事,起坏心,不然一定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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