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要处理公务,真的是很烦啊。明湘:“启禀小主,最近天干物燥,书房一名宫女,无意打翻烛火,引起大火,导致部分藏书被毁,不知该如何处置?”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放在这里,但是还是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大度,于是说:“查明当时情况,若情有可原,和酌情处理。”明湘接着道:“启禀小主,最近一宫女告状上级嬤嬤经常克扣底下宫人俸禄,情节严重,还请主子定夺。”我说:“没收其财物,归还宫人,并做补偿。”其实宫中的人际关系也是很复杂的,不能轻易得罪,小惩大诫即可。实在不想再看下去,剩下的拆子以后再说吧。
另外果不其然我身份的谣言在宫中被传得越来越盛,宫里的人都等着看我露出马脚,慌张度日,我却完全没有理会,反而为了内务府亏空一事废寝忘食。小路子:“小主,这几天,奴才一直跟踪小李子动向,发现他在深夜时常入景仁宫。”我怀疑道:“景仁宫?这小太监背后撑腰的,莫不是嘉嫔?”明湘:“还有还有,这小太监经常出外采购,所以和钟表师齐墨大人很是相熟。”我对于突然出现齐墨这个陌生名字很是好奇,他可能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我决定会会这个叫齐墨的男子。
打听到齐墨在绣坊,我和明湘小路子立即前往,刚进门便瞧见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背影,站在纺织机前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非常深奥的问题。绣坊嬤嬤:“这齐墨大人到底还修不修这纺织机,都等了大半天了,还一动不动。”我看着绣坊嬤嬤想要上前催赶,连忙阻止。那绣坊嬤嬤说:“小主您这是干嘛。”我说:“嬤嬤请耐心等待,想必是纺织机架构比较复杂,大人是在观察整个机子,查看从哪处着手,这时候半路被打扰,会影响他的思路的。”绣坊嬤嬤:“是奴婢的不对,奴婢这就退下。”我还想着这个齐墨还会继续思考半天,这时却见他迅速的拿起器具,然后拨弄起来,纺织机很快被他修好了。
齐墨收拾工具,知道我在他身后并且刚刚热心帮助,转身准备向我道谢。齐墨:“方才之事谢小主解围,怎么是你?”我说:“诶,是你!”没想到名叫齐墨的男子就是那天洗澡被我撞见的人。也就是被我看光的男子。
我还想解释:“你听我解释,那天,真的只是误会!”齐墨:“不必解释了,就当是谢谢你这次的帮忙,莫要再提了。”齐墨一看到我的样子,原本对我谦虚道歉,彬彬有礼的模样,立马变得冷冰冰的,只想赶紧和我撇清关系。而我需要他的帮忙,决定将那天的前因后果告诉他。他听完之后说:“你说的是真的?”我说:“千真万确,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只要证实了,你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齐墨:“我可以帮你,但必须和你一起行动。”我答应了齐墨的要求,过几日齐墨已缺少金属材料的缘由,派小李子出宫购置,我猜想,小李子他肯定不会错过这一次运送赃物的机会,于是我找人告知齐墨,鱼儿已经上钩了。
小李子入夜之后,果然往景仁宫的方向跑,我和齐墨一路跟随,竟然来到了瑞贵人寝宫。我心想:怪不得前面讨好,后面刺探身份之后想办法拆穿,感情是我挡住了她的财路!我吃惊之余,一脚踩在地上的树枝。瑞贵人:“是谁?”树枝的响动被瑞贵人发现,我决定大方的走出去,以免暴露齐墨在暗处的身影。瑞贵人。:“妹妹,这大晚上的来我寝宫,是要做什么呀?”我说:“这个我倒想问问姐姐,大晚上的,是在和内务府的太监闲聊吗?”瑞贵人:“我不过是看妹妹最近忙碌,想让内务府的太监好生关照一下,还是妹妹觉得,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瑞贵人的反问,倒是让我无言以对,如今这种情况,我断不能继续纠缠下去,只能放虎归山。
我沮丧的回到齐墨面前,就瑞贵人往后肯定有所防备,打草惊蛇不说,齐墨这边,我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证明,结果不了了之。我说:“齐墨,我……”齐墨:“不用说了,我相信你。”我惊讶道:“为什么?”齐墨:“你没必要向我撒谎。”我说:“谢谢,要不是在那种情况相遇,也许你我可以做朋友。”齐墨:“什么事?我已经忘了。”原本心情低落的我,因为齐墨的信任一扫而空,甚至还有一些感动。我说:“那这位齐墨大人,我们能不能交个朋友。”齐墨:“不能,我还有个研究试验要做,先走了。”我看着齐墨快速消失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我现在很确定瑞贵人就是内务府贪污之人,却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再次等待这老鼠出动的日子。
天亮了,我没有迎来瑞贵人的行踪,却等来了嘉嫔娘娘的传召。明湘:“小主,听闻嘉嫔娘娘与瑞贵人交好,这次的传召恐怕不怀好意,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我说:“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不去。”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一次可能是鸿门宴,还是见招拆招吧,于是我禀告了富察皇后。我让明湘赶紧去找皇后娘娘去,没想到皇后正在陪皇上用膳,明湘被拦在门外,未能通报。
而这一边,我来到了嘉嫔的寝宫,远远地瞧见瑞贵人得意的嘴脸。我走上前道:“给嘉嫔娘娘请安,哟,姐姐也在呀,也给姐姐请安了。”我有意一开始忽略瑞贵人的存在,不情愿的给她请安,让她气歪了鼻子。瑞贵人:“陈玄月,你……”嘉嫔:“瑞贵人,注意仪态。”我说:“嘉嫔娘娘请玄月过来,是有要紧的事吗?”嘉嫔:“宫中现在谣言四起,都说你是假冒的陈玄月,你该怎么解释?”瑞贵人:“现在皇后娘娘不在,我看你怎么自圆其说。”我说:“既然是谣言,自然不是真的,我何必解释。”见我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瑞贵人有点坐不住了,语气不善的向我发难道:“你就是个冒牌儿货,我早就打听过了,陈玄月吃了橘子之后会起疹子,上次你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哪点像会起疹子的人。”我说:“姐姐这你就不知晓了吧,早在一年前,我遇到了一名叫暮云的游医,很快就将身体调理好了,这橘子又大又甜,不能吃这可得多遭罪呀。”我心想:我就随便说一个人,看你们怎么找。瑞贵人:“胡扯,嘉嫔娘娘,您别被他骗了。你以为大家是傻子呀,被你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我说:“姐姐,嘉嫔娘娘自己会做出判断,还是你觉得嘉嫔娘娘钝如猪,连独自一人判断事情真相的能力都没有。”听了我的话,嘉嫔脸色明显不悦,瞪了一眼瑞贵人,让她乖乖闭上嘴巴。嘉嫔:“不是本宫是非不分,只是这流言兹事体大,如不查证,往后只会说景仁宫包庇假冒者。”我说:“嘉嫔娘娘,玄月入宫日子尚短,宫中只凭对我的只言片语便污蔑与我,本就互不相识,如何证明真假?”我不卑不亢的回答,让嫔也找不出漏洞,最后在瑞贵人咬牙切齿的表情下离去。
我安然无恙的回到寝宫,终于要明湘和小路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佟佳侍卫:“属下见过小主。”我说:“佟佳侍卫,你怎么来了,是阿里衮大人有什么事儿吗?”佟佳侍卫:“回小主,阿里衮大人知道您被嘉嫔娘娘带走,让属下前来协助一二,稍后大人处理完公务,便会前来看望小主。”
此时太阳西沉,华灯初上,明显已经入夜,如今我处于风波中心,阿里衮的前来只会多生事端。我不希望阿里衮公务繁忙,还要记挂自己,让他不需要前来,多点休息也好。还是婉言拒绝了吧:“你替我谢谢阿里衮大人,我没事,不必劳烦他前来了。”佟佳侍卫:“是,属下即刻前去复命。”我看着佟佳侍卫离去的身影,一股暖流直涌心头。
这几天我疲于奔命,从未好好休息过,于是梳洗过后便早早躺在床上。突然窗户被敲响,阿里衮低沉的嗓音响起:“玄月,我是阿里衮。”我没想到阿里衮深夜前来,一下子从床上坐起身来,瞧了瞧身上里衣,连忙出声:“阿里衮你等等,我先穿个衣服。”阿里衮慌张的咳嗽声传来:“咳咳,我就在院里等着,你慢慢来。”穿戴完毕后,我脸色如常的开门,丝毫不见刚才的慌乱,到是阿里痛此刻脸红红的,分外让人想逗弄他。我说:“我就穿个衣服而已,你怎么就脸红了,嘻嘻,像个桃子一样,真想咬一口。”阿里衮听完我的话脸更红了,就连耳根都染上这羞涩的色彩。阿里衮:“玄月,我担心你状况深夜前来,你倒好,只会调侃我。”我说:“我不是让佟佳侍卫和你说没事了吗?”阿里衮:“我怕你把委屈往心里藏,而且最近宫中流言不断,竟然说你是假冒的。简直天方夜谭,往后你在宫中怕是举步维艰。”我说:“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谣言纷纷扬扬,你心里会不会也有一点怀疑?”阿里衮:“虽然你有些行为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但我觉得现在的你更适合宫中,如果你不改变,我反而担心。”我说:“谢谢你能相信我。”瑞贵人突然冲进我的寝宫内殿,看到阿里衮后,不禁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道:“好你个陈玄月,终于被我抓到马脚了,听闻你还是秀女时便已经不太安分了,没想到现在还想着勾搭宫中侍卫。”我说:“姐姐,请你慎言,不要污蔑我和阿里衮大人。”阿里衮:“参见瑞贵人,瑞贵人只怕有所误会,之前小主受到黑衣人袭击,属下只是来查看小主是否安好。”瑞贵人:“这夜深人静的有什么好查看的,你怕不是在扯慌。”阿里衮:“这件事早有备录在案,瑞贵人不相信的话,大可去侍卫所查阅。”阿里衮正气凛凛的话,让瑞贵人哑口无言,只能忍气离开。
宫中流言越来越盛,又逢宫中设宴宴请群臣,我听闻瑞贵人想要拦住陈延璋,从他身上下手,便派佟佳侍卫前去接应,以防他人中途教唆。神情和蔼的中年男人,一见到我便激动地走来,热泪盈眶道:“玄月,你瘦了,在宫中可是受苦了?”我说:“爹爹莫要挂心,女儿很好。”谁知道我这么一说,陈延璋更加伤心,甚至眼中带泪道:“你一向如此懂事,可惜你娘早逝,我又忙于朝政,等你长大了,却又不得不参选秀女,虽然爹爹很舍不得,可是也不能抗旨,是爹爹对不住你啊。”陈延璋滔滔不绝的对我诉说着亏欠,从陈延璋的举动来看,此人非常宠爱女儿,应该怎么和他诉苦打动他呢?
我和陈延璋诉苦,因为辅助皇后得到嫉妒,因此受到打压。我一把扑倒陈延璋怀里,把瑞贵人陷害我的事情说了出来,陈延璋心疼女儿,扬言绝对不会让我受到迫害。瑞贵人:“陈大人,你怎么在这,刚想去找你呢。”陈延璋:“微臣见过瑞贵人,不知道瑞贵人找微臣有何事,微臣和女儿相聚实在抽不得空。”瑞贵人:“你不知好歹,一口一个女儿,这女儿都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歹人,我可是在帮你认清真相啊,陈大人!”陈延璋:“女儿是我生的,真假我怎能不知?请贵人莫要胡言乱语。”瑞贵人:“陈大人,如今他的身份仍是宫中嫔妃,皇上的妃子,必须查证清楚,我可不能让皇上受骗。”陈延璋:“请贵人慎言,你说她是假的,可有证据。”瑞贵人:“这证据嘛,就劳烦陈大人和妹妹与我走一趟了。”瑞贵人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我心生疑虑,我给小路子使了个眼色,时刻盯紧瑞贵身边的人,并悄悄的让明湘通知阿里衮。
我们随瑞贵人来到长春宫,厅内早已坐满各宫嫔妃,看来瑞贵人早有准备,没想到还没找到瑞贵人贪污的证据,竟被他反将一军。我看着一路上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看来因为我辅助皇后管理内务府杂事,有些鹤立鸡群,太出挑了,从而招惹事端。心想:看来往后需要低调行事才行,这要是风头过剩,哪怕是毫无干系的人都会嫉妒,这满屋子的酸劲都要溢出殿外了。
我看着小路子匆忙跑来,脸上神色有异,我立即招致身边。小路子小声道:“小主,他们要了一盆水,还往里面加了盐,是为滴血认亲而准备的。”我没想到瑞贵人搞了半天,就是想来个滴血认亲,这古代人似乎把这落后的办法,视为权威呀。我对小路子说:“小路子,那备这水的,是谁?”小路子:“就是那名夜里时常与景仁宫来往的太监,小李子。”我心想:看着这是个好机会,可以让这条大蛀虫和她的爪牙连根拔起。既然要加料怎么少得了我。转身对小路子说:“小路子,你把盐的分量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