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谁啊?
再三确定,这个看起来相当成熟,一点也没有朱格这毛毛躁躁性格的大叔他是不认识的。
总共在这世界十几年,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小孩子,相反的脑子还因为修炼了魔法和【分割思维】的缘故更加灵活深刻,记忆力更是连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的四大名著都完全复制下来。
所以,搜索了一下自己十几年来的人生经历,貌似这中年大叔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啊。
那他为啥帮自己说话?
哦!
左手握拳,轻轻的敲了敲右手的掌心。
因为劳资长得帅啊,这家伙不是喜欢那个调调吧?
他一个模样清秀的家伙在这突然表演起了颜艺,另外两个相貌比他老的多的家伙可没心思欣赏,朱格见到来人脸色更是阴沉了,独特沙哑低沉的嗓音又压低了几分。
“言若海,难道你认同这毛头小子的提司身份吗?别忘了你儿子就是因为他去了北边!”
声音虽低,可吉尔强大的听力表示你俩老家伙想在小爷面前说悄悄话怕是在想屁吃。当即耳朵竖了起来,这替自己说话的老头子还真跟自己有关系?
姓言,自己不认识姓言的人啊。
“下面的人做了错事,领导者自然也有连带责任,这是冰云该做的,与范闲无关,你还是看看这个吧,院长的亲手信。”
说着,这叫言若海的大叔就从自己宽大的袖口下掏出一份竹筒,一甩手扔给了朱格。
一听“院长”这两个字,朱格也顾不上在一旁光明正大听墙角的吉尔,宛若朝圣一般的恭敬接过竹筒,可是在打开竹筒两眼上下扫了个遍之后,就脸色阴沉粗鲁的把纸张又给塞回了竹筒。
然后,一双阴翳的狭长双眼瞪得溜圆,瞪向一头雾水的吉尔。
“别人同意你当提司,我朱格,永远不会同意!”
说完,就挥了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可是……能不能麻烦您不要这么清高,好歹也带走我的疑惑啊,这到底怎么回事谁来讲清楚一点。
好在,走了一个还有一个。
言若海还留在这呢。
别看这家伙对吉尔格外回护,可是朱格一走就拉下了老脸,像是吉尔欠他百八十万两银子似的。当然,要真是这样反而好打发。
咱是土豪,是暴发户,怕啥。
关键是,人家儿子好像因为自己弄得处境有些不好,这就难办了。难办的同时,吉尔还是有点稀里糊涂,小爷我在澹州十六年,什么时候得罪过监察院高官了?
难道是费介的手笔?不像啊。
费介一副阴恻恻的模样,看着的确是能干出那种背地阴人的损人,可吉尔知道那只不过是玩毒玩的太过火的副作用,本性还是挺憨厚一人。
言若海貌似没有提及这个事情的想法,不耐烦的朝着地牢一层中心位置挥了挥手,语气仍是那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吉尔能听出其中带着一丝古怪和迟疑。
“院长大人密令,司理理交给你处置,监察院对待司理理的态度取决于你的态度。还有,我是四处主办言若海。”
说完,也挥了挥衣袖,走了。
不愧是同个机构同一职级的人,走的都一模一样。
小爷也没这么不堪吧,被两个大男人给挥了衣袖?
挑了挑眉,吉尔心思电转。
四处,那在澹州暗杀自己的滕梓荆不就是四处的吗?貌似自己能跟监察院四处扯上关系的也就那一件事了。
那这言若海的儿子言冰云,是为了那件事背锅喽?
可怜的娃啊。
脑子没闲着,腿脚就更没闲着了,一步步踏上唯一的这座石桥,吉尔很明显能感觉到踩在几块石块时有异样的感觉,可屁事都没发生。
这让吉尔心生失望。
小时候看那些武侠电影里,武林高手踩个机关个个飞檐走壁水上漂,嘴里叼箭把妹撩的好不羡慕,怎么还给关了呢?
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还。
司理理在中间的牢笼里,还是那副初见时的模样,只不过脸色多了一丝苍白,脸上也不再挂着那刻意的媚笑了,她看着吉尔一步步的朝着她走来,说心里不慌得一批可能有些不现实,但表面是真的看不出什么。
果然,女人天生就是做演员的好料子。
拿出钥匙,打开牢门。要问钥匙哪来的,这问题就问的很到位了,真以为谁都像朱格那个阴翳男一样,随随便便就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吗,人家老言虽然也没带走啥,可其他留下了钥匙。
牢门就那么开着,吉尔也不怕司理理从这牢门跑了。
开玩笑,要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办不了,那这迦勒底御主的名头也太虚了。
脸上带着无奈,这小姐姐替他受过刑,虽然大多出于她自己的考虑,可这份情吉尔还是承下了。至于参与袭杀一事……
哎~啷个办呦……
木得办法,事情都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不问出点东西来怕是监察院也不会答应。
“小姐姐,要不你告诉是谁要杀我,我保证不为难你怎么样?”
司理理有些懵逼。
你这一脸无奈的模样是要审问我?大哥咱认真点好不好,还有小姐姐是个什么鬼?
到底是封建社会的女人,没经历过如此轻佻随意的话语茶毒,愣了几秒后,司理理才回问道。
“范闲,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手诗才怕是北齐那位大贤庄老先生都只能望其项背,一手诡异的疗伤方法治好被竹竿夹得肿胀淤紫的手,一个被畏之如虎的监察院院长所青睐的十六岁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吉尔表示,你问我是谁,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问我是谁,我自己也不知道。
第一个我是谁自然是真实的身份,穿越而来的迦勒底御主,这身份太过匪夷所思不说,按照以往看的那些穿越者题材电影电视剧之类的尿性,肯定打死也不能说啊。
起码暂时不能说。
第二个我是谁,便是范闲这层身份。说实在的,吉尔自己都没弄清楚自己这身份的身世如何。
在婴孩时期被一群黑衣人追杀,身边有一个媲美四大宗师的不老少年,会是一个庆国伯爵府的私生子?
区区一个私生子,值得堂堂一国特务机构头子如此看重?
这些方方面面无不散发着“这个身份不一般”的信息,也就吉尔这个自认为是过客的家伙一点都不在意,否则换一个强迫症的穿越者过来,早就想方设法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现在的问题是,你问我是谁,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在尴尬的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司理理自嘲的一笑,笑的依然很倾城,却带着一种凄凉。
“也是,跟我这种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范闲,劝告你一句,回去吧,背后的人你惹不起,我也惹不起。”
这句话倒是让吉尔有了不一样的反应——撇了撇嘴。
不吹不黑,要是这个世界明面上的四大宗师就是世界上的顶尖战力,那吉尔敢拍拍自己坚硬的小胸脯打包票,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他惹不起的人。
源赖光的战斗力没有真正与宗师较量过,但想来即使赢不了也不会败得太惨,更何况两者并不是一个体系内的。
一个知根知底,一个神秘莫测,哪个赢面更大这不需要说了吧。
再说他自己,一身实力放在这个世界也是最顶尖下面一层顶尖的层面,身上还有无影剑、鲛肌、天魔失坠等牛逼哄哄的物件,战力全开宗师感觉并不是不可以刚正面的样子。
或许个人实力并不是影响惹得起或者惹不起的重要因素,其他一些权利、势力、谋计等等乱七八糟的也在有时候会发挥重大的作用,可只有个人实力才是实打实的硬依靠,其他都存在不稳定因素。
打个比方,打不过咱跑总行吧?
正面刚不过,咱暗杀总行吧。
嗤之以鼻说的就是他现在的状态。
“我惹不惹得起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惹不起我。言若海的话你也听着了,你的生杀大权在我手里。”
闻言,司理理凄美的面容立刻变得倔强和幽怨。
“大不了一死了之!”
语气倒是决绝,吉尔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跟他说死?
“你笑什么!”
也许是被吉尔笑的发慌了,司理理忍不住发问。
“监察院这帮人没绑你手脚,也没没收你的随身物品,连头上的簪子都没给你拔下来,你说到底有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死活,又或者他们是否担心你自杀?”
“要死,你早就动手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美啊,一个心怀死志的人怎么会这么美?连鬓边的头发都打理的一丝不苟,还跟我谈死不死的?”
没错,司理理不敢死。
现实中,尤其是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从来不缺乏各种方式自杀的人,为什么要想不开,为什么要寻短见呢?
因为物质条件满足下,人们不在为自己的衣食住行而担忧,另外的想法就涌上了心头。
又或者极致的绝望,让人看不见未来的曙光。
那么,一个有了绝望的想法,或者没有生的希望的人,又怎么会在意自己鬓边的头发是不是整齐有序呢。
脑海里自己给自己配了一首《名侦探柯南》的bgm,那句经典的台词差点脱口而出。
真相只有一个,你就是凶手。
啊呸……你就是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