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家来说,这不是第一次入赘考试了,这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
张妈和招娣张罗了一桌的家常菜,那个时候菜都都是土碗装,一碗丝瓜蛋汤,苦瓜炒肉,两碗清炒四季豆,一碗生花生。正方形的高脚木桌,桌子面积不大,放四五个菜碗加每人一副碗筷桌子也显得拥挤了,就因这样,才能显得丰盛了。
农村家有点蔬菜或许并不稀奇,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炒菜用的油却算是奢侈的了。所以这么几个菜炒出来有盐有味,对于久了没有占油水的老幺来说,看着一桌子菜,闻着油香味已经在偷偷咽口水了。
“来,老幺爸,老幺妈,吃菜,别客气啊!”张妈热情的招呼了起来。
“厄……好……不客气……不客气……”张妈拿着筷子连忙应着略显拘束,小心翼翼的夹着菜。毕竟自己儿子倒插门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点巴结别人家的意思,老两口辛苦一辈子,带大孩子也不容易。这饭吃的不是滋味,既然是老幺自己愿意的事情,当父母的也尽量配合,不要搞砸了。
“来,老唐!喝酒!”张爸这倒显得热情了。老张喝了一口酒后把酒碗递给了老唐。
“喝!”老唐接过酒碗,轻轻抿了一口。就递给了唐老幺。
西南地区偏远山村在80年代末能解决温饱问题真的算不错,坐一桌喝酒并不是像现在这样讲究,每人一个杯子。那个时候是倒一碗酒,轮着圈喝,喝了以后就递给下一个挨着自己的人。
唐老幺倒是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吸了一口气,又抿了一下舌头,很是满足,俨然已把张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并且完全进入角色感觉已经是张家一员了。他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线,满脸微笑的双手把碗递给了张家老爸,同时眼睛还偷瞟了一眼招娣。
“爸,您喝酒……”
“还是先叫叔吧!也不知道你过我们家来适应不适应?之前你们可能也听说了,在你之前呢,有几个小伙嫌弃我们家活路太多了,就自己回去了。”
“哈哈……,活多说明地宽嘛,确实多干活家里庄家收成也会比人家好,要不怎么这些年老张家日子比别人家宽裕呢?是吧!呵呵……”王婶赶紧插话打圆汤。
“不过我们唐老幺人勤快没有话说,嘴巴也甜,身体也壮实,家里家外啥活都会干,这要到了你们张家,以后肯定舍不得让招娣干活。你们老两口就等着享福吧!”王婶对着张家爸妈一阵使劲猛夸唐老幺,桌子下面却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老幺,对他使了一个眼色。
“张叔,你们放心吧,我们家确实兄妹多,地也少,爸妈还能把我们拉扯长大成人也的确不容易,我爸妈都那么勤快,我还能懒到哪里去?何况有这么好的机会让我成个家,我肯定珍惜。你们这么热情周到,这第一次吃饭,阿姨和招娣弄这么大一桌招待我们,我觉得特别感动。只要你们给我机会,我一定把张叔您和阿姨当自己爸妈一样孝顺的。”老幺信誓旦旦一脸诚恳的对张家父母说道。
老幺这厉害了,承认了自己家条件不好,但夸了自己父母,还夸了张家爸妈,顺便说了自己品行好,孝顺!虽然老幺读书少,但能说会道,嘴甜。在那个不懂表达情感的年代,他这招很受用!
王婶满意极了。
张家父母更是心里美滋滋的。
“他婶,这孩子介绍的不错啊!懂事!哈哈哈……,老幺啊,叫叔叫爸那是早晚的问题,不计较这些啊,你在家适应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我还是要给你们办酒的,那个时候改口一样,还你封个大红包!”张爸声音洪亮,一展眉头,满脸悦色!
招娣也低着头在那里偷笑!
老幺爸妈则是陪笑!他们心里清楚,老幺随性,高兴的时候怎么干活都可以,大多时候偷奸耍滑的,动嘴多过动手。就因嘴甜,父母很多时候也由着他,在辛苦的岁月里,有人陪着聊天开心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这到了张家,老幺父母有不舍,但心里也有担忧。
一顿稍微丰富的午饭,几句客套的寒暄,各怀心事的应酬。这顿午饭对唐家来说,稍显压抑。对张家来说,轻车熟路。
吃完饭后,招娣和张妈正准备收拾碗筷。
“阿姨,你做饭劳累了,我来收拾吧!”老幺赶忙站起来抢先收拾碗筷来。
“没事,几个碗洗不了多久!”
“阿姨,你休息休息,以后这些事都可以交给我来做!”老幺没有停下手里的活,继续收拾起来,张妈也随他去了!
灶屋这边就剩招娣和老幺两个人。招娣女孩子比较腼腆害羞,低着头洗碗不说话!
“招娣,你做的饭菜真好吃!能在你们家生活,我觉得是我的福气了。”这是老幺和招娣见面后说的第一句话,老幺却是嬉皮笑脸对招娣说,虽然这个家是张家父母说了算,老幺还是希望能博得招娣的好感。
招娣笑了一笑,继续洗碗,依旧没有说话。
老幺在旁边递碗,实际上这个活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本来灶屋就窄,老幺显得多余和碍事,帮不上实际忙的。
“招娣,你觉得我怎么样?”老幺靠近了招娣,实际上脸快贴近招娣,头突然凑了过去,不死心,希望得到招娣的肯定回答,他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招娣脸上能感受到老幺的说话的热气,突然来这么一下。没有心里准备的招娣脸突然红到耳根子,心普通普通的跳,这从老幺到家门开始,一切都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
说实话,前几个都是老老实实的,就跟家里长工一模一样。只不过是免费的,从早忙到晚,都没有什么机会和招娣说话,就想着怎么讨好招娣爸妈,也没有像唐老幺这样直接。
“我觉得你好漂亮,我感觉我配不上你!”老幺继续试探到。
招娣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哪里经得住一个男的这么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