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样?用法相吓人?长仪失笑,万万料不到真相竟是如此的,呃,荒诞?
“是啊,”弥罗确信的点点头,又凑到长仪耳边悄咪咪的言道:“我哥哥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你哥哥?”长仪疑惑,“你哥哥是哪位大臣?”
提及她的哥哥,弥罗很是骄傲,小胸脯都挺的直直的,看起来很是为自己的哥哥而自豪。“我哥哥可是王上手下第一心腹谋臣,阿修罗族的第一智者头首!”
头首?长仪回忆起刚刚结束过的晚宴,罗睺手下的那一帮大臣里面,倒真的是有一个人很符合弥罗的说法。
“可是在方才七叶堂的晚宴上坐于左手第一位的那位大臣?”
长仪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在七叶堂的一种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里,只有这一位看起来文质彬彬,颇有些旁人不能及的气度风韵在里面,跟别的同僚比起来简直是两个画风,不像是阿修罗族的族众,倒像是天界的仙神。
“嗯嗯嗯,”弥罗点头如小鸡啄米,“我哥哥是王上手下的左大臣。”
“我哥哥说的话,不会有假,哥哥还说,我们王上是阿修罗一族最为骁勇的大王,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有勇有谋?对,就是这个词。”
“神女你嫁给我家王上,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又来了,这个小侍女就是个障月王的无脑吹,得空就在长仪的耳边絮叨他家王上有多出色,对于长仪竟然对罗睺不假辞色的行为简直当成了异端。
长仪也不与她掰扯,径直上楼去。偏这小丫头还不甘心放弃,追着长仪叽叽喳喳的道:
“我们王上是很宠爱神女你的,今天晚上带你见了心腹重臣,刚才还亲自送你回来。王上他从来都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这样体贴,王上是真的很喜欢神女你了。”
长仪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抚额无语,这个障月王的无脑吹,在她的眼里,罗睺简直都成了世所罕见的名贵宝物,还是只能远看旁观,不能近距离接触的那一种。
想到此处,长仪蓦地出声打断小丫头的喋喋不休,问她道:“我一直都想问你,你既然那么崇拜你家王上,为什么不自己去追求罗睺,当他的妃子?”
话一出口,长仪愈发觉得自己说的在理,这小丫头的哥哥是罗睺手下倚重的重臣,她本人长得也是姿色妩媚,这要美貌有美貌,要家世有家世的,凭着罗睺与她哥哥的关系,这小丫头怎么也能混上一个宠妃的位置吧?
小丫头被长仪说的涨红了脸,大声反驳道:“我们阿修罗界与你们天界可不一样,你们天界的男子个个都娶好几个妻子,花心滥情的很,我们阿修罗一族,一个男子只能娶一个妻子,男子必得娶自己心爱的姑娘,女子也必得嫁给喜欢的男人,这跟我崇拜我家王上是不一样的!”
“我家王上神勇异常,是所有阿修罗族女子心中的神明,我能当上王上的女官已经是绝大多数阿修罗族女子做梦都不敢有的幸运,又怎敢再贪心?我家王上需得娶一个最优秀最漂亮的女子为妻,需得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我家王上!”
小丫头兴头上来,神情狂热,“你跟我们王上是顶顶般配的,连哥哥都说,你美的像是喜马拉雅山顶的雪,哥哥是我们阿修罗族第一智者,他的话,一定不会有错,你生来就适合嫁给我们王上的!”
跟她掰扯这个就是白费力气,长仪疲惫地躺倒在琉璃榻上,拉过一旁的锦被蒙住头,无力呻吟道:“我要睡了,有什么话都等到明日再聊。”
弥罗谈兴正浓,半分不肯放过长仪,拉下蒙在长仪头上的锦被,神秘兮兮的凑到长仪的耳旁,悄悄的告诉她道:“偷偷告诉你,我们以前提起的那个舍脂公主,她还是阿修罗界第一美人的时候,她的父王宽肩王就想把她嫁给我们王上,可王上都不看她一眼的。”
“他们二人没缘分呗!”长仪被迫听着弥罗八卦,身心俱疲,没好气的应道,现在梵天界还有谁不知道,舍脂公主的心上人乃是她在天界遇到的前月神,也是新天帝苏摩。
“就是就是!”弥罗连连点头,“要只是我们王上看不上她倒还罢了,她竟然还敢瞧不上我们王上,嫌弃我们王上粗鲁,她就是没眼光!”
“结果后来她怎么的,一去天界就看上了那个号称是梵天界第一美男子的前任月神,就是现在的天帝,听说舍脂公主为了追求他,可是闹得天界鸡犬不宁,流言传遍梵天六界。”
“我就不明白了,那个什么第一美男子,难道还能比我们王上更加神勇不成?天界的那些个男仙,不都是一个个的小白脸吗,都不够我家王上一顿打的!”
长仪回想了一下苏摩那清瘦的小身板,再想想罗睺那衣衫都遮不住的健硕肌肉,连连摇头道:“比不上比不上!”
“真的?”弥罗闻言喜笑颜开,“我猜也是,那个舍脂公主竟然看不上神勇无敌的王上,反而看上了个小白脸,眼光那是有多差?”
“这还就算了,最可悲的是,她看上了人家,人家却没有看上她,舍脂公主纠缠了那么些日子,谣言传的满天飞,闹到后来竟然只能嫁给先天帝那个老头子?先天帝的年纪都能当她爹了!”
提起眼前的舍脂公主,后来的舍脂天妃,就必然要牵扯到苏摩,谁让二人的流言传的梵天界人尽皆知?舍脂天妃落得后来的悲惨下场,长仪不用猜想就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把她的落魄境遇归罪于苏摩当年对她的不假辞色。
当年长仪虽然对苏摩的所作所为很不赞同,甚至还因为舍脂天妃跟苏摩闹过矛盾,有过冷战,可到底苏摩是她心爱的徒弟,旁人可以肆意的指摘他,长仪身为苏摩的师父,自始至终都要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家徒弟的所作所为。
长仪固然因为身份立场的原因不能够指责苏摩,可舍脂天妃的遭遇也着实让人心疼,两相冲突之下,长仪也只能在旁人谈论起此事的时候保持缄默。
“看看舍脂公主如今的下场,也只能说她是自作自受,早知如此,当初要是看上我们王上该多好?虽然我们王上也不一定愿意娶她,但是王上好歹光明磊落,不会像天界的那些男仙那样爱算计人,舍脂天妃可不就被这样活活坑了一辈子?”
所嫁非人,对于一个视爱情大过天的女孩来说,或许真的会是生不如死,长仪叹气,对着眼前一脸单纯,不晓得爱情难懂人心复杂的小丫头语重心长的道:
“倘若有一个人真心爱慕另一个人,那么她看到的,必然是这个人所有的优点;可若是她眼中所能看到的只有缺点,不是因为她眼光不好,也不是因为她脑子不好,只是因为她不爱罢了。”
“你年纪还太小,不明白这感情里的门道,爱情是无法勉强的,也是强求不来的,所谓人情冷暖、值与不值,追根究底,只是看她到底爱不爱他,最简单不过。”
弥罗星星眼仰望长仪,一脸好高深好莫测好难懂的样子,“神女好厉害,虽然我听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但是听起来就觉得很深奥。”
“不过,弥罗不明白,”小丫头话风一转,狐疑的看着长仪:“你怎么这么明白这样的感情问题?难不成,你也有了心上人?”
长仪差点被这小丫头的脑回路震惊吐血,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到小丫头大惊失色,自说自演,戏精的厉害:“究竟是哪个人胆子这么大,敢跟我们王上抢人?”
“没有人!”长仪只觉得今夜受刺激太甚,失血过多,需得好好的修养,直接视小丫头于无物,拽过她手中的锦被,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闭目休息。
“神女你说呀!不许装死!”
弥罗扑上来大力摇晃着长仪,“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谁,你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
“没有心上人!”长仪被他晃得头晕目眩,低吼道:“姑娘我母胎单身上万年,所有男人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人!”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丫头不依不饶。
长仪忍无可忍,呐喊出声:“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