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懵道:“怎么说?”
在她方才走神那会儿功夫,陈培思便见到那位本背对他们这个方向的男人转过头来,在看清他的脸后陈培思很是惊讶,然而让之更惊讶的是那妇人将婴儿抱在了他的面前,他挂着慈爱的笑容亲了口那婴儿的脸蛋。
他,便是这个房子的主人,亦是这场满月宴的设宴者。
而自己身边这个正在懵逼的女人,曾背负着来自各方舆论的时候,被千夫所指遭人唾弃的时候,不顾自己身处困境,挺身而出,救了他的妻儿……
陈培思突然道:“来了”
谢雨仍就懵道:“什么来了?”
前院儿,那对夫妻交流一番后便向他们这个方向投来目光,紧接着,男人拔步向客厅门走去。
陈培思即自顾自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些日子我折腾了这么久,原来要找的人,竟在这里……”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谢雨声音方落,那西装革履头发梳得光溜的男人已经来到客厅,面上正挂着友善的笑容。
而谢雨即僵在原地了——
‘不久前我局更新的那篇对问题艺人下达禁令的特报您应该也看到了,那位现在的情况不单单‘问题艺人’而已,现在是有关于她的所有影视作品都将全面封锁,包括你们手上未播的这部《乘归燕》……对此我深表歉意,还望季先生您理解,也希望贵公司多配合我们后期的调查工作,为表歉意,我能像您承诺的是不让此事波及到呈祥这个团队’
‘森亚先生客气,倒是我们给您的工作添麻烦了’
那日她在‘见影’录制中心某接待室碰巧路过……
原来是他
****高层,韩森亚。
“韩某方才有点私事在处理,让谢小姐久等了”
“韩先生您好”
————
七号茶坊——
一间装潢典雅的茶室里,滑动门打开,刘柱城面带笑容的送走了一着装严谨的中年男子,再返回茶室时,见坐之茶案上的男人正独自饮茶,杯落,又重新慢悠悠地沏起茶来,丝毫没有要立马离开的意思。
滑门重新掩上后,刘柱城缓步回到自己座位上,喃道:“也不知这次咱们有几成把握”
低案前,男人淡然一声道:“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刘柱城接道:“兰大,咱这样会不会漏出什么破绽来啊?”
季兰玖垂眸道:“不然怎么会让你安排我和他见面”
刘柱城道:“知道,诸鹏辉这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愿吧,希望他能不留痕迹的将我们方才交代的事办成才好”
刘柱城若有所思了会儿,见季兰玖正神色淡然的饮着茶,突然道:“可兰大,我突然想到件事儿,若相关物料透了出去广电那边不还是知道是我们的动作吗?”
结果他没能等到季兰玖的答复,倒收到个指令:“打电话问问,那边现在情况如何了”
刘柱城回道:“一刻钟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问过了,说他们已经碰面了”
“那就好”
仍下这句话季兰玖又继续抹起茶来,技艺娴熟。
刘柱城从他身前的茶具上收回目光,突然道:“可我有一事不明,你怎就知道陈总监要找的人就是他的?”
季兰玖漫不经心回道:“自然是猜的”
刘柱城道:“猜?骗我的吧,怎么就猜这么准”
季兰玖勾了勾唇,缓道:“一周前公司有场会议他没参加,我让你把他身边秘书叫过来的那次,可还记得”
刘柱城道:“恩那天我记得,所以是他秘书告诉你的?”
季兰玖道:“没有,我只问了有关他最近的行程”
声音落下会儿,刘柱城突然眼前一亮:“明白了,所以你才让我去医院调查那孩子的出生证,然后咱们才知道那孩子的父亲就是广电那位姓韩的,行程的这一天正好是他和谢小姐去参加那孩子的满月宴,所以,你把这一天本该她拍摄杂志的档期推后了,为的就是她能如期和那姓韩的碰面”
总结完毕,刘柱城见他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只在心里感慨现坐在自己对面那男人心思岂止缜密。
想了想,突然又道:“兰大,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季兰玖快速回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句话”
刘柱城抿了抿嘴,接着道:“你怎么就这么信任谢小姐,万一,我说万一哈,他们二人谈判的结果并不理想怎么办?”
季兰玖紧接道:“自然不会理想”
“哈?”
刘柱城正在懵逼,见对面那人磨茶动作停了下来,正往自己掀起双眼帘:“韩森亚是什么人你跟了我这么久想必也很清楚,立场坚定的一把温柔刀,可她此次若能留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也未尝不可……凡事无绝对,那些可能会发生的变故不是谁就能掌控的,可若不往这方面努力,结果就是彻底脱离掌控”
声落,刘柱城痴痴点着头,不由道:“里应外合,默契十足,兰大,我现在是越来越看好你和谢”
他说到此处即刻停了下来,再望去时季兰玖那双深邃的眸子犹如两个黑洞,让他莫名打了个冷颤。
季兰玖直视着他道:“怎么不说了”
刘柱城心虚道:“没什么,你的私事我还是不干扰好了,毕竟这种情况下还是谨慎点好,咱们断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
他说完见对面那男人目光恢复平静,并且又继续倒腾起那茶具了,不久,季兰玖突然冷不丁一道:“等会儿回公司来我办公室一趟,接下来我可能会耽搁几天”
刘柱城又是一懵:“耽搁几天?不是,你要去哪??”
季兰玖目光黯下,说道:“方才是谁说不干扰我的私事来着”
刘柱城生生咽下想说的话,小觑着对面道:“好吧,我我不问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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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传统型的书房里,书柜均由红木而制,陈列整齐,干净明亮,置身其中恍如被股浓浓的书卷气息的包围着。
落地窗下,桌案因日光照射正泛着微弱的光晕,两头正端坐着一男一女,不远处的书架前,陈培思漫不经心地翻阅着手中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