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似从床上下来,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拽平了衣服的褶皱,然后双手扣在腰间半蹲行礼:“阿似见过将军,不知将军唤阿似前来何事?”
“无需行礼,以后都不许!”韩策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阿似无语,将军这是答非所问嘛!
“将军你且少饮些酒,对身体不好,要不阿似去沏些茶来,可好?”
韩策将酒壶盖上,重新放回了腰间,眼睛盯着阿似看了半天道:“不用了,说正事吧!我叫你来是为了茶地失火一事,我说过会为你做主的,现在纵火之人已经被抓到,送进县令府衙大牢里了,等明日我让周县令开堂审问,你也一同前来吧。”
阿似满眼崇拜的目光看着韩策:“不愧是将军,仅仅一晚上的时间就找到烧我江家茶地的那个歹徒,阿似替江家多谢将军慷慨帮助,日后若将军有任何吩咐,江家定当竭尽所能。”
“真的能竭尽所能嘛?”
“是的将军!”
“那好,贡茶一事结束后,我要你陪本将军回将军府伺候,你可愿意?”韩策饶有兴趣的看着阿似,只见阿似脸色潮红,眼神飘忽不定,恐怕脑袋里飘过了不少念头。
“这...将...将军身份尊贵,身边定不缺伺候之人,民女愚笨恐怕伺候不好将军,还望将军恕罪!”
她竟然不愿与他回去?
韩策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阿似正好捕捉到了,吓的不敢再说话,只能低着头不断的揉搓着自己的衣角。
“听说你们江家的茶很特别,如果用其他茶商的茶树是否能够炒出一样的‘化春风’?”韩策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盯着天空仅有的几片白云。
“郇阳县茶商家的茶地种的基本都是一个品种的茶,每家各有不同是因为炒茶的方式不同,所以原料都是一样的,只是江家的茶在炒的时候,与别家多了一道工序,所以才有了‘化春风‘!”阿似娓娓道来,韩策却只听结果,没怎么听过程,毕竟他只懂得喝酒,不懂得喝茶。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明日我会差人接你到衙门。”
“那民女告退!将军保重身体!”
“等一下,今日房内之事,不许与外人道,若我听得有任何议论,小心本将军军法处置!”
阿似刚要打开房门,这句命令便传进了耳朵,不许与外人道?他指的是他的旧疾发作,还是他有一张令人惊心动魄的脸蛋?阿似嗤之以鼻,军法处置?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还是两次!难不成他还能恩将仇报不成!
从茶情客馆出来的时候,正巧碰上沈巍沈公子,他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子,见到阿似,喜笑颜开。
“阿似姑娘,这么巧!”
“沈公子安。”阿似扣手行了礼,微微一笑,温暖如阳光。
“阿似姑娘来茶情客馆怎么不和本公子说一声,沈巍好让人好好招待姑娘。”
“沈公子客气了,我来茶情客馆是为了一些事情,现在事情办完了,正要回家呢。”
“那本公子送一送姑娘!”
沈巍正要抬手相送,只听阿似道:“不必了,沈公子从外面回来怕是累了,阿似就不打扰公子了,阿似告辞。”
沈巍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你把这个拿着,这是西街最火的一家核桃酥,好吃的紧,我可是排了好几个时辰才买到的,你拿回去吃。”沈巍将手里的牛皮纸袋硬塞给阿似,阿似脸上漏出一丝难意。
她道:“这...既然公子排好久买的,定是公子喜欢吃的,阿似怎能夺人所爱?”
阿似欲还之,可沈巍半点没有要接收的意思,直说:“你就拿着吧,就当...就当上次赴本公子约的谢礼!”
说完沈巍一头扎进茶情客馆,阿似无奈的摇摇头,打开牛皮纸袋,看见一块块叠放在一起的核桃酥,金黄酥脆,闻起来特别香甜。
江家大厅,江成衍忧心忡忡望着大门口,这将军找阿似到底是什么事啊!阿似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江成衍脑补了各种画面,把自己吓的浑身直抖。
阿似进门的时候,江成衍如释重负一般,上去就拉着阿似的手,左看看右看看:“女儿啊,你没事吧!”
“父亲,我没事,您放心吧!”阿似拍拍江成衍的手,然后走到椅子上坐下,一天了,终于能消消停停的坐下待一会儿了。
“将军找你什么事啊?”江成衍焦急的问。
“也没什么,就是将军将纵火之人抓到了,现在关在县令大牢里,他说明天差人接我过去审问。”阿似打开牛皮纸袋,拿出一块酥软的核桃酥,咬上一口,酥渣直掉,口里流着香甜酥软,真真儿是好吃极了。
“父亲,这核桃酥你也尝一块儿,我回房休息去了。”阿似拿出两块核桃酥放在桌子上的瓷盘里,江成衍想问什么还没来得及问,阿似便从大厅走出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岚正在打扫床铺,见阿似进来,高兴的迎了上去。
“姑娘回来了。”
“阿岚,给,核桃酥,拿去吃吧。”
“哇,姑娘,这是西街那家最火的核桃酥,快,从实招来,谁给的?”沈岚曾为了买这家核桃酥,起了大早排了很久,等到她的时候,却已经卖没了。
“从茶情客馆出来的时候,碰到沈公子了,他给的。”阿似轻描淡写,坐在梳妆桌前,看着那盆开的甚好的蝴蝶兰。
“姑娘,我说什么来着,沈公子定是对你有意!”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再胡说,我便将核桃酥丢出去喂大黄!”
沈岚冲阿似做了个鬼脸,拿着核桃酥出门去了,生怕阿似真的丢出去喂大黄,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次日。
阿似比往常起的更早一些,梳妆过后,阿似选了一件淡紫色对襟长衫和乳白带一点橙意的褶裙,沈岚给阿似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并没有带很多的簪钗或者步摇,只是在额间带了一个淡紫色的抹额,中间是雕着寒梅的玉瓷片,这抹额一带,大家闺秀优雅姿态变成了恣意潇洒,活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