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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CHAPTER 05 冒险的成本

虽说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恭维给搞的有点晕头转向,但是突然间有一个陌生男人在马路中间跟你说:“这位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一看就是天赋异禀要不要……来演个戏试试?”估计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已经报警大喊诈骗犯了。听着他着越说越夸张,我的不由得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火。我回过头,一脸怒气的地瞪着我面前的这个男人。

这是一个长相十分周正的男人,周身的打扮都透露着那种一本正经的感觉,穿着一身休闲西服背倒是挺得很直。这个男人,即使从任何角度都说不上很帅,却也流露出那种读过很多书的那种内敛的气度,一双看着我的眼睛却亮得出奇。就是这样的家伙,一眼望去就让人一口咬定,这个男人应该做的是教书育人这类的行当。不管怎么说,反正肯定是读书那一挂得没错了。

这个男人叫朱炯,根据他的自我介绍是T市本地话剧圈里一个名叫“兰陵剧坊”话剧团的创始人之一。而最近,朱老师又被我们南明大学表演系招聘成为一位表演专业的讲师。据朱炯老师自己的说法,这次舞台剧演出的原本应该过来观摩评价的陈老师是他的大学时候的师兄,这次他是被强行拉过来凑人数的。

话说在被抓来强行凑人数这件事上,我和这个朱炯老师到是异曲同工。

那天演出结束之后,我和林木子同学认真的讨论了一下由于这次意外演出产生出来的意外状况。作为一个外表斯文内心之中各种不安于世想法的林木子,也十分赞同我为了追逐梦想而作出的新尝试。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也一起咨询了学校里的就业咨询协会,研究了一下现在在T市作为一个演员的职业前景。

在我们的再三咨询和分析之下,得出的结论还是比较积极的,至少作为一个职业演员,这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职业方向:虽说T市本地的电影市场不大,其中很大的一部分被外来的粤语和美国电影占据。再加上本土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电影大师,作电影演员这条路似乎是比较的崎岖难行。

但是本地的电视剧市场火热,每天播放的黄金八点档电视剧,更是各大电视台争抢市场占有率的主战场。各大电视台为了能在这样一场收视率大战之中胜出都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电视剧的制作水平也能说的上是蒸蒸日上。

和电视剧市场火热相比之下,演电视剧的演员就要紧缺许多了。各大电视台除了邀请X市已经成名的电影明星出演之外,也需要一些本土演员在各大电视剧中贡献角色。电视剧演员短缺,几大电视台都需要一些新生的力量来充实自身实力,能够让自己在残酷的八点档收视率竞争中拔得头筹。

再加上现阶段电视台签约演员之中多数是片场龙套出身,自身的业务水平也难称精湛,如果我这种专业科班出身还天赋不错的人加入,如无意外应该能够很快的出人头地。更何况,现阶段本土的电视圈也开始逐渐倾向于捧出一位本土戏剧学院出身的“本土明星”。如果我顺利地从表演专业毕业成功签约电视台的话,未来功成名就的概率不可谓之不大。

退一步讲,即使做不成电视剧演员的话,本地的几个话剧团的常驻演员也常年供不应求,本校的几位表演课老师也都是各个话剧团中的骨干成员,有他们的一纸推荐信的话毕业找个话剧团工作应该不算是难事。

更何况做演员这一行,如果能够成名当然最好,如果一直寂寂无名,那么无论是签约电视台,还是话剧剧团都能算得上是朝九晚五旱涝保收。根据这些分析,我们大胆地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放弃计算机转投表演专业,这个险值得冒。

于是,就在我结束话剧表演的第二天,我怀着十分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校园通讯录里查出的朱炯老师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在自报家门之后,出乎我的意料,朱炯这家伙还记得我。朱炯老师在电话里十分爽朗的一口答应了推荐我转表演系的计划,还隔着电话机再一次对我那一天话剧表演中的神来之笔赞不绝口。我被朱炯老师一痛夸奖,心中有点子飘飘然的小激动。末了末了,电话里我还顺便和朱老师打听了一下我转系之后是否可以提前毕业的问题,朱老师在这方面给我的答案相当的爽快,他告诉我如果能够修够足够的学分,我还是可以和林木子她们同一年毕业。

这对于我来说,真真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我可不想多读一年的大学,那多浪费本小姐我的青春时光。其实经过一年多的在计算机学院的头悬梁锥刺股,我也开始慢慢发现,我自己应该不是吃计算机这碗饭的人。很多时候,我拼死拼活付出的努力,还是比不上那些“天赋”人士的灵光乍现。我是想,与其继续拼死拼活的和自己完全不来电的计算机玩命,倒不如换个活法试试演戏这条路,没准儿能够柳暗花明又一村也说不好?有专业人士的保驾护航,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在心中暗自决定,这次本小姐要不顾一切的放手一搏。

说干就干。

在和朱炯通话后一星期,我收到了这位朱老师寄给给我的转系推荐信。凭借着这位朱老师的一纸推荐信,我顺利的成为了表演系一年级二班的一名新生。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通知书,通知书的右下角关于收费的部分是这样写的:表演学院,每年的学费是十万元整。这种私自转系的这种近乎于疯子一般的不理智行为,我可不想要跟我爹妈汇报。若是没有我那对有钱爹妈的经济支持,如今身在异乡,简直堪称一穷二白的我,上哪里弄这么多钱去?为了能够凑齐这对于当时的我几乎是天文数字的学费,摆在我面前的只剩下三条路:求助爹妈,申请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

第一条路对于我来说虽然算得上最简单易行,可是如果仔细分析下来,这条路明显是走不通的。我的老爸老妈虽说这些年从未在钱财方面亏待于我,在我高考失利之后还花大价钱把我千辛万苦的送到这里来作交换生,可是就凭我这么多年和他们相处的经验,我的父母明显是那种循规蹈矩的“老实”人,他们的愿望,如果不出我的意料,应该就是希望我和他们一样安稳的读完计算机系毕业回家,然后再塞钱托关系帮我找个安稳的工作。要是我就这么突然的一个电话,通知他们说:“老子不读计算机系了要改行当艺术家。”这么狂野的决定,他们应该会立刻买机票飞过来把我打死。

第二条路明显也是走不通的,首先我作为一个砸钱过来的“交换生”,要是去助学办公室申请本地贫困生专用的助学贷款,怕是要被人笑死,再说想要办助学贷款的话需要至少一个担保人,而这担保人一般都是自己的亲爹亲妈。这件事情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隐瞒自己的爹妈,这担保人签字我是无论如何无法搞定的。

于是只剩下了第三条路,勤工俭学。为了能够找一份既能挣够钱还能不耽误课业的的工作,我和林木子同学也是冥思苦想煞费苦心,经过整整一夜的深思熟虑,在晨光微熙之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离学校不远的某个高档酒吧街里面的招聘广告。

高级酒吧服务员,晚上干活不耽误课,除了比较辛苦之外收入不错偶尔还有小费拿。这个工作对于我来说应该一份十分理想的选择了。心动不如行动,大学二年级第一学期开学前的约莫是一个星期之前,我来到了距离学校莫约三站地的酒吧街,,兜兜转转之后在一个名叫做“醉翁之意”的酒吧门前停下了脚步。

“您好,我看到了你们贴在墙上的招聘广告。我想面试你们这里的实习生工作。”看着酒吧酒保站在门口招揽生意的样子,我鼓起勇气走上前去,故作镇定的说到。

“小同学,你来的真不巧,老板出去了。不过既然你是来应聘实习服务员的,那就无所谓了。小朋友,你在这边先登记一下。然后一会儿,我让我们的值班经理给你讲一下具体的薪酬待遇方面的事情。如果薪水方面没问题,你差不多明后天就可以来报道了。”领班拿出了一张表格,示意我如果没什么别的问题就填写一下信息,顺便复印一下我的身份证。“对了,你还是学生吧,哪个大学哪个专业的?”

“我叫杨东,现在是南明大学表演系的本科学生。”我回答到。

“表演系的,不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领班的回答似乎是颇有深意。

我选择这个酒吧的原因真的很简单,这个酒吧的招聘广告那种简单明了的简直直白的让人发笑,尤其是最后一句“想来就来,待遇从优”简直称得上是霸气侧漏。这样的广告,明明的点燃了我心中潜藏已久的江湖豪气,这样一个酒吧的老板莫名的让我产生出了一种亲近之意,下意识的感觉这是一个爽快人,不过这招聘广告所用的的那种精美到近乎于娟秀的字体,让我的心中暗暗地嘀咕了一句:“这酒吧的老板,不会是个女的吧。”

还有这酒吧的装修,真的是太合我的心意了,酒吧的装修和名称一样都是那种十分有江湖意境的样子:酒吧一进门的大堂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功夫电影的道具,从李小龙龙争虎斗里面经典的双截棍,到张彻武侠电影里面男主角的经典雨夜大战穿过的黑风衣。吧台上方的镜框里,整整齐齐摆放着的都是当年最火爆的邵氏出品的经典武侠电影签名海报。这样有趣的设计让当时也是个标准武侠小说迷的我产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之感,总觉得自己在这里的工作应该能干得顺手。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第二天一早,我顺利的接到了酒吧领班打来的电话。“杨东小姐,你明天就可以来‘醉翁之意’酒吧上班,我们晚上8点开始经营,一天两班倒,员工需要提前一小时到店,请务必不要迟到。”我接到酒吧值班经理的一通电话之后,暗自雀跃了一番。我的酒吧服务员生涯,正式拉开序幕。

在“醉翁之意”酒吧工作的第一个月,我除了身体上有些累之外,一切都风平浪静。我的头脑机灵手脚也还算麻利,再加上熟练的应变技巧,酒吧的工作很快就让我觉得得心应手。多亏我之前和爸妈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受那种生意场上的熏陶,我面对着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物言语接物之间也能算得上游刃有余,各种阿谀奉承的俏皮话也是说来就来。综合下来,本小姐在就把工作的第一个月,这小费也算是收到飞起。

“醉翁之意”这个名字起的不错,整个酒吧的品味也不俗。醉翁之意”酒吧在江湖的主题之下,整体的家具摆设都呈现一种粗粝的原木与皮革相呼应的硬汉风格。

更为可爱的是,醉翁之意”酒吧的整体工作环境真的算是不错,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整个酒吧里的的所有同事们都莫名的十分仗义友善。酒吧地处高档社区的附近,也没有什么地痞流氓过来找麻烦。唯二比较奇怪的是,在这一个月之中我都没有看到酒吧的老板,还有酒吧VIP包间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在我的印象里,我似乎从来没看见一个人走进去过。

不过既然说起了我那位神秘的老板,话说这种甩手掌柜设定的老板,真的不多见。“这个神秘的老板,不差钱,品味也算得上是不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时间久了我也开始对酒吧老板这个十分神秘的人物产生了几分好奇。可是,每当我向同事打听起酒吧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的时候,同事们总是很神秘的一笑,然后丢给我一句话:“老板这个人,尤其对你们这种妹子来说,有一种让人‘一见误终身’的魅力。不是我吹牛,就这个人,保准你见过一次终生都忘不掉。”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鬼,能让人一见忘不掉?还什么‘一见误终身’?”我听着酒吧领班的话,心中暗暗有些不服气。本小姐我毕竟也是这几年跟着爹妈在生意场上滚过一遭的,什么妖魔鬼怪我没见过?

某一天清早,天刚刚亮,睡眼朦胧的我照例的去前台收拾核对前一晚上的单据。正当我迷迷糊糊神游天外的时候,突然间一只粗壮有力却又满是伤疤的臂膀出现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抬头望去,看到了明黄色墨镜之下一双我至今都无法忘却的弯弯笑眼,和一脸我至今都认为能称得上是勾魂摄魄的灿烂笑容。

这个家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妖魔鬼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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