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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CHAPTER 12 现实残酷

大二升大三暑假开始的那天,我按照之前和陆雨的约定,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来到了“醉翁之意”酒吧的大门口。

酒吧门口的停车场里,车依旧是那辆炫酷屌炸天亮银色越野车。来接我的人也还是陆雨手下的那个那个长得格外俊俏的小助理:展昊先生。

但是这一次旅程的终点却和以往不同。我和展昊两个人,开车一路长途跋涉了将近两个多小时。车子向前行进期间,可谓是翻山越岭颠簸不断,纵使这是一辆减震效果十分不错的专业越野车,我却也被这曲折的盘山路颠的头晕脑胀。

“杨东同学,欢迎你光临T卫视的专属外景一号地。”展昊的声音就像是救命的良药,一下子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终于,在我一阵天旋地转近乎于要呕吐的时刻,我们终于来到了陆雨这一次拍戏的外景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树林。

我来到那里的第一感觉,怎么说呢,车子停下的一瞬间,我透过车窗向外一看,突然就瞬间感觉到我的梦想碎裂了。

在我专业课老师的介绍中,演员这个工作,在我的想象之中应该是一群那种自命清高,一门心思专心研究艺术的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冷的家伙。

原本我看到片场周围,停着几辆大牌演员专用的的保姆车,和属于剧组人员的各色交通工具的时候,心中还有几分暗搓搓的兴奋感。接下来,我远远看向展昊指给我的,那个剧组正在拍摄的方向。我看到的,只是一堆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道具器材,和那个用一堆的集装箱围起的“八卦阵”的时候,我的心中便开始隐隐的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当我走近剧组拍摄现场,看到如同菜市场一般乱哄哄的人群和满地的果皮纸屑的时候,我的心就凉了一半。最后,陆雨那个躺在地上张着大嘴睡的七扭八歪的身影,简直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看到倒在地上睡的乱七八糟的陆雨的那一刻,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在我的内心深处,演员这个在我心目中近乎于神圣的艺术家一般的形象,一瞬间就随着这个东倒西歪的身影在我的心中摔了个粉碎。从那一刻起,电视剧演员这个我心目中追求艺术的那种纯粹理想化的形象瞬间不复存在,在我面前展现出的就只是那么一个灰头土脸的的,像一个农民工一样的,为电视台上班打卡的普通人。虽说,按照我对于陆雨的了解来说,这个“普通人”的收入可是要比一般的上班族高出了不止是一星半点。

“小展和杨姓小朋友,你们来了。”在我走过来的同时,上一秒还躺在地上睡得香甜的陆雨一下子醒了过来,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挥挥手招呼我们两个过去。

听到他叫我们的名字,展昊率先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上一秒还坐在地上的陆雨之后,便挥挥手招呼我过去。

“陆哥,你这是什么情况……”展昊一边说,一边拧开了之前从吉普车上顺下来的一罐红牛,递给陆雨问到。

“小展同学,还能是什么情况。昨天夜戏演员没有状态拍的不顺,整个剧组收不了工,大家也都是熬到这会儿才拍完第一场。这不是今天早上9点还要拍下一场,我这不就抓紧时间就地就休息一下呗。”陆雨接过展昊手中的罐子大口的猛灌了一口,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之后对展昊说到,“不过我看你们到的够早的,应该是起的很早吧。反正这会儿我也没功夫招呼你们,小展,麻烦你带小杨去我房车里面的化妆间洗个脸,大清早的精神一下。”

“那,你要不要……”面对着上一秒钟还躺在地上张着嘴睡的昏天黑地的陆雨,我的心中忽然间升起一阵阵的歉意,我心想:“要不是安排我来片场工作,没准你还能多睡一会,这么贸然打扰,真是过意不去。”

陆雨看着我一脸复杂的表情,好像会错了我的意思,以为我想请他和我一起去洗把脸醒醒神。他大步走到我身前,一个转身对我说到:“小鬼,想什么呢?我这儿可不能和你们一道去……我洗漱不方便啊,我还戴着妆呢,这不马上就要开拍了,也别让化妆师造型师他们再忙活一场了。不过杨姓小朋友,你一会儿可千万把自己弄得漂亮些,有个人我想让你见上一见。”

陆雨说完忽然眉毛一挑,对我做了一个十分意味深长的表情,“陆老师,下一场准备了,麻烦您过去一下。”一个看打扮像是片场工作人员的家伙,走过来打断了陆雨的话。

“来了来了。”陆雨听到之后,一口喝光了手中的红牛,便将喝完的罐子用力一捏,向身边的那座小垃圾山很用力的一甩,便大步向拍摄的方向走过去了。在我和陆雨身型交错的一刻,陆雨那家伙匆忙在我耳边留下一句:“小鬼,千万要把自己搞的利索点,现在你的脸色太难看了。”

“杨东小姐,我们走吧,我带你陆哥的保姆车里洗把脸。”展昊看着陆雨离开的背影,像是若有所思的一般的轻轻摇了摇头,转身对我说。

我快步紧跟着展昊,走到了一辆崭新的保姆车面前。“小杨小姐,就是这儿了,这个是我们陆哥为了拍戏特别租的一辆保姆车,里面有简单的化妆间和休息室。这个车子,以后就是你私人语言辅导的根据地了。你可要好好记住,以后可不要找不到了。”展昊一边说一边走到驾驶室前,敲了敲驾驶室的车窗。

一听到玻璃的敲击声,驾驶室里那个刚刚还在打瞌睡的司机师傅一下子醒了。他看到了展昊的脸,忽然十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昊哥,我不知道你来了。”司机师傅这一句话说完,伸手一按驾驶室内的按钮便打开了保姆车的大门。

“杨东同学,房车里有卫生间,快一点去洗把脸顺便打理一下自己。”展昊一脸玩味的神色斜眼看着我,伸出手向车内的一个房间一指,便转过身去走到驾驶室边窗户前和司机师傅似乎开始聊起了什么。

我听了展昊的话,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车,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车内的一切,便快速的根据展昊的指示冲进了车内的化妆间。

保姆车上的化妆间,麻雀虽小倒也称得上是五脏俱全,化妆镜化妆台洗手间一应俱全。我冲进洗手间内,打开水龙头随便洗了把脸抓了抓头发。

当我认为一切收拾停当之后,我便开始在车里四下打量起来。这保姆车里面,一间大房间加上一个分隔开的化妆间,十分整齐利落的样子。化妆间的化妆台上端端正正摆放着那个我十分熟悉的录音机,里面的录音带我怎么看怎么熟悉。沙发上十分整齐的摆满了一打一打剧本,我打开了其中一本看上去,上面花花绿绿的标注了一堆东西,一看就知道剧本的主人没少在这上面花功夫。套件里的摆设,也和陆雨平常的感觉截然不同。车子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个摆在房间正中的一个靠上去很舒服的折叠沙发沙发和堆在旁边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堆健身器材。这个沙发,我估摸着应该是陆雨这家伙在拍戏期间补觉的地方。沙发旁边按重量依次摆放着几个健身用的哑铃和几个简单的拉力器,看上面斑斑驳驳的使用痕迹,明显可以看到它的主人没少在保持身材上花功夫。

“陆雨这家伙,真是时刻不忘保持最佳状态。”我在心中暗暗想着,“我终于知道这家伙这么忙,是怎么把身材保持得如此之好的了。”我在保姆车里左顾右盼了有一会,倍感无聊的悄悄走到了驾驶室旁边,十分八卦的开始偷听展昊那家伙究竟在和司机说些什么。

“我的两位助理小同学,麻烦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正当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正听的兴起时候,那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陆雨。

听到这声音,我连忙放弃了我的窃听大计,一个箭步奔到车窗边。我透过车窗的玻璃往外看到,陆雨这家伙正在一边喊一边向我所在的房车大步走来。

在保姆车之外,展昊一听到陆雨声音立马结束了和司机的谈话。如果我没看错,展昊似乎是递了什么东西给司机之后,便向着陆雨挥挥手大声答道:“陆哥,我在这里,什么事?”“杨姓小朋友呢,有没有看到她?”陆雨一边大步向前一边继续问道。“杨东啊,我没看见她。她可能是去了别的地方,或者是被别人叫走了?”展昊看着陆雨,面无表情的回答到。

“切,我不就在这里。”我心中暗想,对着展昊的方向暗暗地翻了一个白眼。见此情景,我正想要大声呼喊一句:“我在这里。”狠狠的抽打一下展昊那张不靠谱的嘴,却听到陆雨对着展昊一脸开心的继续说道:“那你先过来,我带你去见个人。小展,我跟你说,这一次的试镜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说罢,两个人就这么抛下我还在车里的我,走了。

“等一下,我还在这里。”看着这两个人说说笑笑离开的身影,我心中大惊,正欲大喊着追出去,却发现房车的所有窗户似乎都在我不注意的时候十分微妙的关了起来。我正暗自奇怪怎么会有这样倒霉的事情,却听见车内传来的一声奇怪的响声,这好像是……车门落锁的声音。

我几步走到车门口用力拉扯了一下门把手,发现房车的门果然落了锁。我着急又害怕,脑子里一阵的眩晕,赶忙在车内高声大喊起来,还一个劲儿的用力敲击着车窗,却只看见司机师傅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背影越来越远,随着那个远去的背影还逐渐升起一缕青烟。MD,在这个紧要关头掌管保姆车钥匙的司机师傅居然恰巧离开车子抽烟去了。

那一刻,被困于车内的我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的展昊跟陆雨两个人的身影走远。我趴在车窗上望去,看到陆雨招呼着展昊在和一个打扮的十分得体的中年女人握手,然后那三个人在不远处的那个小树林里不知是在说些什么。这一刻,我的第六感告诉我,MD,我八成是被展昊这小子算计了。

不一会儿,抽烟归来的司机师傅,发现了我被困房车的悲惨真相。“不好意思,杨小姐。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对不起。”司机师傅一边着急忙慌的把我放了出来,一边不住的跟我道歉。

我走出车门,故作镇定地摆了摆手,还假模假式的伸了伸懒腰,却没有急着大叫出声或者是飞奔到陆雨的身边,而是站在原地十分淡定的和保姆车的司机师傅聊了起来。

“师傅,这不过就是个意外,您也别太在意了。对了,我跟你打听个事儿。那个和陆哥说话的人是谁啊。”我指着远方的陆雨,故作好奇的问道。

“那个你都不知道。那是圈内著名的历史武侠剧制作人杨歌,这次过来是专程和我们陆哥谈合作的。你看我们陆哥多大气,还叫身边的小弟去和大制作人认识。陆哥这么做,真是有意提携这个新人呢。不过我们陆哥一向都是这么个大好人,在帮人这方面一向是不遗余力的。”司机师傅回答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姓展的这小子这么算计我,估摸着是陆雨叫我一起过去怕我会被那个制作人看上抢了他的机会。可是他也不想想他一个男的我一个女的,这井水不犯河水的。这么做,犯得着吗?”我心中暗暗骂道,“展昊这小子做事,可TM真的不地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展昊同学,亏你有一张真么好看的脸。就这样的人品,真是TM白瞎了。”我暗自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这么看起来演员着碗饭,还真是不好吃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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