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氏看着对自己依旧是没有好脸色的女儿，心中万分难过。
“你，是不是出去惹事了？”
原本就在气头上的聂羽灵听了这话瞬间炸毛：“惹事？我在外面受人欺负，你不问问我难不难过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怪我吗？”
万氏：“我没有......”
“也是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是真的担心我，也不会对我不管不顾的，更不会从来只会问我是不是闯祸了，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别人不好的事。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你的眼里，只有二哥，他是你的儿子，而我，什么都不是。”
看着这样的聂羽灵，万氏心里无比难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灵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她自己呢？原来也不是这样的啊，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她明明是很担心灵儿的，可是每次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伤害她的话。
万氏艰难的开口：“其实，在我心里，你和二少爷是一样的，对我来说你们都是很重要的。”
聂羽灵：“姨娘，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往后，你不用再来我这里了，我的事你也不要管，我是将军府的二小姐，我只有一位母亲，而那个人，不是你，你走吧。”
万氏不可置信的看着聂羽灵，她怎么也不相信这番话会是聂羽灵所说出来的，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要查清楚。
她转身离开，聂羽灵瘫坐的椅子上，其实她真的很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二哥在身边，姨娘也不会称呼他们二少爷、二小姐。那时候姨娘会笑着喊他们杨儿、灵儿。
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那一年她才八岁吧，她听到父亲和姨娘在屋里吵架，父亲说姨娘为了进入将军府，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都做的出来。
其实聂媛巧说的那番话，她在那个时候就知道了。只是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她也便当做不知。但是如今聂媛巧当着别人的面说出这段往事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没有这么难受的，她难受的是因为这件事，让她想起了当初父亲和姨娘吵架的时候所说的另外一件事。
那件事，她这一辈子都么办法原谅万氏。
对了，就是从那以后，万氏再也不唤她灵儿了，她也不会偷偷的唤她娘亲了。她们多默契啊。
只是没人知道，那天她听到了所有他们争吵的内容，他们还一直以为自己是因为庶女的身份才变成这样的。
她任由他们误解，不解释。
他们以为自己看不惯天资聪颖的聂清兮，那她就看不惯好了。
她也不解释。
他们以为自己嚣张跋扈，以为自己目中无人，那她就变成这样的人好了。
她还是不想解释。
可是，时间久了，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自己了，她分不清了。
每每在午夜梦回间，看到那个年幼的自己，总是喜欢跟在聂清兮的身后，哪怕她从来不看自己一眼。她也还是愿意一遍一遍的唤着“大姐姐”，她看她的眼神里，没有憎恶，没有嫉妒。只有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崇拜，她也想像大姐姐那般厉害。
每当梦醒，她都会选择遗忘这段梦境，这对她来说，其实是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