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闪光灯不断的闪烁,疲惫不堪的我牵着调皮捣蛋的洛星星,尽量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这时,成都电视台的陈记者赶来,他是由杨记者临时举荐的年轻记者。
本来杨记者说好前来,但因大导演王晶今儿突然来成都举行新闻发布会,档期冲突,错不开时间。
而此时我们的活动已经结束,他却给我打电话解释未准时赶到的缘由。
我直接回绝,声称不必前来。
可他说小师弟已在停车场,请不要让年轻人白跑一趟。
正当我们通话时,陈记者和助手已扛着机器,来到了会场门口。
两个小年轻见我们的活动已经结束,非常抱歉的解释道:“太堵车了,真的不好意思。”
我这人总是很好说话,就算心里很不爽,也会笑着面对一切。于是将准备好的两个红包递给他们,并接受了他们的建议——采访主创人员,并将我们自己录制的素材,传给他们,再由他们选材剪辑成新闻。
我觉得第一次制作网络电影,林峰付出的心血最多,于是将这次采访人员的目标,设为林峰。
林峰父母站在记者身后,看着自己杰出的儿子,嘴角上扬。
而我站在林峰身侧,听着他腼腆的回答着记者的提问,甚是欣慰。
或许,我一直希望有一个真心待我好的人,在事业上、工作上为我领航。
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人”,面对陌生的人生之路,差不多都曾彷徨过,只有在经受了挫折之后,才能得到教训。可恍然大悟时,已错失了最佳时机。所以,失败的人大有人在。而成功者,却寥寥无几。
活动完了,阿洛已带着嘉宾去酒楼阳台喝茶,而我还得跟伙伴们将场地收拾妥当,恢复原状——毕竟马格啤酒馆晚上还要营业呢。
晚饭时间订在六点,阿洛跟萧邦开车去附近的酒水超市买红酒和饮料,回来后,阿洛跟我说:“红酒是亮姐赞助的。”
我静静听着,默默的将这些“恩情”记在心中。
订了五桌带鲍鱼的中餐,不算加菜,得七千左右。我看着四桌不认识的陌生人,坐在柱头下,彷徨失神。
过了一会儿,坐在主创团队一桌的萧邦对我说:“姐,刚红酒钱是小凤帮忙垫付的,你把钱转她。”
我回过神,拿着手机对小凤道:“用微信收付款,我给你。”
萧邦继续道:“姐,还有LED屏幕,在朋友那里租的。”
我感谢道:“一起算,一并给。”
于是,小凤在手机上输入金额,我扫码支付。
这时,我看向了跟亮姐一同热情招呼着路虎车友会富豪们的阿洛,心中狐疑:究竟红酒是亮姐赞助,还是萧邦他们垫付?
接而,又稍微呆滞的转头看向服务员所在的酒水吧台,心中不觉难过:若是亮姐赞助,为何萧邦会说是他们垫付?若说是萧邦他们垫付,为何阿洛会说是亮姐赞助?
我不懂红酒,毕竟我生长在贫瘠的小山村,根本不懂酒。
此刻也没心思去探究那些摆放着的红酒,究竟是亮姐赞助的某国外大牌,还是方才从酒水超市买来的进口红酒。
得出结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洛如此说,目的是让我对亮姐充满好感,不是吗?
或许红酒本是亮姐赞助,让我记得亮姐的好。
……
此刻,所有人已安排妥当,却发现没了我的位置。
我本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场合,更何况今儿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这,对我的生活,无济于事,只会加重我的生活负担,让我陷入穷困。
可有的事儿仿佛一旦决定尝试,便不由人多考虑,自然而然的陷入其中。
活动完了,剩下的只是内心的煎熬和负罪感。
这一切,唯一对不起的是自己的家庭——毕竟,花销的费用是一家人省吃俭用而积攒下来的装修款。
失神,彷徨,忧心忡忡的依靠着柱头,呆呆的坐着。
突然,一服务员走过来,对我道:“女士,给你加了一个座位。”
跟着她去了酒席,熊哥亲自开了一瓶飞天茅台,为全桌人一一斟满。我拖着消耗过渡的身躯,感激的起身敬酒:“熊哥,一切尽在不言中。我先干为敬。”
说完,一杯饮尽。
熊哥也笑笑,一口干了。
接而,熊哥为我介绍他的朋友。
年迈的紫典基金的邓总,起身跟我喝酒,并邀请我去他在天府广场时代名人酒店五楼的办公室洽谈合作事宜。
年轻的王哥,已不是陌生人,接触了好几次。
熊哥在商会的其他朋友因有应酬,并未前来。
其余的是我们的主创人员及林峰的父母,我也一一向熊哥介绍。
一桌完,又去亮姐一桌、阿洛朋友一桌敬了杯酒。
最后,才去了自己团队、朋友一桌,畅饮了几杯。
我看着亮姐玩得不亦乐乎,如同花蝴蝶般满堂乱飞,而他老公却心事重重的走过来,跟我说:“你知道录播吗?”
我疲惫不堪的淡淡道:“这方面问题,可以跟林峰讲。”
他继续跟我说:“我们公司现在研制了最新的录播设备,不需要到现场,就能播放出不同的场景,节约很多后期制作的费用。”
因为我不懂设备及后期制作等技术,于是叫了林峰跟他详细了解。
接而对阿洛道:“我累了,想回去了。”
阿洛忙跟在我身旁,道:“那你去把钱给了。”
我冷笑的看着他,并不想多说话——明明银行卡等东西被他抢走了,我拿什么结账?
他仿佛看懂了我眼底的埋怨,假意恩爱般拉着我的手腕,拽着我前往楼下吧台结账。
到了吧台后,他对服务员道:“结账。”
服务员美女将账单明细打出来,递给他,细声道:“刷卡还是现金。”
他傲气道:“刷卡。”接着将钱包中的卡递上前去。
“一万一千零八十。先生,请签字确认。”服务员将打好的存根及一只白色的圆珠笔递上来,他看了一眼,递给我。
我苦涩而麻木的签了名字,转身就朝楼下走。
我知道,他不会将银行卡还给我,除非里面没了钱。
此刻,已不想关注在场人的想法,也并未对今儿这酒局细细思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