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要给那个傻子？”想到刚才曾静说起的事，秦岘瞬间觉得自己肯定猜对了石来燕的心思，“那你可要多收点钱，本真人的法衣给他穿也是他的荣幸！”
“当然不是！”
石来燕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她都说了好几次不要胡乱称呼了，这人屡教不改。
“那你要衣服干嘛？”
居然没猜对，秦岘顿时有些痒痒的，对石来燕要衣服的目的生出了极大的好奇。
“这个回头再说，你到底有没有？没有就早说，这么罗里吧嗦的，耽搁多少事！”
石来燕最讨厌做事的时候被人打断，偏偏秦岘唠唠叨叨问个没完，她的语气就有些不大软和，可话已经说出口了她才反应过来。
以秦岘之前的性子，怕是少不得又要毒舌几句，石来燕正准备先道个歉，却听秦岘道：“哼，能有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原本以为会发火的秦岘居然破天荒地只是抱怨了几句，石来燕愣了愣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砰砰砰”
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几口大箱子瞬间出现在了石来燕眼前，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箱子周身都泛着古朴的色泽，上面雕刻着各种图样的花纹，四角的铆钉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果然是有钱人，连用的箱子都这么土豪！”
箱子没上锁，石来燕用力一抬就揭开了，顿时一阵眼晕。
黑，黑，接连开了三个箱子，里面都是清一水的黑色。
《仙魔传》里不是说丹阳真人总是一袭白衣吗？
莫不是压抑过渡造成的审美扭曲？
石来燕一一看过去，发现看起来三个大箱子可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几套衣服，因为里面除了外袍，发冠、佩饰等都有，显然是一整套的，看来秦岘还挺讲究，亏得石来燕之前还以为修真人士都是越简洁越好。
以秦岘的这个风格看，堂堂修真界大能应该不会只有几套衣服，石来燕想了想，又问道：“只有这些吗？”
这还不够？秦岘的好奇都要蔓延到芥子空间外面来了：“你到底要这么多旧衣服干嘛？”
“你先别管，只要是不用的都拿出来。”
秦岘的衣服当然不止这些，可是石来燕的态度让他有些郁闷。
不拿吧，他真的是挺好奇石来燕到底要干什么？可拿吧，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听这个女人指挥岂不是太跌份？
石来燕不知道秦岘的纠结，她已经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完备的计划，只待行动，只是这样的话晚上就不能和曾静一起去参加汉服社的活动了！
她正准备告诉曾静，突然接到了门卫的电话，说是让她赶紧去拿快递。
肯定是曾静刚才说的衣服到了，石来燕有些无奈，可东西也不好一直搁在那儿，她只得去取回来。这次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外面用彩带扎着花，但是没有标签。
石来燕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入目的是一个LOGO和花纹特别熟悉的盒子。她赶紧打开，果然里面是一套汉服，大红色的衫裙，衣袖和下摆上的凤纹环绕盘旋，活灵活现，让人联想到传说中那只涅槃重生百鸟朝凤的神鸟。
衣服很漂亮，但是同样也很扎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退？
石来燕正思考着，北泽的电话来了。
“给你的惊喜，怎么样？”
“挺漂亮的。”
“我本来想给你送过来，可上课时间快到了，怎么样，你喜欢吗？”
北泽的语气带着试探和小心翼翼，石来燕暗暗叹了口气，“不喜欢”这三个违心的字有些说不出口，“挺好的，你的汉服买到了吗？”
“买了，莲华堂不错，你朋友推荐的那家店也不错！”
“那就好，”石来燕点点头，“谢谢你的礼物，不过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接受！”
“这有什么，谢谢你朋友帮我推荐汉服，还有上次的事我还没感谢你呢！”
没等石来燕回应，北泽又道：“就是没买到你喜欢的那个颜色有点可惜，导购说了，这套红色的跟那套粉色的是一个系列……”
北泽稀里哗啦把自己买衣服的过程倒了个干干净净，石来燕连嘴都插不上，等他说得差不多了，石来燕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汉服的事我也不懂，你该向曾静道谢，至于周五的事——”
她斟酌着语句，那件事对北泽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
“那不就得了，既然是朋友，朋友送你礼物也是应该的啊！”
北泽口齿突然这么伶俐，石来燕差点无言以对，她还要再推，就听北泽道：“哎呀，先不说了啊，我要上课了，晚上见！”
“嘟嘟嘟……”
石来燕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机。她有些犹豫，如果硬要拒绝，会不会让北泽觉得寒心？
“我这儿这么多法衣，回头随便送他两件就是，有必要这么纠结吗？”
“砰砰砰”
随着秦岘话音落下，客厅里又多出来几个箱子，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自己所言非虚。
“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你看着选吧！”
这么多箱衣服摆在眼前，石来燕立马就转移了注意力，这次的箱子明显普通了许多。她挨个打开，里面的衣服不再是纯黑色了，月白、石青、宝蓝、松花……几乎可以说是五颜六色，甚至还有大红大紫的。想到秦岘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到处晃荡，石来燕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这家伙难不成还是闷骚型？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暗笑，这段时间她对秦岘的性格也有所了解，这家伙挺龟毛，万一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说不定还要翻脸。
见她只是傻呆呆地看，也不说话，秦岘忍不住了：“现在可以说说要这么多法衣做什么了吧？”
“当然是卖啊！”
“卖？”
“卖给谁？”
“谁要卖给谁啊！”
秦岘虽然想到她可能是要拿来换钱，可完全没想到她真的是要卖掉，刚才他拿那个姓北的说事也只是开玩笑，毕竟那是个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