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瑜伽馆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曾静既然说了要一起去参加雅集社的活动，石来燕当然要配合，正好冰箱里还有菜，她简单弄了一点，很快就吃完了。
她刚收拾干净，碗筷还在滴水，手机又响了。
“是石来燕吧，有你的快递，放门卫了，请及时来取！”
原来是快递员，挂了电话，石来燕换了鞋去了小区的门卫处，登记之后拿到了一个大盒子。盒子拎起来不重，标签页上显示的是同城，寄件人的地址是凯德广场，名字很陌生。
她一头雾水地回到家，然后拆开包装，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色，熟悉的花纹，熟悉的款式，还有印着“莲华堂”的精美标牌。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石来燕嘀咕着打开了手机。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挂掉电话，然后把衣服打开仔细观察，正是她昨天在莲华堂试穿的那件，刺绣的暗纹在灯光下熠熠发光，石来燕忍不住再次穿在了身上。
“嗡嗡……”
她刚站到镜子旁，手机响了，石来燕一看是曾静，赶紧接了起来：“阿静，你怎么还搞了个快递啊？”
“哈哈，人家正好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不用白不用！怎么，这么快就收到了？”
“是啊，我就说我最近又没买东西，突然叫我去拿快递……”
“哈哈，挺惊喜吧！我也觉得挺意外，服务倒是挺周到，就是没买到你想要的颜色，只好在同系列里面重新选了一套——”
“等等，等等……”石来燕越听脑子越迷糊，“你的意思是说没买到我昨天试穿的那套粉色的？”
“是啊，店员说是昨天就被人买走了，不好意思啊，燕子……”
莲华堂的汉服，一种款式同一个号码就只有一件，也算是一种营销手段，虽然没买到心仪的衣服，可曾静对店里的这种制度还挺赞赏，最起码大大减低了她和别人撞衫的概率。
“这套红色的是我帮你重新选的，怎么样，漂亮吧？我觉得比那套粉色的更适合你……”
曾静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的成果，石来燕的注意力却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如果不是曾静买的，那她现在身上穿的这套衣服是怎么来的？
一瞬间，石来燕突然感觉自己身上穿的就像是个烫手山芋，赶紧脱了下来。
曾静说了半天听不到她的回应，忍不住“喂喂”地大叫起来，石来燕一边脱衣服一边抓起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问道：“那你帮我买的衣服也寄了快递？”
“是啊，省得还得专门给你送过去，不过，”曾静突然话音一转，“你说错了一点，衣服可不是我帮你买的！”
石来燕一怔：“不是你，那还有谁？”
“哈哈，当然是有心人啊！”曾静的声音中带着十足的愉悦，“所以，可别谢错人……”
原来，上午北泽向曾静咨询的时候，两人聊得挺投机，说起雅集社的活动，北泽也来了兴趣，两人一起去了莲华堂和另外两家汉服店。期间，曾静还聊了她和石来燕昨天逛莲华堂的经过，后来北泽便抢先把账结了，说是送给她们作为谢礼。
“这不太好吧？衣服又不便宜……”
如果衣服是曾静买的，石来燕还能心安理得地收下，可北泽只是普通朋友，莫名其妙突然收这么贵重的礼物，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有什么不好的，礼尚往来嘛，改天你也送他礼物就好了啊！”
曾静原本对石来燕和北泽的交往只是可有可无的态度，可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她现在迫切地希望能有人把石来燕带出那个泥潭，而北泽还具有天然的优势，所以，她故意在北泽面前提起和石来燕有关的事情，对于这两人的事乐见其成。
石来燕摇了摇头：“一码归一码，我不想产生误会。”
“哎呀，你这么纠结干嘛？人家北泽是大手笔，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曾静给北泽介绍另两家店的时候，特意提出价格偏高的问题，没想到北泽完全不介意，不仅在莲华堂买了一套，而且在以价格高而闻名汉服圈的“汉韵”那里又买了一套，付账的时候都不带犹豫的。
“他有钱没钱都是他自己的事，都跟我没关系！”
虽然这样说，不过听到北泽大手笔地花几千块买汉服，石来燕还是挺受震动，主要是她自己太穷了，时时刻刻都得想着怎么省钱。
唯一有机会能赚钱的是秦岘的那对碧玉环，可那个胖子还要忽悠她，想到这里，石来燕不由得有些沮丧，要是她也能卖点啥东西赚点钱多好，不用多，就算只赚几万块，先把曾静的外债还了也好啊！
“现在的汉服生意都这么火吗？”
“是啊，你看看街上穿的人就知道了！”
“那行情怎么样？”
“这可不好说，里面名堂就大了！材质、形制、工艺还有品牌、设计等等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价格，高的上万，低的几十块的也有，最终还是看个人选择……”
石来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脑海里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她隐隐约约抓住了个线头，心里像是猫抓一样。
“好了，我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啊！”
挂了电话以后，石来燕便急急忙忙喊秦岘：“秦前辈，秦前辈，你的衣服呢？”
时间不等人，不等秦岘回答，她便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蹦起来，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卧室。手机屏幕太小，很多时候查阅信息她还是喜欢用电脑。
“什么衣服？”
被一通狂喊弄得有点懵的秦岘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石来燕动也没动，继续专注手头的工作：“就是你以前穿的衣服啊！”
以前穿的衣服？
秦岘一头雾水，几件衣服有什么用？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他随手扔出一件法衣：“你要这个？”
眼前光线突然变暗，石来燕忍不住转头，一件黑色的宽袍大袖正飘飘然地立在她眼前，衣服上的纹理光华流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她愣了一下才用力地点头：“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