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夏果果没心没肺的笑道,“你去山里采野花了?”
“蠢女人,你喜欢花?”站在楼下,奕墨大声的回答,是那么的很想她,几日不见满脑子里全是她,蚀入他的骨髓,住进他的思绪……只是呆呆仰望着她,他便无意识的弯了唇角,笑容出奇的温和与柔美。
愣了一秒,夏果果捧着小脸蛋,随口回答,“现在是冬天,没有花啊。”
“这里是城郊的寒岛,本尊带你回京城,京城现在很热闹,到年关了……”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奕墨眯起眼睛,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说,“蠢女人,跳下来!”
“哎,你能不能接住我啊,万一我摔了怎么办啊?”
“该死的,少废话,你不跳,本尊就废了这楼!”
这家伙就是一个破坏王,堪比那核武器!夏果果翻了个白眼,怪不情愿的从阳台上跳下来,风儿扬起她的齐刘海,她眨巴眼睛望着男子眼中轻柔婉转的波光,有些炙热灼人的让她微微发愣,恍惚间嗅到一阵淡淡青草香,一种格外舒心的感觉,却说不出为什么。
奕墨捞着她在天上腾云驾雾,瞥了眼某人还在发傻,勾起唇角莫名一笑,阴测测的凑到她耳边说,“本尊要放手了。”
什么!现在是八百里上空啊,摔下去要成肉饼了,夏果果拼命大叫,“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你敢把我扔下去,我下辈子也要追杀你!”
“啊,下辈子还想遇到本尊?”奕墨似笑非笑的望着她,眉眼渐渐的温和舒展,从未有过的一种情愫在心底里发芽,同样是埋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开出一朵花,在他十八岁这年迎着阳光绽放。
“我不要,我不要,我夏果果再也不要遇到你,你这个大坏蛋!”
“你敢说一次试试看,本尊现在就扔了你!”
两人吵吵嚷嚷一直到了京城,夏果果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兴奋的要到处晃悠,忽然右手被人一拽,她愣愣的叫着,“哎,小墨,你干嘛,你干嘛牵着我的手,哎,哎……”
“你敢放手,本尊一掌劈了你!”语气霸道的像个顽劣的恶鬼,奕墨径直的拉起她的右手,大手捏着她的小手,昂首阔步的走在前面,从未有过的悦意滑过他的心间,美妙的不可思议。天地那么大,这一生他也会感激上苍一次,可以遇见你,夏果果。
真是的,牵个手也要凶巴巴!夏果果努着嘴,跌跌撞撞的被他牵在身后,心意阑珊的左顾右盼,似乎从前来过这,是不是也有人这样牵她的手,带她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
天空无有一丝云絮,澄净得像不起风波的幽蓝海面,她微微飘扬的额发,他嘴角轻扬的微笑,无声的划过阳光展开的翅膀,风中有着温暖的时光之歌:
如果我们能在一起,我只想此刻的你的孩子气和笑眯眯。
走在吵吵闹闹的街上,夏果果望着逆光中他的背影,个子高高的,头发很长,即使他脾气臭到连苍蝇也不光顾,即使他总是凶神恶煞的欺负她,即使他总是不屑的一脸高傲,她却能依稀的感受到他忧伤的、辗转的、孤寂的年少岁月,也许……小墨你多一个我这样的朋友也不错吧?
咦?有人卖簪花?五颜六色的花朵在小摊上层层叠叠的排开,夏果果的目光流连在水灵的花朵上,老婆婆笑着打趣,“这位姑娘,让你家相公挑一朵给你呀。”
两张一起烧红了脸,夏果果连忙要解释,却被一旁的男子痞痞的勾过脖子,奕墨挑挑眉,昂起下巴道,“哪个最贵,要哪个!”
“哎,我要那个水色的。”夏果果怪不好意思的要挣开他的手,却被死死套住,真是有够霸道,她嚷嚷着要自己想要的,奕墨却固执的将那朵最贵的放在她手里,恶狠狠的警告,“少唧唧歪歪,戴就带贵的!”
我奕墨的女人敢戴便宜货!当然这句话他埋在心里。再过几日就是新年,奕墨想带她一起去‘福缘寺’求签,然后格外允许她可以待在自己身边,只是允许……
“姑娘呀,要不再买条链子吧。”婆婆拿了一对链子出来,每条链子上刻着对方的名字,一旦戴在手上唯有这把钥匙才能解开,没等夏果果拒绝,某人已报完各自姓名吩咐着赶紧刻。
毫无半点商量余地,奕墨兀自扯过夏果果的手,往她手腕上一套,随手把钥匙扔了,恶声恶气的说,“本尊叫你戴,你别想摘下来!”
“好吧,算是咱们义结金兰的证明吧。”夏果果笑眯眯的想,小墨,咱们算是哥们了吧!
“义结金兰!蠢女人!是……”喜结良缘,这四个字卡在喉咙处出不来,一张俊脸憋屈成紫红色,奕墨撇过头,又捏了捏她脸上的肉,呲牙咧嘴,“你给本尊听好了,本尊没摘,你就不许摘!”
钥匙都被你扔了,还怎么摘呀。夏果果嘟囔着嘴,望着银色手链上的‘墨’字,弯了弯嘴角,眼角余光看见一圈人在围着听说书,她好奇的要凑过去,奕墨怎么劝她也不听,只好陪着一起听……
“今天讲的是一个《花花皇后》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叫夏花花,遇到一个皇帝叫木白,皇帝闷骚得有点木,姑娘的心思有点花,她与一个叫烨烨的绯闻满天飞,但木皇帝相信花花,终于花花姑娘被木皇帝感动了,从此木皇帝的后宫无妃,只有这么一位花花皇后……”
说书人说得眉飞色舞,夏果果愣愣的听着,仿佛有张清丽屏风在她眼前展开,故事里的人在浮萍间游走,演绎的是过往人烟的年年岁岁,故事外的人还光鲜亮丽的存活于当下,她转过头问奕墨,“小墨,你有没有觉得这故事很熟悉啊?”
没有人回答她,奕墨早因为听不下去坐在对面的阁楼上喝茶去了,望着她还在四处张望的呆样,男子响亮的吹起口哨,向她招手,引得旁人一阵侧目,姑娘们的脖子都快扭断了,愤愤不平的望着夏果果,真是什么花都往牛粪上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