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辆马车停于阁楼前,风雅彦满脸笑容的朝夏果果飘了过来,眉头微折,天外一语,“果果,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雅彦宰了他!”
“还有凌哥哥,毒死他!”蓝子凌带着浅笑,轻轻的帮她擦眼泪,温温的说,“乖,乖,果果不哭了。”
“是谁说要宰了本王,毒死本王啊?”杀气腾腾又带点调笑,宇文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两位至交好友,目光更加狐疑的锁住夏果果,她究竟是何人,竟然认识祁国这两位大名鼎鼎之人!
“雅彦,凌哥哥,就是他,他要……”夏果果终于盼到了救星,为彰显她的清白,她还特意扒开了领口,指着颈间的吻痕,大叫道,“你看,你看,还好我要咬舌自尽,不然我的清白就不保了。还有,他他他……全都是一伙的!”
话语刚落,又有两人加入了黑线行列中,所有人发现自己的一张嘴真的不够抽……
“喝茶,大家来喝杯清茶,大夏天的肝火也比较旺。”
风雅彦亲自拎着紫砂茶壶,笑眯眯的望着其余四公子脸色,太过丰富,红的,黑的,绿的,蓝的……只能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比如有人叫夏果果。
宇文烨扶着腮,永远傲然不知愁滋味的俊颜,破天荒的拢着阴霾,他第一次怀疑自己在女人心中的魅力,竟拒绝他的床,那是女人的天堂啊,只有一个可能,她一定不是女人……
楚逸轩撩了撩额前碎发,他的儒雅那可是国家之范啊,竟然被女人咬,女人舔他还来不及呢,只有一个可能,她一定不是女人……
“死丫头换件衣裳也要那么久,本公子要好好教训她!”莲月拉开了嘴角骂,骂完忙后悔,肝火上来了上来了,莫长皱纹啊,气质形象啊。又不禁瞥见快要捏得骨头作响的念凡,莲月一颗心沉到冷水里,念凡,你的忧郁气质呢,去哪了,给狗叼走了吗。“凡,手别抓那么紧,月看着心疼。”
“月,不必担心。”凉如清泉的声音,可念凡的心还记挂着那些画作,呕心沥血之作,忧愁悠长悠长的。
摇了摇折扇,风雅彦缓缓劝慰道,“彦知道你伤心那些画,这丫头实在太没规矩,可她亦是淘气,你就当起了一把火……”
“对不起,把你的画弄坏了,可我真不是故意的。”格外清脆又底气十足的声音插了进来,清亮如星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念凡,夏果果听完蓝子凌对于京城五公子的官方与私家报道,后知后觉了真相。
念凡愣下一愣,眉间散不开的忧郁更加厚重,眼中似有大雾弥漫,凉凉回道,“逝去的,再也补不回,道歉亦无用。”
您是忧伤派诗人吗,夏果果努了努嘴,又瞧了眼宇文烨,心生嫌恶,这种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连忙端起茶杯,赶紧漱口,我夏果果的初吻啊,就这么糟蹋了糟蹋了!要不是凌哥哥劝,绝对不会原谅你这个死变态!哼!
不禁又收获满屋子花美男审视眼神,她干笑几声,认真解释,“第一,绣球真不是我抢的,第二,我不知道抢了绣球就得跟这烨王爷那啥,第三,我也不知道那些画很重要,当时太慌乱,最后,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们都是熟人……”
“果果是个很好的丫头,她一定是吓坏了。”蓝子凌亦调笑着气氛,直面四张俊颜,真佩服她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师兄挑的,真不是女人……
“那些摔坏的东西,我会赔给你,真的真的对不起,念凡。”夏果果低下头,诚心诚意的认错,见男子默不作声,眼中悄无声息的涌着潮潮湿气,更有一阵幽幽墨香,她小心翼翼的嗅了嗅,很凉。
安静如斯,念凡淡然一笑,声音像缓缓抽出的丝,“以后别这么莽莽撞撞。”
“凡……”莲月甩了甩玄白衣袖,干瞪着夏果果,“就这么原谅了她呀。”
“无心之过,多说亦是无用。”念凡冲她浅浅一笑,目光清凉。
“谢谢你,念凡。”眉开眼笑,晚霞透过雕花的窗子,落在少女快乐无忧的脸上,泛出一圈圈暖黄之光,眉眼弯弯,笑容暖暖。几道探究目光停了停,似乎,也许,可能她是个女人……
心有些莫名空空,她抬头问蓝子凌,“你知道小白家在哪,我要去见他,现在就去。”
“小白是谁?”开口的是宇文烨,嘴角魅惑的勾起,狭长的凤眸中带着几许深意。
夏果果肆无忌惮的脱口而出,“额,他全名叫宇文慕白。”
从左至右,茶水一路狂喷过去,宛若一场盛大的喷泉,四位男子全都异口同声道,“他!”
“他怎么了,你们不会连小白也认识吧,也对,他是祁国最大的富商,你们非官即贵,肯定也是熟人咯?”
某女自顾自的分析完毕,雅彦和子凌眼神示意默认,四位男子一致点头,一致认可,她果然不是女人!一定不是!
夏果果搞不懂那四人为何全都把她盯穿了,拽着浅蓝衣衫,“他在哪,凌哥哥,你最好了,带我去……”
“凌哥哥可以带你去,但是你不可以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他,怎么样?”
“为什么不能说?”
你要说了,清雅阁今晚就被烧了夷为平地啊。蓝子凌看了看天色,早点把事办了,不然哪天这丫头被人吃了,他宇文慕白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血染祁国?抖了抖身子,男子点点她的鼻尖,这个就是约定,不为什么。
不说就不说呗,夏果果让小丫鬟们和桑雪都回去,她屁颠屁颠的跟在蓝子凌身后,全然不管身后四双眼睛,八道目光里全写着,宇文慕白的天要变了……
御书房内,宇文慕白刚用过晚膳便在案前批改奏折,因出巡一个月,途中重要奏折虽已批,政事亦积下不少,奏折累得像小山一样高。
幢幢烛火,男子眉目静然,浑身透着丝丝寒意,宛若天山上一朵雪莲静悄悄的开放,宫女们全不敢靠近,诺诺退下后,整间房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