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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挥别旧梦之情缘

梦的三部曲:听说承认自己被骗,是很难的,尤其是曾经以为可以沧海桑田的爱情,平日里装作的不在意,言辞中避开的同音字,到了梦里,终会浮现出尘封的记忆,日有所思,思在心中,夜有所梦,梦在魂内。

皎月高挂,悬于夜空。幽静的夜里,只听见小暖啪嗒啪嗒打字的声音,面前的表单还有许多空白等待着小暖填写,电脑屏幕泛着冷光,一盏孤灯陪伴着寂寞的工作狂。忽然,一阵香味传来,一袋食物出现在了小暖的工作桌上。抬头看去,林凯一手拎着另一份夜宵,站在小暖的面前。夏夜不冷,温度适宜,凉的是过度劳累后的胃。一碗白粥,一份煎饺,浇灭了咕咕抗议的胃。眼前的男人笑得温柔,腹中的食物烫着人心。林凯对小暖说:“吃慢点,小馋猫。”夜宵过后,是漫长的加班之夜,林凯也不打扰小暖,坐回了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做着自己的工作。两个人,两台电脑,两盏吊灯,在小暖心里,爱情开始萌芽。

小暖忙完最后一张表格,发送给客户,伸了伸懒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窗外天空湛蓝,白云轻移,鸟鸣悦耳。林中的松鼠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偶尔停下来欣赏风景,又是新的一天。小暖以为林凯已经走了,没有回头确认,站起身走向休息室的沙发,打算睡一会再走。头一沾到抱枕,便迷糊的睡去。梦中软唇相贴,一句我喜欢你,依稀入耳,小暖咕哝一声,翻身沉睡。再醒来,薄衣滑落,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字迹如人,温暖如春,小暖的脸忽得烧红,林凯写着,我在车里等你,送你回家。

小暖坐在车中,心如擂鼓,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林凯,你有女朋友么?”林凯脸上出现一丝诧异的表情,伸手关了车里的音乐,一时无言。正当小暖以为林凯不会回答时,她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有过。”有过,代表着过去时,小暖了然的笑了笑,心想也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一两段恋情呢?小暖忍不住好奇,继续问道:“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们分手了么?”林凯犹豫了一阵,似乎在思考怎么诉说那段往事,他将车子开到了路边,停在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缓缓说:“是初恋,我们在大学间的联谊活动相识的,一起走过了三年时光,我很喜欢她,可是她总是对我若即若离的,我有时候甚至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对她好,所以才和我在一起。”林凯顿了顿,眼眶微红,直视前方,继续说:“她总是有很多很多的男性朋友,喜欢夜店,喜欢喝酒,喜欢刺激好玩的活动,她不喜欢被束缚,像风一样,没有固定的方向,没有固定的形态,你抓不住,也无法一直感受到她。其实,在一起的三年间,她经常提出分手,又在不知原因的伤心中,和我复合。就在我们正式分手的一个月前,她还在埋怨我去外地工作,经常性不理她。她的埋怨让我觉得搞笑,先不理人的是她,可到后来,都是我的错。”“所以,一个月后,你们就分手了?”小暖不忍林凯陷入分手的回忆里,出声询问。“恩,就断了。”林凯回神,转头看着小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哀伤。小暖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一丝一丝地抽疼着。

画面翻滚着,林凯和小暖坐在一家餐厅中。餐厅位于繁华的市中心,处于高楼之中,小暖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只要望向窗外,就能看到川流不息的车流,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群,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带和远处高大的海关钟楼。餐厅内灯光昏黄,却不失情调,墙壁上布满了栩栩如生的风景画,桌上的餐盘别具一格,散发着浓浓的异域风情。今日的餐厅,人格外得多,每个二人的餐桌上,都放着一个卡通动物形状的玻璃花瓶,每个玻璃动物都双手捏着高举头顶,瓶中装着一支鲜红的玫瑰鲜花,从正面看去,就好像是小动物拿着鲜花献给来吃饭的人们。可以看得出来,餐厅为了七夕情人节的生意,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小暖是故意的,故意选了这个节日,她的小心思那么明显,所以当林凯载着她过来,落坐在她对面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小暖希望这份快乐能变成幸福,变成一份踏踏实实的亲情。林凯就在她对面,温言软语,小暖说什么他都认真聆听。小暖说起那些工作上的趣事,林凯就回以微笑,小暖抱怨生活中遇到的恶人,林凯就帮着分析怎么对付这些坏人,小暖谈自己的理想,自己对爱情的期望,对家庭的渴盼,林凯就瞪大了眼睛,对小暖说,说他和小暖的想法不谋而合。小暖越说越起劲,她心里想着,上天待她不薄,也许原生家庭的不幸福,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到来,她要努力,表现得好一些,抓住这个男人,抓住往后余生,白头到老,恩爱甜蜜。

快乐的时间尤其短暂,结账时,小暖从包里拿出信用卡,交给林凯,说:“说好我请客的,给你,没密码,去结账吧。”林凯未接,笑笑说:“我来吧。”“说好的,你不要,我可生气啦,知道男人好面子,给你面子。”小暖眼神真挚。“陈小暖,下不为例,你太容易被骗了。”小暖眨巴着眼睛,歪着脑袋,没有听懂林凯的话,也没有追问,她还处在自己营造的快乐里,画面中的小暖笑着,如此单纯地笑着,做着梦的小暖却在画外着急叫喊着,陈小暖,你已经被骗了,你赶快醒醒,快点醒醒,求你了,不要陷进去,快点,快点出来,他在骗你啊。

然而画外音就是画外音,无法入梦中小暖的耳,更无法阻止梦的延续。

黑夜里的车中,凌晨的马路上,副驾上的小暖问:“林凯,那天,你等我下班的那天,你是不是说了喜欢我?”“恩?”林凯没有听清,示意小暖重复。小暖往右旋紧音量键,重复了一遍问题。声音还是小小的,不好意思的,但足够近在咫尺的林凯听见。林凯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小暖,我还没有从上段恋情里走出来,对不起。”陈小暖没有想道会是这样的回答,明明是这个男人说的喜欢自己,明明是这个男人说心疼她,几乎每天都送她回家,如果是通宵加班的夜里,也会等着她工作,中途还开车跑到镇上,给她买温热的粥,香糯的肉饺。明明是这个男人总答应她在一周唯一的休息日里,开着车到处兜风,吃最特色的小吃,喝不同店的奶茶。明明是这个男人在她哭泣时不厌其烦的安慰,在她开心时也跟着开心雀跃。明明是这个男人和她畅谈未来,明明是这个男人先招惹的她,明明是这个男人说,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小暖呆住了,然后转身背对林凯,躺在放倒的座位上,她满心的粉红霎那间化为片片灰烬,还带着橘色的火星,滋滋地冒着带焦味的声响。一路无话,回家的路途变得漫长而痛苦,小暖终于无法忍受,在离家两站路程的地方,看着窗外,红着眼说:“林凯,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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