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什么风把你们俩一起吹来了？”戚素素走进偏厅看向正头对头说话的两个丫头，打趣道。
二人同时抬头看她，傅云诗相对和她更熟一些，率先开口笑：“这不是这两日霜儿心情不太好，我就想着领着她出来散散心，正好想过来找你，干脆就拉着她一起来了。”傅云诗说道。
她在京中关系好的朋友不多，陆青霜算是其中之一。
戚素素观察了一下陆青霜，确实看着情绪不太高，不过见她似乎并没有要倾诉的意思，戚素素便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
之前在宫里傅云诗虽然见到了戚素素，但当时人多啊，有些话题还真不好聊，现在就她们三个同龄人在，傅云诗的八卦因子就控制不住了，兴高采烈地给她说着许多姬无双过去的丰功伟绩，这可比陈季阳那小子得精彩多了，而且很有些桃色新闻的意思。
戚素素看傅云诗说得眉飞色舞，才会想在朝凤宫时对方羞涩的模样，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陆青霜虽然听得确实有点脸红，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分明也乐在其中，偶尔竟还能补充上两句，显然私下里没少听八卦。
一边说，傅云诗还不忘了问戚素素和姬无双之间纠葛中的一些细节，比如之前姬无双闹上王府时的情况，还有姬锦阳身上的伤怎么样啊诸如此类。
到后来还摸着自己略显苍白地脸颊期待地问，“你的医术真的那么好啊？那你能不能做让人变得更漂亮，或者气色更好的药啊？”
这个话题不禁陆青霜感兴趣，就连只是守在一旁的几个丫鬟们眼睛都亮了起来。
女人嘛，谁不想变得更漂亮呢，这个话题古往今来都是相当受关注的。
而戚素素也没让她们失望，悠哉地喝着凉茶徐徐道：“当然有，种类还很多呢，想要？”
“当然想了！”傅云诗第一个回应，陆青霜紧跟着用力点头。
“快说快说，都有什么药，你手里有现成的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急什么，我平时不大用那些东西，所以手里没有准备。”准确说是生养姬小羊那会儿，为了不影响到儿子，不论是否是纯天然的东西，她都能免则免，过得略有些糙。
被傅云诗一提醒才发现，现在姬小羊都已经五岁了，平时没什么需要她亲自操心的地方，她好像也该好好保养保养自己了。
她也是女人，她也爱美啊！
陆青：“你说的种类很多，是胭脂水粉吗？还是像病了吃的汤药一样？”
戚素素：“都不是。虽说爱美是人之天性，可若是每次为了美都要去喝汤药，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坚持的下去吧。”
傅云诗心有戚戚，“可不是，我虽然经常要喝药，但如果可以，当真是一口都不想多喝的。”
“我说的可以美容养颜的东西，有一些是调理的药丸，也有些是敷于脸上的面膜，还有些则是露水，可以当做护肤水来用，每日往脸上涂擦吸收。”
“露水？”傅云诗和陆青霜疑惑不解，“露水还能让女子变漂亮吗？”
“寻常的露水自然不能，主要以各色花露为主，涂脸能使人容颜健康而又美丽，但花露本身分量就少，要收集够每日涂脸的分量，工程量很大，比较奢侈，但效果也很好，并且用花露涂脸，身上会自带一抹花香。”连香水都省了。
“其实各种露水都有不同功效，如柏树叶露，清晨用以洗脸可明目，韭叶露涂抹可治白癜风，甘露常服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还有立春雨水，夫妻若是同饮一杯再同房，怀孕的概率会很大。”
最后一样说完，陆青霜的那一双眼睛亮得让人想忽视都难，“立春雨水当真效果如此神奇！？”
傅云诗提醒道：“就算当真有这奇效，想试验也要等明年了。”这会儿都快到小暑了，立春早就过去小半年，若要等下次，那得大半年以后呢。
陆青霜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是啊，我怎么忘了，立春早就过了。”
傅云诗劝道：“有这功夫，倒不如多努努力，说不得还没到来年的立春，你就怀上了呢。”
戚素素听罢，对陆青霜的烦恼隐有猜测，却没说什么。
其实立春雨水是不是当真有奇效，她也不知道，只是医学古籍中如此记载，她便提一嘴，成不成，等有人试验过以后不就知道了？反正古人都比较迷信，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一旦传开了，必定多的是人替她验证真伪。
“除了露水，还有一些药散药丸，比如五香散，栀子丸，以及白膏，可以去黑头，去粉刺……就是能去除皮肤中的一些瑕疵，并且滋润皮肤，使皮肤变得更白皙剔透，这些散丸制作起来不算太费事，成本不高，你们若是想要，过几天我抽空给你们做一批试试效果。”
“那就太好了。”傅云诗一拍手，随即微微一顿，“我身体一直不好，太医说平日里不能胡乱用药，你说的这些散丸……？”
戚素素道：“无妨，我会注意不放可能影响你身体状况的材料。”
傅云诗瞬间放下心来，“那就好！哎呀，你怎么有本事，有没有想过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卖啊？若是效果当真很好，肯定能让整个京城的权贵们都为之疯狂。”
在戚素素开口之前，傅云诗又道：“你可别说什么你不善于经营啊，我可听说了，最近煜王爷名下的一些产业都在实行什么检举制度，以前都不见有过，肯定是你帮着出的主意吧？”
戚素素无奈道：“我懒得费心思忙活那些东西，我偶尔给人看个病赚得银子就不少，何必弄那些要花数倍精力去经营的生意，不过……”
“不过什么？”二人齐声问。
戚素素看了她们两眼，轻笑：“若是你们有兴趣，倒是不妨合作开一家店铺，赚点零花。”
傅云诗和陆青霜同时兴奋起来，“我们自己开铺子吗？能行吗？”
“具体要如何做？”
“就像我方才说的，我不耐烦打理这些，便技术入股，就是只负责给你们提供商品，至于铺面，包括招工，推广，以及后续管理等所有方面，由你们二人来负责，至于本钱，我们三人一起出，我只占铺子三成份子。”
“那你不是很吃亏吗。”傅云诗皱起柳眉道。
平坦本钱，合该一人占三分之一的份子，可戚素素又分明还要负责提供那些药丸，比她们付出更多。
戚素素满不在乎道：“无妨，后期你们要忙的事情可比我多多了，我只需要坐等着收银子就是，何况最初或许我能独自提供你们药丸，可若是后来见了成效，生意好了，越来越多的人买，难不成要我每日旁的事都不做，光做那些养颜药丸不成？”
二人表情一呆，也是哦。
陆青霜有些急了，“那怎么办啊？开铺子若是没有东西卖就没法开了啊。”
“到那时，自然需要你们寻找合适的人选来批量制作，我会提供相应的方子，只要能守住秘方不泄露，银子自然能继续大把大把的赚。”而她只要躺着拿分红了就行了，想想还挺美。
傅云诗对戚素素的提议非常心动，可想到自己的身体，又难免迟疑，“我这破身子三天两头地生病，若是当真开了铺子，就怕到时候不够精力好好经营……”
戚素素看出她其实非常想尝试，盯着她的气色看了看，劝道：“其实没事多出去走走未必对身体不好，只要不过度劳累，适当的劳作反而能让你拥有更强健的体魄。”以对抗病魔。
傅云诗往常偶尔出去逛街，遇到看不顺眼的人就喜欢碰瓷儿，何尝不是因为身体太弱穷极无聊才会搞搞事？
也或许，这种闹闹腾腾的方式能让她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说来其实挺无奈，挺惹人叹息的。
另外找一些有意义，转移注意力的事，对傅云诗而言未尝不是件好事。
傅云诗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本就有心尝试的基础上，再被戚素素这位专业人士一劝，很快便一咬牙应承了下来。
陆青霜见傅云诗都答应了，自己没道理不试试，于是三人算是初步达成了协议，随后二人就拉着戚素素追问各种细节，咨询生意经。
戚素素：她其实真的不是个专业的商人啊。
但面对两个初初准备涉及经商的丫头，她还是力所能及地将自己会的那点东西拿出来给她们讲一讲。
傅云诗二人自己没做过生意，但家底儿倒是真不少。
陆青霜是定远侯陆北辰唯一的妹妹，妹妹出嫁给的嫁妆能少得了吗？
傅云诗更是镇国将军唯一的孙女，又从小身子骨不好惹人疼，将军府家底本就丰厚，给她这个孙女准备的嫁妆就更厚了，其中还要加上她娘的嫁妆也都交给了她，真论嫁妆的底气，戚素素都没她高，毕竟当初她成亲时，戚家也就是表面功夫做得好，实际上她的嫁妆里真没多少值钱玩意儿。
这让戚素素更加坚定地打算找个机会将原主母亲的嫁妆要回来，哪怕只是摆着看呢！
三人商量过后，铺面便决定由傅云诗来出，她身体不好，铺子开张后就主要负责不用消耗太多体力的账房工作，专门清算账目，陆青霜负责其他琐事，比如后期管理，和一些权贵客人们打交道之类。
招工方面则可以两个人商量着来。
三人一直讨论到夕阳西斜，外头古管家过来询问两位是否要在王府用晚膳，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