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卓夫人先叹了口气，“其实在凡儿闹出事情来之前，这段时间我这心里头就烦得慌，一直静不下心来，我家老爷也是如此。”
“王妃或许从其他人口中听闻过凡儿的一些事迹，往常他闹腾出事端来，老爷也时常教训他，但大多不会太过火，唯有这一次，整整三天都没能下来床。”
戚素素上门那天就注意到卓不凡走路有些不自然，明显是被他爹打得伤势没好，影响了走路。
“老爷会大发雷霆，一方面确实是凡儿这次太过分了，再者，便是因老爷近来心里烦，这才没撒住手，下手重了一些。”
具体因为什么导致他们夫妻二人都心烦气躁，卓夫人也细细说明了一番，总的来说就是——都是脚气惹的祸！
你没看错，就是脚气！
督察院左副都御史左正清不为外人道之的一点小毛病，就是常年不愈的脚气！
“其实往年症状不是那么严重，也会找相熟的郎中配置一些缓解的汤药喝或者直接泡脚，但今年不知为何却忽然变得更加严重。”以至于夜里入睡时，不但卓大人自己，卓夫人同样深受其扰，夜不能寐，精神不济。
脚气算不上大毛病，但痒起来是真要命，而且脚气味道大，吃饭的时候想起来那味道，真是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
大殷目前真没有能立竿见影根治的方子，或许民间个别人有独家秘方，卓家弄来了几张，效果都差强人意，且比较要命的是，脚气这玩意儿它还传染啊！
往年卓夫人都不曾被传染过，但今年却倒霉被传上了，近日症状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卓夫人善解人意，不愿意给自家夫君增加负担，所以心里愁苦却忍着不说，把自己憋的够呛，又要头疼卓不凡的身体，能不烦躁吗？
戚素素听得无语的同时，又不免有点同情这对夫妻。
她在听卓夫人倾诉时偶尔还会问一两个问题，最后发现，那位来卓府两次都没见过的卓大人或许只是单纯受脚气困扰脾气有些爆，但卓夫人除了脚气外，恐怕还正直更年期。
现代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更年期是个很特殊的时期，人的身体以及心理都会发生很大变化，不同个体表现出来的症状有所不同，但大部分人性格会变得比过去暴躁很多，情绪不定。
别看卓夫人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但古代早婚早育，她的年纪不过刚四十出头，这个年纪面临更年期症状其实有点过早了，但古人平均寿命短，更年期提前似乎没什么稀奇。
更年期加上脚气困扰，两者同时袭来，还要担心儿子，难怪卓夫人看起来那么憔悴。
“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卓大人身体的问题并不是很麻烦，本王妃有法子治，另外，夫人自己近来易怒易躁同样是一种病症，若是你愿意，可以一并治疗。”
“果真能治吗？太好了！”卓夫人大喜过望，眼眶都红了，她是真的受够了该死的脚气了。
这种无法向外人，甚至是寻常郎中开口的毛病困扰了她家老爷多年，以前她是没深切体会过，直到自己也染上才明白有多折磨人，若是能彻底根治就再好不过了。
“我这里有一种很简单的方子夫人和卓大人回头都可以试一试。”
“是什么方子？”卓夫人急切地追问。
“取十克花椒和三十克盐巴熬煮半小时，用熬出来的水泡脚，每日泡两到三次，坚持一周……也就是七日，根据效果可以继续再泡七日。以夫人的情况，半月之后应当就能痊愈了，卓大人这种经年的毛病或许比较顽固，可以另外辅佐一种效果更强的方子。”
才半个月就能痊愈，这可比卓夫人预想中的快多了，喜得她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话来。
只是，高兴之余又想起来戚素素说自己还另外有种病，不免忧心起来，深怕是什么难治之症。
戚素素听了对方的担心后笑了笑，“这种病症略有些特殊，说白了，其实就是所有女子上了年纪都会面临的一个特殊时期，而夫人你目前就处于这样的一个阶段。”
古代女人的社会地位本就普遍底下，哪里会特意研究更年期症状。
戚素素闲着没事干脆给卓夫人普及了一下更年期相关的知识，卓夫人听得眼睛都快直了，但那些症状却是都被说中了，包括过了这个阶段后葵水就会断掉，回想自己认识的长辈们，甚至是比较熟悉的同辈，其中正好就有一个比她年长一些的姐姐有明确事例。
“您说的这种‘更年期’，都可以治疗吗？”
“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只是缓解更年期带来的一些会影响正常生活的症状，比如夫人你脾气暴躁，必定对生活有所影响。”
包括夫妻生活不和谐，别想歪，不是指那方面，就是单纯的相处的时候容易起口角，彼此相看两厌不愉快之类。
“女子一旦度过了更年期之后就会迅速老化，若是能够多注重保养，为身体进行调理，可以一定程度上推迟这个时期的到来，变相地说，就是能保持更久的年轻。”
听到这里，卓夫人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任何女人听到能够保持更久的年轻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这一刻在卓夫人的心里，什么脚气不脚气的都不重要了。
她想要保持年轻！
“所以，你去卓府，不但帮卓不凡治了毛病，还要给卓正清和卓夫人治疗脚气和……更年期？”姬无天神色古怪地看她，这是将卓家三口人都给包圆了啊。
“这回你又找卓家要了多少诊金？”
“我没要啊。”戚素素道。
“怎么可能？”姬无天根本不相信她会做白工。
戚素素嘿嘿一笑，“不能每次都我主动伸手要银子，完全显示不出我的逼格啊，卓夫人还算上道，不用我提，便表示愿意再多付一百两的诊费。”
脚气肯定不能和卓不凡的毛病相提并论，所以一百两也不算少了。
姬无天：“……”就知道，怎么可能不要诊金。
“你这银子倒是赚的容易得很，去复个诊都能额外赚回来一百两银子。”姬无天打趣道：“若是日后我落魄了，说不得还要靠你养活了。”
戚素素白了他一眼，就凭他现在的势力，落魄？糊弄谁呢。
“要是你哪天真落魄了，我就学学长公主，也把你养在后院里，到时候看在你曾经是王爷的份上，我就让你给我当大老婆多宠宠好了。”
姬无天额头挂起黑线，这还真是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大老婆？这么说还有不知道多少‘小老婆’了？
“有了我一人还不满足，还想要别人？”姬无天忽然从椅子上起身，在戚素素反应不及时压在了她身上，嘴唇贴着她的耳侧低声道：“看来是本王做的不够好，让王妃失望了，王妃要不要再亲自试一试本王的能力，看看有了本王后，还需不需要其他男人？嗯？”
一听他连自称都变了，眼神中更是浮现出最近她越来越熟悉，几乎每天早上都会看到的极具侵略感的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戚素素浑身毛都快炸起来了，“不用了！王爷！我和你说着呢，等等，姬无天！你别太过分了啊！手往哪儿摸呢！”
感觉到腰侧被一双大手伸进了衣摆之中，戚素素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一下。
姬无天不但没因为她的话就此收口，反而看着她颤动不止的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一吻，其中暗示的意味相当浓厚。
戚素素：“！”卧槽，要玩火自焚了！
“咚咚咚——”
就在秦素素心跳如雷，内心挣扎着是要一脚踹软了某人还是顺水推舟爽一把的时候，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替她做了决定。
眼神刚有些恍惚的戚素素瞬间清醒过来，用力把动作越发放肆的姬无天往外一推，大喊：“外面来人了！快起来！大白天的白日宣那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姬无天神色略有些遗憾，却仍然不忘沾点嘴上的便宜，指尖勾起戚素素的下巴，轻笑：“你的意思是，晚上就可以了吗？”
戚素素气得打骂：“你可观滚犊子吧！少发情！走开！走！”说着，深怕他再来一次，赶紧对外面还在敲门的人喊：“什么事，进来吧！”
等到下人进门时，姬无天和戚素素都已经调整好微乱的呼吸，正襟危坐，看起来别提多正经了。
只是，戚素素一只手似漫不经心地抚向自己一不小心被姬无天吸了一口的颈子，感受着上面火辣辣的触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牲口！
“王爷，王妃，光禄寺少卿家的夫人和将军府的小姐来了。”
“嗯？”戚素素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下人说的人是谁，光禄寺少卿夫人不就是陆青霜吗？还有将军府小姐，是傅云诗？
“来找我的？”总不可能两个小姑娘一块儿结伴来找姬无天吧？
下人回道：“是。”
戚素素道：“先把她们请到偏厅里坐，点心茶水都准备上，我过后就去。”
刚刚和姬无天胡闹，衣服都皱了，就这么去见客人难免失礼，姬无天也没有继续纠缠她的意思，和她前后脚一起回房换衣，然后她去见客，他则到书房继续看公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