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若不是煜王有些不好的传闻传出，苏白芷有很大机会成为煜王妃。
“呵，既然当初已经退怯，如今又折腾什么呢？”
红裳小声道：“以常胜伯家的家世背景，便是当不成正王妃，做个侧妃应当还是可以的吧？”
卫贵妃轻笑，“若是她不搞这些小动作作，或许还有可能，但现在嘛，煜王又不傻，能查不出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摆明了和煜王妃过不去的人，煜王能再把人往后院里收？”不管怎么说，煜王妃可都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还那么讨人喜欢，长得又像他，生母的面子不能不给。
红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那她这番举动岂不是自掘坟墓？”
卫贵妃笑得更欢乐了，“可不是就是自掘坟墓嘛，所以说这人啊，就该知足常乐，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去妄想，说不得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要尝到恶果，且等着看吧，等煜王查到她身上后，必定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区别只在于，煜王是要直接对苏白芷出手，还是直接将责任扣到常胜伯府头上去。
卫贵妃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子看向宜春宫的方向，嘲弄地勾唇：“苏心柔的手段可一点都不差，怎的就没教她的侄女两手呢。”若是有苏心柔的调教，至少苏白芷不会做得如此明显。
“母妃，母妃。”带着弟弟玩腻了的姬婷容小跑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趴在卫贵妃身上瞪着水润的大眼睛问：“皇叔家的锦阳什么时候入宫啊，上次说好了要给我们讲故事的。”
卫贵妃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安抚道：“别急，明日就来了，讲故事？倒是听说他在骄阳书院读书时给其他学生讲了颇为有趣的故事，似乎是叫什么西游？讲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的故事？”
姬婷容没听说这个消息，拉着母妃的衣袖追问，“什么故事，母妃你给容儿讲讲！”
“这个母妃也不清楚啊，红裳，你知道那故事的内容吗，给容儿说说。”
红裳得了令，忙哄起了小公主。
在宫中又多了一个‘西游迷’的同时，煜王府中。
“苏白芷？怎么又是她。”戚素素反感地皱起眉头，同时横了眼姬无天，“说到底还是因为你的烂桃花啊。”
戚锦阳之前听戚素素提到过这个人，脸色也拉了下来，撇嘴道：“什么苏白芷，我看应该叫苏白痴，这么蠢的手段都使得出来。当时长公主府又不止她一个，消息根本瞒不住，她就没想过暴露之后会被父王厌恶吗。”
戚素素嗤道：“估计到时候就要装可怜，装委屈，还要说只是想救人，一时没想到那么多了，白莲花嘛，套路还不就是那些。”装柔弱，装无辜，意图激起男人的怜惜之情。
不过，戚素素打量冷着脸的姬无天，苏白痴要想激起这人的怜惜之情怕是够呛。
“既然查清楚了，该怎么做你看着办，我就不管了。”戚素素光棍地说道。
姬无天：“我会处理妥当。”
他这么一说，戚素素和戚锦阳倒是又被勾起了好奇心，“父王，你打算怎么处理啊？总不可能直接找苏白痴说‘你再怎么作死我都看不上你，你死心吧！’吧？”
姬无天无语地看了眼戚锦阳，“自然不会。”苏白芷对他有意只是心照不宣的事，他特意去说，岂不是反而坐实了这一点？万一被常胜伯赖上了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静娴并没有实际上伤害到你们，真要将她怎么样恐怕不容易，但让皇兄斥责一番，让她闭门思过一段时间却不难。至于苏白芷那边，子不教父之过。”放到女儿身上也一样。
戚素素大概明白姬无天要怎么做了，虽然不能直接收拾当事人，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的方式或许效果更好？
数日后。
常胜伯府。
苏夫人愁眉不展地对常胜伯诉苦，“这两日家里布庄，胭脂铺的生意都颇为不顺，似乎是有人暗中动手脚故意针对，老爷，你近日是不是得罪了京中哪一位权贵？”
常胜伯苏焕之肯定地说：“不可能，我这几日除了正常去衙门点卯，根本不曾见过其他权贵，何来得罪之说。”何况他平时接触其他达官显贵之时多是秉持着中庸之道，谁都不得罪，寻常不会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那怎的咱们名下的铺子都出了问题？”京中的人都很清楚是那几家布庄，胭脂铺是他们常胜伯的产业，往常不说大开绿灯，也没什么人敢故意扣他们的货物，甚至故意找麻烦，冷不丁出了问题，必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夫妻俩互相分析了好一会儿都毫无头绪，门外本打算进去请安地苏白芷听得目光惊疑不定，心中某种猜想叫她不自觉中咬紧了嘴唇，眼中满是不甘心。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样对她的，她当初可是差点成为煜王妃的人，她不信王爷当真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
一定是戚锦玉那个贱人从中作梗吹枕边风！
不管苏白芷如何自欺欺人，姬无天既然有意要给她个教训，便是常胜伯自己不曾察觉，也会让人将消息透给他，因此，第二天苏白芷便被双亲狠狠训斥了一顿。
“愚蠢！荒唐！怂恿长公主找煜王妃给一个面首治病？亏你想得出如此愚蠢的招式！”苏焕之指着面色发白的女儿，气得脸色发黑。
苏夫人看苏白芷的表情也是满脸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事先怎么不和娘商量一下，太鲁莽了！当时茶会上那么多人，只要煜王有心，很容易就能查到你头上来，娘知道你对煜王是何心意，但这样的做法不但得不到煜王的喜爱，反而会被厌弃。”
苏白芷咬紧下唇，眼眶发红，“我只是不甘心，凭什么戚锦玉那连戚家都不喜的人却能坐稳煜王妃之位，为煜王孕育子嗣！她还在如有当众羞辱我，险些毁了我的名声！”
显然，至今她都不认为自己当时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不是我说你，妹妹，你知道就因为你的那点不甘心，家里这几日损失了多少银子吗？”吊儿郎当坐在一旁没个正行的苏家长子苏白晖不满道：“上千两银子！为了让你出口气，家里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最可笑的是，最后这口气还没出成，光他们常胜伯府吃了大亏。
姬无天或许并不精通生意上的事，但凭他的势力，随便吩咐下去一句话，多得是人会为他把事情办妥，而承受后果的是他们整个常胜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