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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桃李拜祭(1)

洛霄带江杳云一路回桃梨谷去,路上洛霄喜不自胜,江杳云有几分羞涩,也是期待满满。洛霄一直把桃梨谷的情况将给她听,桃梨谷中的地势构造、亭台楼阁、布局安排,乃至于其中路径、草木、丹药等等,事无巨细,桩桩件件兴致勃勃讲给江杳云听,江杳云听这些,心有所向,似乎并不逊色与武陵结界的园子,更听了洛霄说起无名说过的的些些话语,颇为通透豁达,自有一股超尘脱俗的味道,江杳云更有心与她相结识。

两人都想赶紧赶到桃梨谷,一路掩盖气息,洛霄感知气息的意识也远远强于以前,可谓天下气息,尽握手中,十里之内,清晰明见。二人遇事则绕,遇人则躲,一路无事,远远地看到桃梨谷的外山。

洛霄带她循山而入,桃李谷所处之地较武陵结界偏北,此时依旧是春日季节,水中堤坝一侧的梨花开得正盛,白灿灿一片延伸入谷去,另一侧新柳鹅黄,绒绒的都是暖意,只那桃花,还含苞待放,未曾开得起来,水面上也少花瓣,只薄薄在近坝处积了一层,远处层林叠翠,看不到水和坝的尽头。江杳云少见此美景,见此处与武陵结界中颇有不同,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一路赏花看景,一双眼睛左盼右看,竟似看不过来。洛霄也不甚急,虽然自己走多了这条路,可这番回来,和上一次回来实在相隔时间甚长,和沈夜约好了的半年一归之期,自己从未兑现,这一出谷来,竟遇到许许多多的事情,出乎意料,直到今日才得回来,故景重观,只梨树花锦,却无桃瓣,实实惆怅,历历往事,塞满心头,不经意的抬眼间看到江杳云的身影,洛霄方觉世事艰辛,却并非一无所幸,今生能与江杳云一起到师父坟前禀告,往事俱成云烟。

一路走得很慢,江杳云在前观景,洛霄跟在后面,时而二人谈谈讲讲,江杳云娇语浅笑,洛霄一一为之解说,直走到中午才终于走到堤坝尽头,从软梯而上,穿过山体石门进入桃梨谷中。

推开石门,别有一番风景,却和外面那条堤坝相同,桃花尽未到花期,收苞未放,梨花树树洁白繁花似锦。江杳云停在石门处,双目之中都是惊叹讶异,洛霄在旁不觉有些笑意,跟着就觉肩头被打了一下,果然看到江杳云斜着眼睛看着他:“就知道你笑话我没见过世面的!不过这里真的很美。”洛霄心中浮起月袖宫样子,突然说:“比冷月宫的月色如何?”话刚出口,洛霄心中便有些后悔,江杳云却并不在意:“月袖宫清幽冷寒,即便灵木阁日日暖温浸骨,却仍抵不过月袖宫挡不住的寒意,这里花开胜雪,春意盎然,可谓各有千秋,可就我而言,我偏爱这里。大概,我骨子里的寒意太多,”顿了一顿,又说,“而且,在月袖宫就算不是寄人篱下,也可说是借住,这里……”江杳云不再说下去了,洛霄却明白她言语中的意思,心头大热,也不再多言,拉着江杳云就往师父坟前去。

走了没多久,就感觉有人来了,洛霄与江杳云道:“无名来了。”江杳云抬眼望去,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盈盈走来,身上月白色裙袄,头上系着鹅黄色发带,面上带笑,体态轻盈。江杳云心生好感,只见她走上前来,向洛霄一拜:“洛小爷,你有好些时没回来了!”又望向江杳云,洛霄携过江杳云手:“杳云,这就是无名了。无名,这是江杳云,我要带她去拜祭师父。”无名并无惊讶,眼中笑意顿增:“洛小爷,你和沈小爷都相继带人来拜祭师父,师父定然十分放心。”洛霄挑了挑眉毛:“阿夜也带人回来了?”无名点着头:“是呢,就在五天前,他和一位女子一起回来,那女子通身上下雪白的装束,脚下踩着雪白的提花小靴,人也漂亮得紧,双目水灵灵的,跟天仙一般。”洛霄对江杳云微微一笑,江杳云也笑道:“这定是梅灵儿了。”无名拍手道:“这位江姑娘好聪明,她就叫梅灵儿!”江杳云笑向无名道:“我见过梅姑娘的。”无名歪着头想了想:“也是,沈小爷说他们在外面见过你们的。”洛霄说:“却是晚了五天,错过了,这些我们再慢慢叙,先去拜祭师父吧。”无名赶紧说:“那我回去准备晚饭。”笑着跳着走了。

“这么个可爱的小孩子,真好。”江杳云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赞叹道。洛霄笑道:“她也二十多了,没比你小多少,说人家是小孩子,你哪里多老了似的。”江杳云奇道:“她明明就至多有十七八的样子,怎么会已经二十多了?”洛霄摇摇头:“她的情况我也不甚知道,甚至她到底多少岁,我和阿夜都说不清的,只知道她一直服侍师父,师父在日,她日日都跟着师父,只吃饭时候见面,师父训诫饭时不语,也便都不讲话,直到师父过世,才说得多起来。现在想想的确奇怪,似乎我见到她的时候她也十来岁的样子,如今也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又笑了一下,“大概谷中养人,她又诸事不论,并无操心之事,故此不见她长大吧。”江杳云赞同道:“人无所忧,自然心无挂碍,身心自在,无外显年龄。我们快去拜祭师父吧。”

洛霄拉着她往师父坟上去了,坟外有所守灵的小房子,一应祭香之物俱全,洛霄和江杳云分别取了三支香点燃,跪在洛霄师父的坟前,把香插在香炉之中。洛霄携过江杳云的手:“师父,这是杳云,江杳云。”把与江杳云相见相许的经过细细讲述一遍,又说:“师父,弟子知您心中苦楚,每年四月初四,您都会抱着那个小木匣子临水祭奠,我和阿夜都远远看到的。师父,如今我与杳云来祭拜您,得与徒儿共度余生之人,望师父有灵,为徒儿欢喜。”江杳云也拜下去:“前辈,今日随霄哥前来,愿与霄哥同喊您一声师父!”洛霄和江杳云又拜了几拜,洛霄扶起江杳云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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