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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黄绢

黄婷上学去了,她的母亲把女儿没给何坎洗完的衣服洗好了。每当黄绢进院子,何坎是以母亲的辈份对待她的。而这个女人同他的一席谈话,他铭记终生。他的这条路是黄绢领着走出来的。

阁楼上黑乌乌的,别家的窗里都照出灯光。何坎摸着墙,顺着楼梯下来,黄婷的妈来了。

“吃过饭了吗?”她的声音是妈妈的声音。

“还没有,阿姨。”他拉下电灯绳,忽明忽暗的灯照着潮湿昏昏的厅堂,几张年久色暗的方桌靠在墙的角落,两个藤椅,中间一个长几上,钉着补巴的洋瓷盆里,几个凉透的红苕,半饭米饭,一双长短不齐的筷子。爸妈的卧房,门帘虚挂,黑乎乎的。何坎从里边提出来一个高点的椅子,拿起长几上放的脏抹布,拭去尘土,请她坐。他又从缸里舀水,烧火,要给她沏茶。

“娃儿,咋不吃饭?”

“不想吃,阿姨,”他把铁壶架在炉膛上,放好柴火,用小拇指压着火柴盒,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火柴擦。在人面前,他没有另一只手配合的尴尬尽显,湿湿的柴硬是不肯着起火来。他撕了墙角摞着的课本,一张一张地烧,要烘干潮湿的柴火。回头表歉意时,她不见了。他蹲下去,还是一张接一张地烧,他要把这湿柴烤干,把火点着,把水烧开,还饿着呢!胃里空得难受。

李芳这几天赌气没来,为的是何坎那天不给她开门。早一顿晚一顿要成常态,不能老依赖人家女孩过活。这样闷头闷脑着,黄婷妈就抱来一捆柴棒,手里提着布袋,说道:“这柴是干的,去年劈的。”她掏出袋子里的米粉馍,“下午蒸的,水开了泡着吃。”妈妈的嘱咐是不能推拒的,他一口一口往下咽米粉馍。干柴到炉膛里,哔哔剥剥地着了,火苗窜出膛口,带着温度,热烈地要赶走围着何坎的这些霉味和潮湿。他再把湿柴加到炉膛里,滋滋冒了一会儿水汽,湿柴干柴一齐呼呼的燃烧,高高的火焰以火的温度,交换水的热度。

“娃儿,他有几句话,不知你愿听不?”

“阿姨,您说。”他吃饱了,舒服的同黄婷给他一口口喂的西瓜。自从跟黄婷一起在县城上高中,眼前的女人就时常关注他,他不好意思地叫了“阿姨”,便同黄婷一起快速地离开。黄婷经常开玩笑逗他:一个女婿,半个儿嘛!

而黄婷的爸爸很是嘲笑女儿的行为……

水开了,火烧得好旺。黄婷妈把一堆湿柴全架在炉膛边上,给烘干了,他烧起来方便。

“阿姨,您喝水!”

她端起杯子。“馍吃了,再喝些水滋润一点,给!”

“不,阿姨,您喝,他再弄。”

“听说,李厂长通知你到厂里上班?”

“是,阿姨。”

“啥时去?”

“爸妈都因为他,……伤心之地,他哪里再……”何坎背过身去,擦拭了眼角的泪。

“孩子,人一辈子,山高水长!今天不知明天会咋个样子,可得用今天对付明天。昨天的事过去了,人是活在今天,得想着磨砺明天。不管明天是刮风还是下雨,要上山砍柴,刀就得在今日磨……你读的书不少,你们家是书香门第,好好在书上做点文章。写书的人差不多是需要点儿悲哀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也可解解闷,你的作文不错……上班的事要考虑一下,别辜负人家的好心。尽管明天……”女人雨点般的说话的神情超出了何坎以往的印象,她的眼帘像承露的花蕊。

“不早了,他走了,”随即又回身,说,“要洗的、补的衣服收拾好,过几天他来拿。”女人欲罢不能的心事重重。

“谢阿…姨…!”夺眶而出的泪,他用空袖蒙干了。

黄绢回家,丈夫像公牛一样地吼:“你又给缺胳膊的送柴火去了?女儿不愁找不到好人家,还惦那份心干啥子?”他又喝醉了。再困难的年月,他的酒像水一样富裕,总有得喝。土地承包到户,庄稼多收成了些,他卖粮食也要喝。

“睡你的吧,用得你操心?”

“格老子是一家子主人,干啥子不操……”

“饭?”她对猪一样的人,还要给喂。喂了十几年了,十几年了……女人的流年里,漂着浮萍,浮萍下是垃圾,沉淀的垃圾里游着伤不死人的水蛭。她熄了灯,不住的夜风连连……

她是知识青年,是响应“上山下乡”的号召,奔赴边远农村来的。那个热火朝天的下午,广播里一派人嘶马叫,红旗漫卷东风,黄绢提着书包回家,学校一下子不上课了。

“妈,他爸没下班?”

“没有,这么早放学,你们是不是也……?”黄绢的家就在北京名胜潭柘寺西边不远的村落里。她妈中午坐车去了王府井,学生正打着红旗,举着喇叭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声音此起彼伏。丈夫在理发馆工作,年年拿先进。

“学校通知,做好思想准备。”她充满了期望,大脑里的一片天空异乎寻常地星光灿烂。她爸爸回来了,听到女儿要出门,而且是自己主动要求去遥远的四川,不无忧心,可这是国家的指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在他的心里,那是绵延横亘的万里长城!他孺子牛般默默奉献在他的岗位上。自己不能阻挡孩子响应伟大号召。他万般关切地叮嘱女儿,下到基层,要听领导的话,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还听说国家领导人的孩子,不少科学家,艺术家以及他说不上来的人,都要下去。他想自己应该大放宽心。“去吧,常来信,他们一家都是普通人,要看得起普通人。”父亲的话,女儿听后欢欣鼓舞。离开人山人海的北京,来到这山青青、水碧碧的四川一隅。

和黄绢相差无几到的还有几批人,都像雪花一样,落在不声不响的地方。她同天津、上海来的两个女孩,被分在这个群山环抱的村子。

无月的夜晚,这个天地,还确实群星璀璨。深深的夜空,让青春潮涌的生命浮想联翩,从来没有过的感慨,夜里的泪水中,流着对爸爸妈妈的思念。窗外,没有窗帘的屋子很早就迎接黎明,喇叭声起,红旗招展,人们的步伐没了城市的节奏,显得慢条斯理。

知青的房子,在庄头的半坡上,是生产队的几间仓库隔出来的,电没拉上。她来的时候,放满了生产工具,尘土遍地,蛛丝网从房梁结到窗上。名为窗,实际只有几档木格子,没有玻璃。队长找来几张旧画,贴在上面,勉强堵住了夜晚的凉风。清扫了一天,常年不住人的房子,发呕的霉味一时难除。因为牢记着父亲的话,这一口憋闷的恶心终没吐出来;想着父亲的嘱咐,和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但她忘不了北京,闲暇时瞅一眼墙上贴的天安门画,就算回了趟家。

没法子,她在广林不得不听天由命地嫁人了。

刚来兰花村,踏着高低不平的石板路,走过七弯八拐的山坳坳,尽是馒头一样数不清的丘陵,早上提着锄头上地,晚间裹着疲惫入眠。一回,本来已累极,放工时又想解手,不好在还很陌生的人群队伍里张口,都急着回家做饭,社员走路的速度极快。

上海和天津来的两个女孩,成天阴沉着脸,饭不会做,衣服不会洗,看见个沟沟坎坎,依旧大呼小叫,遇着洪水冲下河道,那座晃来摆去的吊桥就绝不敢过,她都主动上前帮她俩,扶手扯臂,左呼右呵。在一排相邻的库房住了月余,可她俩并不愿和她多说几句话,即便照面也只是清茶淡水的抬抬眼皮而已。

没有人等她,她有意落在队伍的后面。前头的红旗过了山湾,松松垮垮的队伍已看不到了,她赶紧撂下锄头,钻进林子里。解完手,拾起地上的工具,她再拿不稳锄头,很吃力,就想坐下。把锄头放好,垫了几块石片坐上去,双手抱膝,让头垂下来,落在膝盖上,很安然。鸟儿从头顶飞过,不停地叫;瞌睡醒来,眼前是寂静的山林,弯弯的路,在时疏时密的枝叶间,一段一段的,她忘记怎么回去了!

稚嫩肩膀上粗糙工具的重量,增加了她辨别方向的难度,想把它扔进林子,可她不能,这不是爸爸临行前教导自己的做法。老师也讲,生产工具是人类改造自然的必备武器,无产阶级和工农大众无时无刻要对它怀着无比崇敬的感情。不能丢下锄头,——现在是她亲身领受这切切实实的劳动人生导言的时刻,就从那阵做起。

队长通知,晚上八点集中学习,逐个汇报个人思想。点名时,唯独叫到“黄绢”没人答应,天津和上海的两个女孩也说不知道。队长急了,天黑透了,女知青到哪里去了?民兵连长紧急召集民兵,满山搜寻。四十几户人家的兰花村,都知道女知青丢了的事,队里嘶嘶啦啦的高音喇叭在喊,山道上的火把通明。

黄绢走岔路了。放工时回去的路要往下走,她睡眼迷糊地朝山上去了,一道道弯路盘来旋去,把她拧螺帽似的往山顶上退。远处的山峦已不甚分明,黑沉沉的像一只只的黑狗蹲着,不叫的狗;人都消失了,天空不见了星的光灿,一丝丝苦苦的白雾弥在前面,漫在后面。她抡起锄头想驱赶,但沉重的怎么努力都抬不过头顶。只能在路上拖着它走,让“嚓嚓”声给她壮胆。这雾的封口是她的一双嫩臂怎么也撕不开的。

北京的家,周围也有山,也有树,也会大雾弥漫,可她不害怕,不迷路;家里门前的山很小,没有这么高、这么多的叫不上名的树;家乡的雾好像很薄,没这么浓,没这么重的苦味。

孩子时她就很坚韧。过了六岁,和几个一般大的男孩子比赛上树。高高的樱桃树,枝枝杈杈,几个毛孩子爬了一半,兴高采烈地羞她:女娃不行。她学着大人的样,在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抱杆扶枝,扭着捏着蹭上去了。玩够了,小子们望了一下地面,眼花了,腿软了,埋着头,抱着树杆哇哇地哭。

她也下不来,可她不哭,又往高处爬上去,使出全部力气,喊来了救兵。男孩子通通挨了家长的一通训斥,她在爸爸面前倒比划起上树的样子。手上磨出的血泡,她用指甲一个一个地掐出血水来,在洗菜的盆里洗手,弄得水池子边上,菜盆里,尽是红胭脂的痕迹。妈妈问她:“疼不?”

她抓起地上的土土面,敷在血口上。“粘住了,就不疼了。”说着跟妈妈进了庄稼地。大大小小的锄头她从小就不陌生。

此时,手表的夜光,亮在她的眼前。这是爱慕她的男生送的一块上海表。

遥远的地方,叫人的心里总是异样。夜幕笼罩下的渐远的山道上,女孩不停发出的呼喊,只有闷闷的回声。儿时的樱桃树上还有几个伙伴相随,可在这遥远的迷雾中,她找不到侣伴,只有锄头“嚓嚓”的重音壮胆。前方好像有光闪,渐渐近了。她站在原地不动,抓紧手中的锄头,额头绷紧的麻,两根辫子要把全身提起来似的。那光像根硬棍直直地在空中划,直到跟前,她的瞳孔不知放大了多少倍。模糊的影子出声:“妹子,站在这里等哪个?”

她用手遮去刺眼的一半光,怯怯地说:“他,他寻不着回去了。”

你?还没等他出口,她马上回答:“他是兰花的知识青年……”

那人说,哦,你同他是一个生产队的。他把手电筒在她的脸上一照,“走,老子同你一路。”

黄绢欣喜又担心:说的是真的吗?她接住了他递来的手电筒。

他说:这路老子熟悉,眯着眼都能跑回去。

现在她给他照明了,借着手电筒的光,面前的男子个头一米六的样子,一身半新不旧的黄军衣,尖尖的长头,胡须似有若无,脸上毛刺刺的,猕猴桃一般。那人要替她拿锄头。

她说:“不麻烦,他拿得动。”她有了力量,左手扛着锄头,右手打着电筒,大步往山下走。起起落落的火把上来了,人声嘈杂。她听着都在喊她的名字。

“他在这儿呢!”她鼓起嗓子回应。

那人问,他们在找你?

“——就是!”她听得清楚,是队长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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