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室寂静中,鸣岐的声音简直是铿将有力。
那郑慕商得意的大笑声瞬间哑在喉咙之中。这么大的年纪了,被个半大小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羞辱,谁还能忍下去。
“你说什么?”郑慕商怒目相对。
鸣岐丝毫不让,“我说你无耻。”
他一点不惧,直接站起身来,对鸿宗颐道:“父亲,若是不同意他们岁供三成,那便直接派了人通知他们,或提高岁供,或要求并族入华族。一切都堂堂正正的来,不要背地里搞些阴谋诡计,最后成为全天下的笑柄,下作至极。”
虽是同鸿宗颐建议,但这字字句句之间,都是在指着郑慕商的鼻子在骂。
荔族势力虽比不上华族,但在这西地,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堂堂一族之长,被个小儿如此侮辱,郑慕商哪里能忍的下去。
他“唰”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直直指向鸣岐,“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喝奶呢,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来指责我!”
坐在首位的鸿宗颐微微皱眉。
而郑慕商的话音刚落,原本坐在椅子上一同商讨的华族众人皆站立而起,金属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无数刀剑瞬间将郑慕商包围。
他华族少族长,还轮不到外人来拿着剑威胁!
场内气氛一触即发。
郑慕商又惊又怒,他转头看向坐在首位的鸿宗颐,“宗颐,这是什么意思,华族要同我荔族宣战吗?”
鸿宗颐没有回答,端了几上放着的,已经凉了几分的茶一饮而尽,润了润喉咙,这才道:“行了,都把剑收起来吧。慕商,你也收起来,跟个小孩子置气什么,大度一点!”
待郑慕商把剑收回鞘中,华族众人这才退后一步,也收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此时的气氛已经不适合再探讨事物,鸿宗颐又调和了双方两句,这才让众人回去,独留下了鸣岐。
他看着倔强站立在厅中,对刚才事情完全没有解释想法的儿子,暗叹了一声,道:“那郑慕商确实下作,但你又何必如此下他的面子,他荔族势力到底不弱,你以后难免有要用得到他的地方。”
这话一出,鸣岐就笑了,“阿爹,你觉得我真的用得上吗?”
那郑慕商恨他入骨,恨不得立马杀了自己给他侄子腾位置,不背后捅他两刀,使绊子都已不错了,哪里还能派上一点的用场。
刚来华族,衬着郑黎漾的势,便敢到他阿娘面前一番夹枪带棒的讽刺,把云策和他较劲,也非要外出历练,结果下落不明的事儿全推到他阿娘教子不严上。谁给他的胆子,敢这般对华族族母。
鸣岐今天就是故意的,把他阿娘受的气,全都一次性给还了回去。
鸿宗颐哪里不知这私底下的刀光剑影,也不再提扫人兴的郑慕商,只对鸣岐语重心长道:“如今,西地虽以我华族为首,但这几十年来,我也只是墨守成规。眼见纷争渐起,不进则退,我华族若是不争上一争,难免以后便成他人案中鱼肉,如这东边部落一般,被他人主宰命运。”
鸣岐何不懂得这个道理,点头应是。
就听鸿宗颐继续道:“好男儿立世,必要创出一份伟业,如今正好有如此良机,你若抓住,何愁连山族不对你改观,将阿宝嫁与你。”
鸣岐的眸子都不由得亮了几分,却仍是道:“那也不能用奸计,骗的他人为奴隶。”
“自是如此,我华族便是要争,也是堂堂正正地争,用不上那等邪术!”